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歎一口氣,他懊惱又無力的吩咐,“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她接觸的每一個人,每個電話都不能放過!”

“是!”

掛了電話,許南川的心情久久的不能平複下來。

佩佩,佩佩……

他竟然把她給忽略了!

這段時間,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沉寂了很多,不再給他打電話訴苦,不再追著他說忘不掉,也不再任性的纏在他身邊,她非常體貼的幫他照顧失意又驚恐的媽媽,甚至主動請纓陪他們祖孫二人出去外麵旅遊散心。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想,她已經跟他一樣,完全放棄了那段感情,但是,現在看來,她似乎並不甘心就這樣了事,嗬嗬,什麽時候她也學會了這種明裏暗裏的套數了?是跟他學的,還是她一直就是如此?

難道,她以為,他這次是逢場作戲或者簡單的玩玩而已嗎?

佩佩,二十多年了,你還是這麽不了解我嗎?

不!不!他又搖頭否定了!

她是了解他的!一直以來,她都是最了解他的!對,她肯定知道他這次是認真的,所以,才冒險跟上官擎透露一些她知道的內幕。

唉,佩佩,你背叛了我,就是抱著這一份虛弱的僥幸的心理,因為你清楚的知道,百分之一的可能是得到我,而百分之九十九的的可能就是徹底失去我!即使這樣,你還是要背水一戰,還真是夠決絕的呢!

好吧,既然這樣,我索性就陪你玩一玩!

可是,還是想奉勸你,聰明和愚笨也隻在一念之間而已,上官擎是不是那麽容易處事的人,十八歲的外表,深沉攝人的成熟心智,想擺布他,那是天方夜譚!

佩佩,現在的你,是想利用他來破壞我和向惜的關係,但是,你知不知道,最後被利用的,除了你沒有別人!

第二天,陽光明媚,正是戶外運動的大好日子。

經過許南川的特許,慕向惜終於跟著上官擎走出了臥室,本以為會見到媽媽和兒子,卻被告知他們從三亞回來一趟又匆匆的離開了,因為城城遊興未盡,所以就索性由爸媽帶著到處去旅遊了。

讓她失望的是兒子好久未見,但是讓她更為欣慰的是,公公和婆婆終於有機會可以在一起了,她祝福他們,也衷心的希望他們彼此都能夠放下心中的芥蒂,幸福的過完一生,這樣的結果,於許南川,於她,於城城,都是完美無缺的。

一走出大門外,入目的就是那片一望無際的綠油油的草地,即使到了冬天,這些由國外引進精心栽培的草皮也不見絲毫凋萎的跡象,嫩嫩綠綠的格外引人喜歡,他們相攜著散步,腳步踩到上麵隻覺柔柔的軟軟的,非常舒適,慕向惜心情前所未有的大好,呼吸著新鮮的含著草香的氣息,笑臉一直沒有變。

上官擎小心的攙扶著她,給她講在意大利的所見所聞,將他在那裏的家和生活,講她關心的上官勒的病情,講她所好奇的那個女間諜的故事,他用草吳編織了一個手鏈,套在她手腕上,用一種稀鬆平常的語氣說著讓她瞠目結舌的話,“姐,跟你打電話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她。”

“真的?”慕向惜多麽渴望能夠見到那個女孩子,所以,不由得興奮連連,上官擎為她的反應笑了笑,“是她自己主動找來醫院的。”

“是不是去看望你哥的?她害怕你哥會真的離去,是不是?”

“哼!我才不相信她有那麽好心呢!”

“阿擎,你對她有偏見,所以才否定了她對你哥的感情,你想啊,如果她不愛你哥,她幹嘛冒險過去找他?”她試圖開導他,上官擎卻執拗得很,“我才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錯誤已經鑄成,想讓人原諒她,沒那麽容易!”

如此的武斷和不近人情,如果是平時,慕向惜鐵定又是一個爆栗子到了他頭上,隻是現在,慕向惜清楚的知道,那個女人對上官勒和他的傷害如此的深刻,想三言兩語就說服阿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更別說讓他原諒她了,所以,她並不打算多勸,弱弱的多問了一句,“那她現在呢?”

