第五章發瘋
誰知正在嚎啕大哭的沈甄妮聽到沈天明的說話聲，抽噎了一聲後，便抬頭朝沈天明的方向看過去。她的眼裏迅速的閃過一抹惡毒，隨即的她便又直接朝沈天明的方向撲過來，指責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這個白眼狼，我女兒也不會變成這樣。都是你……沈天明，都是你……白眼狼，混蛋！畜生！婊子生的，妓女養的……沈天明，你還我女兒，還我小小……沈天明，你不得好死……”
沈甄妮將自己心中所有的不滿都一股腦的發泄出來，沈天明念在她情緒激動的份上，便沒有同她追究。隻是，沈甄妮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沈天明，她伸出自己鋒利的爪子去抓沈天明的臉，潘仁軍在一邊看著，連忙出手製止。沈甄妮卻是又用凶狠的目光望著潘仁軍，大罵道，“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潘仁軍，他殺了小小。你這個父親卻不幫小小報仇……潘仁軍，你無情無義……潘仁軍，你也是間接害死小小的凶手……”她鋒利的爪子又朝潘仁軍抓去，潘仁軍沒有防備，臉上一下子就被抓了一下。
大概是那道傷口的緣故，加之潘仁軍對沈甄妮母女兩早就有些不滿了。所以潘仁軍再被沈甄妮抓破臉後，也是直接不客氣的將沈甄妮往地上一推。
直接怒斥道，“你夠了沒！你女兒現在不在了，都是我們的錯。你這個做母親的難道都沒有錯嗎？是誰讓她大晚上的跑到酒店樓頂去鬧自殺的。她要是不去，你以為你女兒會出事情嗎？”
“潘仁軍，什麽我的女兒。難道小小就不是你女兒嗎。”沈甄妮被他推倒在地，肚子一絞痛，她伸手捂著肚子，卻不甘心的回敬著潘仁軍。
潘仁軍又怒斥，“瘋子，你要是不鬧，我會這樣對你嗎？”
“潘仁軍，你不得好死！”沈甄妮直接罵道，隨即想到潘仁軍前妻生的兒子――潘剛，心中頓生一股滔天的怨氣，憑什麽她女兒出事了，潘剛卻還能活的好好的，她勾了勾唇，惡毒的詛咒道，“潘仁軍，你兒子潘剛他也不得好死！”換做平時，這些話是萬萬不可能從沈甄妮的口中說出來的，可今天，她唯一的希望沒了。她這輩子都沒有指靠了，說出來的話也是惡毒不已。
潘仁軍聽她咒罵潘剛，一下子也怒了。雖然潘剛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但那又怎麽樣，潘剛現在是他唯一的兒子啊。“沈甄妮，你發什麽神經啊。這事跟潘剛他有什麽關係。你若是自己以前好好教小小，小小她又怎麽會這樣……警告你，不要再把潘剛他扯進來。”
“就你兒子寶貴，難道我女兒就不值錢嗎？潘仁軍，你還要不要臉，小小也是你的女兒……”她從地上爬起來，就又準備向潘仁軍撲過來，潘仁軍自然不可能讓她近身，用力一推，沈甄妮又直接跌倒，這次伴隨著她跌倒，還傳來她的尖叫聲。
眾人看過去，隻見沈甄妮捂著肚子，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而她雙腿下，此刻也滲出血跡來。顯然她這是……流產的跡象。
護士招來醫生，一時又弄得雞飛狗跳。
不久後，醫生便對潘仁軍道，“病人本來就是高齡產婦，胎位不穩。所以……孩子沒有保住。對不起……”
一夜之間，潘仁軍便失去了兩個孩子。潘仁軍立刻痛苦的捂住臉，嚎啕大哭起來。沈天明在旁邊見著，也憂心忡忡的勸說道，“伯父，節哀啊。”
潘仁軍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歲，整個人直接萎靡下去。這個時候，他不知道怎麽麵對沈甄妮。
而就在這時，負責珠寶店那案件的兩個警察也敢過來了。
“對不起潘先生，我們懷疑潘小姐涉嫌一件敲詐案件，想要找潘小姐了解些情況。
潘仁軍皺眉，沈天明往前一步，護住潘仁軍，沉著聲音道，“你們說什麽敲詐？”
“是這樣的。我們警方已經調查清楚，潘小姐她收買珠寶店的店長……”警察大致的把案情理了一遍，最後又補充道，“現在落紅梅那裏已經交待那款達芙的項鏈是潘小姐送給她的。而珠寶店店長雖然還沒有交待情況，但我們警方調查到她男朋友父親的賬戶上有一筆說不出來曆的錢入賬。從銀行那裏調查的情況得知，那賬戶上的錢是從瑞士銀行匯出來的。瑞士銀行雖然不能配合我們，但我們的網警卻調查出來，那個賬戶所有人的名字正好是潘小姐。”
