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愛情和親情,全都死去

愛情和親情,全都死去

莫菲有些哭笑不得,莫名其妙被他綁來,跟撞到他哪裏有什麽關係?莫菲正心罵這個無恥精神病,無意中發現四五米遠的地方,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的父親,莫華。

今天是她“赴死”的日子,而她的父親,卻在陪一個她不認識的三十來歲女人逛商場,他們互攙著胳膊有說有笑,像準新人在商量著婚姻大事一般!莫菲直覺得透心地涼,忍著洶湧的淚意,聽著他們刺耳的聲音。

白西裝男人也很配合,托著她,僵木地站著。

“你跟我在一起沒苦日子的,我馬上就有錢了,”莫華把那女人的舊包隨手一扔:“帶你去專區買名牌。”

“別吹牛了,你哪有錢?”那女人想去撿包被莫華給拉回了來。

莫華得意地笑道:“事成後我就要發財了,三天內到賬,到時候不僅有名牌包,還有大房子給你住。”

莫菲苦笑,此刻心裏隻剩下悲涼。等她死了,心髒救了周勵的那女人之後,莫華肯定會有一筆巨款,要是沒有利益關係,想必做為爸爸的他也不會把她賣了。

當年媽媽操勞過度而死,留下她和幼小的弟弟,可轉眼莫華就給他們姐弟娶了後媽,這些年她無數次見識到莫華的冰冷,連後媽也受不了莫華的自私,最終以離婚散場,念著骨肉親情,不管莫華怎麽樣她都一一忍了。

而今她所有的善意和隱忍,都化為極致的憤怒。她被周勵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盯上,難保下一次危險會在什麽時候,她不能死,她怎麽甘心讓渣爹揮霍她用命換來的錢,怎麽能讓周勵的陰謀得逞?

莫菲抓住麵前白西裝男人的衣襟,放棄了逃走的想法,帶著一股惡念地,依在他緊實的胸膛。

她避著莫華,沒想到還是被莫華看到。

“你是莫菲?”他不可思議地的問她,“你不是腦死亡了嗎,怎麽會……”

莫菲隻是專注地看著白西裝男人冰山般的俊臉,不上心地笑說:“抱歉,你認錯人了。”她不管莫華臉上有怎樣奇特而詫異的表情,繼續著剛才的“柔情”,“不要讓別人掃了興。”

“莫菲!”

“他好吵。”莫菲冷笑,從今天開始,她沒有愛情,也不再有爸,就算死,她也不要再回去麵對那張渣透的臉!

白西裝男人眯了眯眼:“沒聽見嗎?”他的話一落,兩名黑西裝保鏢立刻上去把莫華拖走。

“我不會認錯女兒的,你到底在幹什麽……”莫華的聲音越來越遠,到最後幾乎是嘶喊。

等他的聲音飄遠,莫菲眼光黯了下去:“可是,我已經認不出爸爸了。”

男人輕輕捏起她的下巴,英朗五官映在她的眼中,“莫菲,你叫莫菲?”

“你是誰?”

“北元。”

三天後,莫菲的身體差不多恢複正常,隻是心口上的傷還隱隱作痛, 也是那天,她才知道“北元”這兩個字的重量。

他一個月前從首都明都搬來祖居林城,林城很多人都知道他不簡單,但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背景。

他的父親是名震世界的商業大亨,自已也已是自家公司的總裁,他因為一年前受過重傷,差點性命不保,經過一兩個月的康複後他性格大變,說是被醫生判斷為精神障礙,一年來未曾露出笑容。

莫菲聽說,她被北元的保鏢抓走的原因,是當北元看見她時,嘴邊勾起了一個疑似笑容的弧度,再加上北元輕描淡寫的一句,“有趣”。

這一句“有趣”和他嘴畔那道淺淺的轍,是他這半年來最欣悅的表達。

北夫人找她談過,隻要她能讓北元病情好轉,使他變成一個正常人,她不僅能得到北家保護,還能得到一筆不菲的酬金,夫人是個很精明的女人,她一眼看透了她的需求。

莫菲手捧一件純白浴袍站在浴室前,神思漸漸回來。

浴室裏嘩嘩的水聲讓她心煩意亂,她留在了北元家,借著北家這棵大樹尋求庇護,也不尷不尬地淪為一個幹著傭人工作的客人。

遲疑片刻後,她上前打開了推拉門:“是我。”

北元躺在浴缸裏,滿臉享受。

似乎在他看來不存在什麽男女之分,在一個認識兩天的女人麵前也能做到“坦誠相見”,他不抬眼,隻是懶懶地指指自己肩頭:“來。”

莫菲沒想到他**,一眼掃去時正好看到了某個隱秘部位,“唰”地臉皮一紅,她偏著頭,盡量不要看到他的任何器官,埋頭給他捏肩膀。

“好看嗎?”北元雙手搭在浴缸邊緣,很是閑情地問。

不是說他得了孤獨症不喜歡和人說話的嗎,幹嘛總跟她過不去?莫菲心裏罵道,居然還問她弟弟好不好看,簡直變態!仗著自己有病就能不要臉了嗎?

“好看嗎?”他一成不變的口吻。沒有得到答複的他一把抓住莫菲的手,暗暗地用上力量,把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拉去。

“北先生你……”莫菲又羞又惱,想反抗卻根本拿不出力氣,他的手像鉗子那般硬實,捏著她的手,她的手被迫地順著他健碩的胸膛一點點向下。

莫菲心急如焚,在和夫人談的時候她明確說過,她可以照顧北元,但不包括這種方麵的照顧!可眼前這狀況她根本控製不了,她抽了抽手,權宜地認輸:“好看好看!我從沒看過這麽好看的,滿意了?”

“嗯?”北元拿著她纖細的手,借她指甲在肚子上撓了撓癢,嫌棄地一把扔開那手:“我好看的臉你不看,看哪裏?不要臉。”

莫菲:“……”

“唉,”北元興意闌珊,索性從浴缸中走出來,赤條條地背著莫菲,左看右看像在找東西。

莫菲隻覺得眼前一亮,然後臉上一陣燒灼,回神後飛快拿起浴袍給他披上。

剛披好浴袍,北元便轉過身正麵對她,歎口氣,無比怨念地搖了搖頭:“你是我見過的,手藝最差的傭人。”

“我之前沒給人按摩過,再說我不是用人。”莫菲慚愧地低下頭,這一低頭,不小心又看到了那裏……

北元淡淡地攏起浴袍,眉毛一跳,星子般的雙眼充滿了鄙夷:“你看夠了?”

“沒……”莫菲剛要說她沒想看他的私密地帶、她純屬無心,便聽見北元大力抽了一口冷氣,然後無奈地打開浴袍:“真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