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你是在象征性的對我提出挑戰嗎?夜俊銘變成現在這樣,你認為警察會相信是我做的嗎?對他動手的人可不是我。”斜靠在窗台邊上的尹聖寒邪惡一笑,上下打量著她,多年前,他喜歡的女人為了那個男人犧牲了性命,如果當初,她能回頭多看自己一眼,也就不會丟了性命,現如今,假若不利用這個白癡來報複他,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嗎?

範紫璿沒有多說,隻是默默的緊瑉雙唇,握緊雙拳,指甲甚至深深地陷進她的肉裏,一股鑽心的疼痛瞬間襲來,昏暗的大廳,她站在原地錘頭緊緊的盯著自己穿在腳上的帆布鞋,她害怕,害怕因為一句話再次傷害了夜俊銘,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隻是一顆棋子,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本以為可以找到專屬於她的自由,但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聖寒,還不打算上來嗎?我等的可是有點著急了喔。”樓上的女人隻穿了一件性感蕾絲睡裙走出了房間,迫不及待的對樓下的尹聖寒喊了出來,範紫璿抬眼望去,看了看樓上的女人,本想轉身走出別墅,但是,尹聖寒卻反手緊緊拉住了她的胳膊,女人怔住,就連當事人也愣在了原地。

“看在我們之前睡過的份兒上,今晚就留下來吧,我可不想讓別人看出我尹聖寒欺負一個女人,樓上有空房,你隨便挑一間吧。”話音剛落,尹聖寒便冷漠的走上了二樓,範紫璿傻傻的矗立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麽,這……這是在被別人施舍的嗎?現在,她真的已經無家可歸了嗎?媽媽和弟弟在今早突然打電話來說,要出國辦理事情,隻留下她一人在這座寂寞的城市裏,為什麽不把她一起帶走?為什麽要把她一個人留下?

她想去醫院陪在夜俊銘的身邊,可是,病房裏卻有一個她這輩子也不想見到的女人,而在這座別墅裏,也有她不願見到的男人,範紫璿,你怎麽會淪落到現在悲慘的地步?因為你走錯了一步棋,就再也無法彌補了嗎?縱使範紫璿的心裏有千千萬萬個不願意,但無處可去的她還是決定留了下來,她邁著輕盈的腳步上了二樓,隨便找了一間空房間,輕輕地關上了房門,她卻全然不知,挑了那麽久的房間,竟是和尹聖寒和那個女人最近的房間。

範紫璿無力的躺在柔軟的大**,望著落下來的垂簾,輕輕的閉上了雙眼,從隔壁房間竟隱隱約約的傳來一陣女人的嬌吟聲,她伸手緊緊捂住了耳朵,誰想,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她知道隔壁發生了什麽事,但對於她而言,這根本不算折磨,那個無情的男人狠狠的傷害了她,她為什麽還要繼續留下來?

如果是俊銘,他一定不會這麽做,是的,範紫璿做錯了,她不該選擇依賴這個最不該依賴的人,‘嘎吱’一聲,房門被範紫璿輕輕

地推開,隔壁房間的聲音不斷的傳入她的耳邊,她第一次如此討厭這種浪蕩的聲音,尹聖寒,你果然不值得信任,透過門縫,她停下了腳步,扭過側臉目不轉睛的盯著裏麵兩個**裸的人在**激情的纏綿著,是的,這種事情,對於男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他也隻是個情場浪子罷了。

範紫璿無力的笑了笑,隨後迅速衝下了樓,走出別墅,她不能留下來,不想看到尹聖寒那副令人作嘔的嘴臉,晚風涼涼的吹在她灼熱的臉頰上,黑夜,她竟不知自己該去往何處,她沒有多說,隻因內心的害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現在隻想讓夜俊銘能夠平平安安的從夢中蘇醒過來,隻有這樣,才是對她最大的恩德了。

不知不覺,有些疲憊的她突然停住腳步,竟然來到了夜俊銘所在的醫院,俊銘,我好想陪著你,我不會再離開你了,可是你的身邊始終有那個女人的陪伴,我害怕,害怕麵對她冷漠的目光,害怕麵對她對我的諷刺和凶狠,其實,我並沒有那麽堅強,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失去了堅強的資格。