潘小小本以為瑞士銀行那裏會幫她保密。可她卻忘記了，現代社會，大家幾乎都是活在各種攝像頭下，一舉一動都會被攝像頭錄下來。雖然她喬裝打扮到一家網吧去轉賬，可網警還是，可以根據她轉賬的時間然後探測她上網的IP從而鎖定犯罪嫌疑人。
而這些都能變成指正潘小小的罪名成立的有力證據。
終究到底，潘小小她還是太過的高看自己。
潘仁軍聽完警察的敘述，心火“蹭”的就冒起，對潘小小的不滿立刻就在他的臉上表現出來，他沒好氣的對兩位警察道，“兩位警官先等著。”他留下兩位警官，而自己則衝進沈甄妮的病房。
病房裏很快就傳來男人苛責的聲音，女人的咒罵聲。
好一會兒，病房裏才安靜下來。潘仁軍怒氣衝衝的從病房裏衝出來，直接對兩位警官道，“兩位警官，你們可以問潘小小她母親，至於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他說完話，便急不可耐的離開了。
一個盡給他帶來麻煩的女兒，他或許根本不需要傷什麽心。
畢競他還有個兒子。
病房裏，沈甄妮哭的悲慟不已，她兩隻手緊緊的扯住床單，一張臉扭曲的很，雙眼散發著近乎瘋狂的光，她的唇不停地**著，聲音沙啞難聽，“小小，我的寶貝女兒，那些害過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他們的……我要讓他們下去陪你……小小，女兒啊……”
沈天明站在病房門口，一時間，千萬種情緒湧上心頭，而這些情緒最後都被一種深深的惆張所取代。
落晴天接過電話，半天都回不過身來，死了？潘小小競然死了？
電話裏的警官跟她說了潘小小的死因。落晴天聽完，眉頭緊皺，她完全沒有想過潘小小會在這種情況下，猝死。聽說她本來鬧著自殺準備央求沈天明來看她的，沒有想到沈天明沒有來，她卻意外的猝死。
身邊的季春榮瞧見她接完電話後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蹙了蹙眉，問道，“怎麽了？”
落晴天緩緩的放下點頭，抬頭看見季春榮盯著她看，眼裏的關心之意溢於言表，她便輕聲道，“潘小小，她死了。”
季春榮眉頭微微一蹙，錯愕了幾秒後，才將手中的一杯開水遞給她，輕聲道，“人的生命有時候還真脆弱。明明昨晚才看見她，現在她卻成了這樣……”真令人噓唏。
落晴天接過那杯水喝了一口，又心神不寧的從沙發上站起，走到寬大的落地窗那邊，俯瞰著都市的夜景。季春榮也從沙發上站起來，輕輕的走到落晴天的身後，伸手輕輕的攬過她的纖腰，將自己的下巴輕輕的擱在她的肩膀上，輕聲呢噥道，“你在想什麽？”
落晴天回過頭，看著季春榮線條流楊的下巴，心裏暖暖的，“我在想，我現在還活著真好。”她現在的處境其實也不算很糟糕。隻要活著，就有可能找到自己的弟弟，說不定就能等到她媽咪清醒的時刻。
季春榮鳳眸一拉，深邃的眸瞳看著窗外的夜景，語氣慵懶的道，“那，你的身子現在好了嗎？”
落晴天自然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了。話說她住院那麽多天，回來後他又擔心自己的身體沒有完全康複，所以他們並沒有親密過。今晚他這樣問……
落晴天長睫微眨，臉上現出一抹羞澀，季春榮看到她這幅神情，卻輕輕的咬住她的唇瓣，吸允，舔舐著，然後才覆在她的耳畔輕聲道，“原本我要休兩天假的，後來又因為你住院了，這才推遲了。明天我帶你出去玩好嗎？”
落晴天連忙問道，“要去哪裏？”
“不遠，就在市郊的一個溫泉山莊。就我們兩人。”本來他是約好賀高明他們的，現在隻能他們兩人去了。
落晴天卻警惕的咬牙道，“可是，在郊區很危險。萬一，被記者逮住了？”到時候季春榮又會被她連累了。
季春榮輕了輕她如玉的臉頰，眼裏噙著絲絲的寵溺，“怕什麽，你我都是成年人了，談個戀愛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