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蔡惠民病好出院後，沒多久就去美院找了方娟了。兩個人眼神相對，方娟的眼神裏卻有莫大的憂傷。
“能聊聊嗎？”蔡惠民走到方娟的身邊問道。
“在你沒有想清楚之前，我們最好別見麵了。我不想讓你為難。”方娟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書，一邊說著。
“我想清楚了。”蔡惠民看著方娟，坐在了她的對麵。蔡惠民沉默幾秒後，說著：“我愛你，方娟。可是，你能不能為我做一點兒讓步啊？”
“讓步？怎麽讓？”方娟沒懂蔡惠民的意思。
“隻是換一份工作而已，娟兒。我可以幫你找。”蔡惠民帶著點懇求的口吻。
方娟聽到這話，歎了口氣，說著：“我以為你來了，是支持我是理解我呢，可是沒想到......惠民，你剛才不是說你愛我嗎？那我想問你，你是在乎我這個人，還是在乎一份工作？”
“你怎麽就那麽固執呢，方娟。你不覺得這份工作，已經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了嗎？既然是障礙，為什麽不可以把它挪開，你是覺得這份感情，沒有你的工作重要啊？”蔡惠民有點不解地問著。
“不是，我可以換工作，但是，必須在我被尊重的前提下。如果我換了工作，你不覺得我同樣失掉尊嚴了嗎？”方娟問道。
蔡惠民搖搖頭說著：“相反，我覺得如果你換一份兒工作的話，你可能會得到更多人的認可和尊重。”
方娟不想再聽這些“無意義”的爭辯，拿起包跟蔡惠民說著：“我先走了。”方娟走遠了，蔡惠民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明白，方娟不會為換工作而妥協的，因為現在的工作關係著尊嚴，尊重。
方娟急衝衝地走出美院，接到了方婷的電話。
“完美新娘給我打電話，說你的婚紗做好了，我想讓你去試一下。”方婷在電話跟方娟說著。
“我不著急，還是先放那兒吧。”方娟在電話裏推脫著。
“你去吧，我有話想跟你說。我去接你。”方婷一邊開車往方娟的學校趕，一邊說著。
“那好吧。”方娟答應著。
夏老爺子一個人在家待地悶得慌，又到喜事坊來找蔡紅聊聊天。蔡紅給夏老爺子泡了一杯茶，一邊勸著：“老夏，咱們也別唉聲歎氣的了，喝點兒水吃點兒飯，咱得攢足了精神跟他們理論去呀。”
夏老爺子搖搖頭說著：“你就知足吧，惠民啊夠叫你省心的了。”
“他？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他現在成了別人的人了，他心裏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媽。”蔡紅跟夏老爺子也吐著自己的苦水。
夏老爺子拿著茶杯邊喝著熱茶，邊感歎著：“哎呀，你說說，惠民都三十多歲了吧，他也不能天天哪，圍著你在轉哪轉哪，那你就高興了啊？”
“你還說呢，那小時候吧，我去上班哪，我去買東西呀，那死活就拽著就不放我。現在可好，成我我拽著他不放了。”蔡紅埋怨著說。
夏老爺子樂了，說著：“你這當媽的呀，夠累的了。”
“可不是唄，這麽多年了，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在我身邊，還有哮喘的毛病，抗生素打不得，吃錯東西也不行。談個戀愛還上呼吸道水腫，你說這當媽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我容易嗎。”蔡紅說到這些委屈，眼淚都開始在眼眶裏打轉了。
“你看看，你看看，本來吧是你來勸我的，你看沒承想，把你自己還說哭了，我這麽的啊，你，你要相信我老夏頭的話呢，有什麽事兒你就說，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幫忙。”夏老爺子說著，給蔡紅遞過一張抽紙。
“平常呢，說個話嘮個嗑，隨叫隨到。我跟你說呀，過去啊在村子裏，我也當過婦女主任，專給婦女做思想工作，你別看我老夏頭別的不行，安慰個人咱絕對是一流的。”說著又給蔡紅遞過一張抽紙。
聽夏老爺子這麽一講，蔡紅心裏倒是高興了不少，接過夏老爺子的抽紙說著：“行了，誰讓你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