該不該進去?好想陪陪他,好想看看他,好想親吻他,好想抱抱他,最終,範紫璿毅然決然的倒吸一口氣,在她再三的選擇下,還是抬起了沉重的右腳,走進了醫院大門,碰巧,今晚的病房裏,隻有夜俊銘一個人吸著氧氣罩靜靜地躺在病**,難道蘇茉出去了嗎?雖然不知道她幹什麽去了,但隻要能給她一個機會和他獨處,哪怕隻有五分鍾也好,隻要能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的睡臉,就在也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範紫璿放下背包,小心翼翼的拉過椅子坐在了床邊,看著腦電圖顯示的波線,似乎還算平穩,今天隻是他沉睡的第一天,隻過去了二十個小時,還有那麽漫長的時間需要等待,當時,當她親眼目睹了那群人帶給夜俊銘的傷害時,她為什麽沒有衝上去幫他?而是傻傻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望著自己從未忘記過的男人被那一棍狠狠的揮在了他的後腦上,“俊銘,你要好起來喔,等你好起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對你笑,你想讓我怎麽樣,我都不會有任何反抗的,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從沒有忘記過你。”

這些話,她僅僅隻能在昏迷不醒的夜俊銘的耳邊輕聲低吟,沒想到,這番話竟被從外麵走進來的蘇茉聽在了耳邊,隻有短暫的兩分鍾時間,她的出現打破了病房沉靜的氣氛,“範紫璿!誰允許你來這裏看俊銘哥的!”她憤怒的放下了手中的水壺,麵無表情的低聲吼道,每次見到她,情緒都會不由自主的失控,誰讓這不要臉的女人對她的俊銘哥三番五次的造成傷害。

“蘇茉,我想,我們該好好聊聊了。”範紫璿無力的說著,她不想再把所有的事情複雜化,或許把心中的結解開,就不會再有

任何的仇恨了,可是,她苦不堪言,該從何說起?

“我為什麽要跟你說?我跟你之間,沒什麽好說的,你不是雨琦學院的老師嗎?你不是和聖寒大哥在一起了嗎?為什麽還要來找俊銘哥?你這個腳踏兩隻船的女人,根本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裏!”每當蘇茉見到範紫璿,總有種想讓她消失的衝動,在麵對她的辱罵時,範紫璿毫不畏懼,隻想跟她把所有的話攤開來講。

“蘇茉,我不能放棄俊銘!”

“什……什麽?”蘇茉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垂下頭的範紫璿,這個女人有想要怎樣?難道她非要把俊銘哥害死才甘心嗎?

“我以為我可以放下他,我以為我沒有他,一樣可以過得很好,但是現在,我的想法並不是這樣,俊銘,他是個內熱外冷的人,其實,他很害怕,我已經完全感覺到了,他在麵對我提出分手的時候,有多想回絕我的話,可他是個男人,不能做出那麽沒譜的事,所以,他才會忍痛割愛的和我分開,這些,我都能感受得到,其實,我又何嚐不是?我也害怕會和他分開,但人生有太多的無奈,因為我是個老師,因為我不能和他戀愛,卻隻能和他萍水相逢般的擦肩而過。”範紫璿的話音有些顫抖,她站在病床邊,眼裏交匯著各種不同的憐惜和溫柔,昏暗的病房裏,盡是他們三人的不同姿態,這份愛情,又是否會終結?

其實範紫璿知道,愛情從沒有離開過她,隻是她在不經意間輕輕地放開了那屬於自己的愛,對於這份愛的隱藏,最終全然釋放,得到的卻是一個躺在病**用氧氣罩來維持呼吸的夜俊銘,她不要這樣的結果,蘇茉憤恨的向前走了兩步,“你以為你很了解他嗎?範紫璿,你別自命清高了,其實,俊銘哥對你充其量也就隻是憐愛罷了,他對我才是真正的喜歡!”

範紫璿不願和她爭吵,再多的爭吵也沒有任何意義,正在這時,夜俊銘的父親疲憊的走進了病房,他不敢相信自己那麽厲害的兒子居然會被襲擊,“叔叔?”蘇茉猛地驚叫一聲,引起了範紫璿的注意,她向後退了退,給突如其來的長輩讓了路。

“我兒子現在怎麽樣?醫生怎麽說?”在他有些滄桑的麵容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顫抖的身體坐在了椅子上,放下了手中的錢包,抬眼望向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範紫璿,“你來這幹什麽?”他的聲音非常冷,根本不想見到這個可惡的女人,都是她才害得自己的兒子受傷,她還有什麽臉麵留下來?

“叔叔,我……我隻是……”

“別解釋!我不想見到你!你看看,我兒子現在的樣子,那個之前一直心高氣傲的孩子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隻能靠著氧氣罩才能呼吸的病人,範紫璿,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幹的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