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

林立可不這樣認為。這些老坑料子可是他精心挑選的,每一塊都很對他的心意,怎麽會是垮了呢。

可秦遠方並不是無的放失。

他剛才用透視眼看過了,這裏就隻有一塊是中漲的,其他的都在沒輸沒贏上下波動,虧損最厲害的一塊也就是折損7、8萬而已。

於是秦遠方拿起那塊能帶來中漲的毛料,仔細地說道:“我最看好的是這一塊蠟肉皮老坑料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大約能開出糯種的翡翠,而且顏色還有可能走出高綠,單單這一塊就能彌補一半的成本。”

“那就好。”

林立鬆了一口氣。

而何明朗也輕鬆不少。雖然他在天陽玉石裏的股份不多,但他畢竟是創始人之一,對天陽玉石也頂關心的。

不過秦遠方的話鋒一轉,說道:“但除了這塊蠟肉皮,其餘的就不怎麽樣了。我建議這些都拿回去原價出售,這樣一來你們就能賺到一點利潤。”

林立眉頭緊皺,想了一下,拿起一塊大約3公斤的老坑料子直問道:“遠方,我有不同的意見。比如這一塊筍葉皮老坑料子,雖然皮薄不是很薄,但是黃白色的皮殼但顏色很淡的鬆花結合起來倒是不錯的跡象,其表現絕對不會比你看好的蠟肉皮遜色到哪裏去。”

秦遠方點頭道:“是的,它的鬆花有點跡象,導致內裏的翡翠可能出高綠。可是你忽略了皮殼上的綹,那3條小綹隨便一條能滲透進去,翡翠就會被破壞掉不少價值,更不說這3條小綹都有向內部入侵的跡象。”

“全部都向內部入侵!”

聽到這裏,林立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判斷。

仔細探究之後,林立果然發覺其中一條小綹有滲透進去的跡象,這可不是什麽好信號,至少證明了林立看走眼,秦遠方的觀察了比他出色。

話題至此,也算是一個小終結。

何明朗連忙從旅行箱裏拿出工具,可是研究。

雖然他不是什麽賭石高手,但經驗豐富,再三研究之後,他終於看到了一點危險的跡象,跟林立搖了搖頭表示不可取。

連何明朗都這樣認為,林立更加無可奈何,最終草草地將這塊毛料收起來。

不過林立的話題結束,何明朗有疑問了。隻見他拿起一塊表現不錯的毛料,很是直白地問道:“遠方,這塊老坑料子雖然皮不透,有點粗糙,很像是新料。但它表麵有蟒有鬆花,應該值得賭下去的,至少我覺得擦一擦不會虧損到哪裏去。”

“這就是毛料最陰險的地方。”

秦遠方將何明朗的毛料接過來,倒轉了一下,問道:“這塊毛料最主要的缺陷是這條裂縫。你們別看這條裂縫是後天人為形成的就忽略過去,可實際上它給了我們一個明確的信號。”

林立可是正視秦遠方的意見,認真聽講。

秦遠方繼續講下去:“你們看這條痕跡,裏邊是不是出現了白砂?如果這些白砂是一直延伸進去的話,裏邊的翡翠還有多少生存空間。”

林立的臉色驟然黑了下來,而何明朗則是搖頭不已。

雖然他們都有點不甘心,但秦遠方的成績擺在這裏,他們沒有反駁的機會。

秦遠方最後說道:“剛才隻是我的個人意見,如果你們覺得不妥的話可以繼續走你們的原計劃。”

“算了,就按照遠方建議的走下去吧。”

林立想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屈服。不是他不相信自己,而是秦遠方最近的光環太耀眼了,他不得不慎重考慮。

何明朗倒是光棍,說:“反正隻要蠟肉皮能開出好翡翠,我們就能賺到錢。其他的就當是買來玩玩,賺不賺錢不緊要。”

秦遠方則說道:“如果我們有台解石機,那你們就不用這麽猶豫了。”

“嗯。”

“有道理。”

何明朗和林立紛紛點頭。

彭國強聽得納悶,詢問道:“何必那麽麻煩呢,明天起個大早,去展覽會那裏先解方哥推薦的毛料不就得了。”

“對啊!”

“事情就這麽簡單。”

何明朗和林立相互看了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他們何必想那麽多呢。隻要證明秦遠方的眼光沒錯,那就按照秦遠方的思緒進行下去,沒必要再解其他的毛料,所謂的後續風險不就不存在了麽。

他們之前的舉動,當真是燈下黑啊。

愚蠢至極。

秦遠方則說道:“好了,我們早點休息早點過去吧。如果天陽玉石需要我出手的話,明天請盡管開口。”

“嗯!”

“多謝了。”

何明朗和林立也不敢再托大,老實按照器遠方的意思行事。

秦遠方用了一天的異能,消耗甚大,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的。而在分別之後,秦遠方連梳洗也沒有,倒頭一躺,就這樣痛快地進入睡眠狀態,好不輕鬆。

……

……

在另一邊。

一個地下室裏,一位中年禿頂男子正目瞪口呆地看著切割機下的毛料,那白花花的石頭在白熾燈的襯托下顯得異常刺眼。

“不!”

“這不可能!”

“他那麽高的命中率,怎麽會是完垮的料子呢!”

“我的67萬啊!我這麽多年的積蓄就這樣沒了一半,這怎麽可能呢!”

中年禿頂男子瘋狂咆哮著,砸著石頭,狀若癲狂,嚇得在邊上幫忙的橫肉漢子趕緊退縮到一邊。

瘋狂過後,整個地下室一片狼籍。

橫肉漢子連忙把握機會問道:“強哥,會不會是你爭錯了毛料啊?”

中年禿頂男子回道:“不會的,當時他還說得有板有眼,都要出錢收購的了。”

橫肉漢子眼珠子一轉,馬上追問起來:“強哥,是不是你之前曝露了身份,被他故意設了陷阱讓你鑽進去的。”

中年禿頂男子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越想越是可能的中年禿頂男子臉色陰沉得可怕,惡狠狠地說道:“沒錯,肯定是他故意陷害我的,否則怎麽可能垮得如此徹底呢?”

他完全沒去想自己的作為對不對,就把所有的過錯歸咎於秦遠方。

橫肉漢子見又有自己發揮的餘地,馬上問道:“強哥,既然是他陷害你的,那我們就把他拿下來,好好修理他一頓,順便讓他賠償強哥的損失。”

“就賠償?沒那麽簡單!”

中年禿頂男子陰森森地笑了起來,最後把眼光看向地上的兩塊垮料,說:“既然他敢這樣玩我,若是不賠償點精神損失費,怎麽對得起強哥的名頭呢。”

“嘿嘿……”

橫肉漢子也跟著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