他故作驚詫的大叫,“這還用問?當然是被我抓了起來,然後拖到地下室,大刑拿來伺候,再找男人把她給**,然後幹脆就地滅屍!一溜煙,什麽也沒了,她就從這個世界華麗麗的消失了。”

他說得極其輕鬆愜意,完了還非常解氣的哈哈大笑。

慕向惜愣了好大一會兒才控製不住的跟著笑了起來,沒好氣的用手指搗著他的額頭,“再拿這些生生死死的來嚇我,我跟你急!”

她根本不相信上官擎會做出那樣狠絕的事情,隻以為他在惹她笑,可是,她又怎麽知道,他說的,有一半……是真的……

不願意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兜圈子了,上官擎不以為然的撇撇唇,“生死有什麽可怕的?誰又能逃得過一死呢?”

“你這家夥今天怎麽回事,以往你最是討厭我說這些的,今天我不願意說,你倒是非要跟我作對!”

“哪有啊,我就是感慨一下嘛!畢竟我哥這次發生的意外對我的觸動蠻大的。”

他委屈的眨眨眼,慕向惜不由得想到那天晚上他因為上官勒病危而流淚的那一刻,頓時心軟了,她憐惜的看他,“我知道你跟你哥感情很好,但是每個人都有他選擇的人生,如果他執意頹廢下去,如果他要選擇那條不歸路,那我們除了盡力的幫助他勸導他,也做不了什麽,不是嗎?”

上官擎重重的點頭,然後眸光暗沉,話題來了一個大偏移,“嗯,姐,你很會勸人哦,那麽,如果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你會怎樣呢?”

“我身上?”慕向惜一怔,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經曆了城城的事情,你已經堅強了許多,那麽,如果再來一次噩夢,你會怎樣?我說的噩夢……是……生離死別,這次是我哥,如果換成……你的爸爸或者媽媽,姐,你也會這麽豁達這麽看得開嗎?”他的語氣很鄭重表情很嚴肅,說得真有其事的樣子,看她臉色微變,他立即拿出了她剛才的話,“畢竟,你也說了,道路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不是嗎?”

“阿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甩開他的手,她驚慌失措,轉身想要跑開,卻被上官擎抓住了手臂,輕而易舉的將她帶到懷裏,捧著她四處逃避的臉,強迫她麵對他,“姐,你看著我的眼睛,你知道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嗎?是鎮定!是鎮定!”

迷茫中,慕向惜被迫抬頭看他,她知道,他的眼神向來能夠讓她平靜,也許是他單純的心境或者是他堅定的意誌感染了她,不管怎樣,以前,每當她意誌消沉的時候,都是這雙眼睛讓她找到了方向,把她從心魔的困境中拉出來,這次,也不例外,她定下心神,抖著唇說,“我……經常做夢……”

“嗯,說給我聽聽?”脫下身上的衣服,他攤開放在草地上,扶著她坐下來。

慕向惜心魂甫定的把折磨自己的夢魘說了出來,“曾經有一天,我夢見爸爸躺在我窗戶外麵那條馬路上,血流成河,那天,飄著小雪,雪都被染紅了,還有,還有,還有……初一那天,我回家看媽媽,她……她躺在浴缸裏麵,她全身都是血,她的手腕垂在池子邊沿,血都流幹了,淹沒了她的身體……好可怕……好可怕……”

慕向惜這樣說著,就好似眼前出現了那樣的場景,她害怕得不得不躲起來,上官擎憐惜的擁住了她,心裏想著自己以前也曾經因為親眼目睹鮮血噴濺的場麵而嘔吐不止,更何況是脆弱的她呢?不由得感同身受,輕輕拍撫著她的頭發,她驚恐的呢喃著,“人的血液,真的有那麽多嗎?”

“也許。”他歎息。

“阿擎,我怕,我感覺……那就是真實的存在!似乎我已經親身經曆過了那樣的事情,怎麽會這樣呢?”

“你說,如果這是真的,你該怎麽做?”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掙紮著推開他,她困難的跪著爬起來,盤許在她眼睛裏的淚水眼看就要滑下來了,不!她不能接受!不能夠!

PS:這幾天的更新量會稍少,但是我保證,月底一定會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