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壞了的心
壞了的心
“你太心急了吧……”
話沒落地，有人推開書房的門：“找誰，時哥你找誰當女朋友？”
莫菲識相地拿著杯子，默默地走出書房，不能耽誤人家的好事。
在感情上她佩服耿兮的勇敢，打上學那會起，耿兮對她中意的男生就從不手軟，該出手時就出手，做事總是風風火火的，情感經曆可謂豐富，雖然經過分分合合，笑過痛過，但走出去的耿兮依然瀟灑，依然相信愛情。
耿兮堅信愛情是存在的，隻是她遇見的那些，不是。
可是莫菲再也不信了。
聽著書房裏耿兮和沈健時愉快的相互調侃，她靠在牆壁上，感受著手裏的茶一點點涼掉。
和莫華的調解協議書簽定後的第二天，王敏芬走出看守所，反正跟莫菲搞掰了，王敏芬出來後直接住進了莫家。
莫景程上回挨了莫華的痛打，晚上沒有回家，知道王敏芬住進來後，更是不敢回去了。
他給莫菲打了一通電話，把自已說得慘不忍睹，又哭又叫說肚子餓，把莫菲騙出來請他吃了一頓KFC豪華套餐。
“你學校不去，家也不回，想幹什麽？”莫菲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模樣，又氣又心疼。
學校離家比較近，莫景程幾乎不住校，學業方麵簡直馬大哈，愛上不上的那種，誰都管不了。
莫景程鼻青臉腫，滿嘴的麵包渣，“那個娘們兒住咱家裏了，她萬一害我，我不是死定啦。”
“倒把他們給湊一對了，”莫菲眼神一冷，“所以你就心甘情願把家讓給她了？你有點出息好嗎，天明是他的兒子你更是啊，怕什麽，我不信她敢害你。”
說到“天明”，莫景程氣得把漢堡一摔：“狗屁兒子，小雜種。”
“大人的禍，罵小孩幹嘛。”莫菲拿起他摔在桌上的漢堡，利索地往他嘴裏一塞：“真不想回家就去學校，你才這麽點大，不學點東西哪行？”
莫景程一臉不服氣，狠狠地嚼著肉塊，恨不得嘴裏的是王敏芬母子的肉。
要不是他們的出現，爸爸哪會變成這樣？他快成沒爸的孩子了！
離北元的歡送會還有兩天時間。
傍晚六點，耿兮下了個早班，騎電動車從報社出來。
路上看到一個眼熟的男人，細細一看原來是莫華，他東張西望看起來很焦急，時不時地撓頭歎氣。
“莫叔？”耿兮騎車迎上去，“您在這兒找什麽呢？”
莫華急得臉色都變了，聲音打著哆嗦，“你是耿兮？你在報社工作的！”他像看到了救星，趕緊拉住耿兮的手：“是這樣的，我……”他頓了頓，改口說：“我有個朋友的孩子從家裏跑出來，聽人說看到他來這邊了，可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
“那趕快報警啊！”耿兮說著就拿出手機：“我打個電話。”
“報了的。”莫華眼睛發紅，隨時會哭出來似的。
耿兮也跟著著急，怕孩子在外久了被壞人盯上，“那我也幫你找找吧，小孩可能隻是貪玩，莫叔別急，不會有事的。”
兩個人一起找孩子時，莫華多嘴問：“你一個女孩子家，下班怎麽沒人接你？聽說你父母都在外地，安全嗎？”
“安全地不要不要，”耿兮和莫菲同學六七年，姐妹情穩固，對莫菲的爸爸當然提不起防備心，有什麽就什麽了，“您不會不知道吧，我跟莫菲住一塊啊。”
莫華頓了頓，自從莫菲離開北家，他一直摸不清她的住處，有的時候他發火想想找人泄恨，她卻連一通電話都不接。
一念過去，莫華神色鬱鬱，表示出父親的憂切來：“莫菲這孩子心眼太好，又孝順，我明白她在外麵不容易，但她為了不讓我擔心，很多事都瞞著我。”他停了一下問：“你們住哪兒啊？”
“我們……”耿兮差點脫口而出把她們的住處說了，可想到莫菲交代過她不要把她們的住處告訴任何人，雖然莫華不是外人，但她既然答應了，說出去不太好。
於是她打了個岔：“我們找孩子要緊，莫叔，孩子多大了，穿什麽樣的衣服，什麽特征啊？”
莫華沒問到消息，難堪地拉下臉色，跟耿兮說起了天明。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莫華的手機響起。
打電話的是一名警員：“孩子找到了，來派出所領回去吧。”
“真的？謝謝你們，謝謝！”
“不用謝我們，是一個叫莫菲的女生送來的。”
莫華忽然臉上一冷，“好，我馬上去。”
偏偏是莫菲找到了天明？莫華跟女兒鬧翻，再也不會相信她，並且對她充滿了惡意？天明和她八竿子打不著，怎麽那麽巧，他跑出去跟她碰見了？
回家後莫華把事給王敏芬說了，王敏芬聽後一蹦三丈高：“又是那個死丫頭！一定是她把天明騙出家門的，她就是想看我們手忙腳亂，想看我們被活活嚇死！”
“天明不肯說是誰把他騙出去的，”莫華煩躁地摔了外套，叉腰站在客廳裏，“這種事可不要再發生第二次了，天明是我們的希望，以後你別出去打麻將了，在家給我老實點看孩子。”
王敏芬不滿莫華把火氣引到她的身上，紅著脖子跟他爭論：“我以前一個人帶孩子，也沒出過事，一到你這兒倒好，住了一天就給我來了這麽一出，你傻了啊，問題不在我，是你身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害的！你不去打死那個臭丫頭，現在倒怪起我來了。”
“行行，你有理行了吧，”莫華被她吵得耳膜子發疼，舉手投降，“她現在跟一個叫耿兮的閨蜜住在一起，問住址都不說，想教訓她也找不到人。”
“耿兮？沒聽過。”
“同學很多年了，家裏還有幾張她的照片，莫菲自已都忘了帶走。”莫華今天心煩透頂，不想多說話，“不跟你說了，我去安慰兒子，兒子受了不小的驚嚇。”他餘怒未消，一轉頭就忍不住嘟囔：“敗家娘們，遲早把兒子給看沒了……”
這話被耳尖的王敏芬聽個正著：“莫華！”她大叫一聲向莫華撲去，揪住他的襯衫，在他背上“啪啪”地給了兩巴掌：“你還有臉說我，自已沒教好女兒，養了那樣一個逆骨子的賤貨，她把兒子騙出去你不找她麻煩，反而揪著我不放了，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負，專揀軟柿子捏呢！”
“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莫華被她激怒，一手拎著她的領襟，一手左右開弓扇了她兩耳光：“賤人，你還敢打我？”
王敏芬被扇得眼冒金星，疼得直叫喚，她畢竟是個女人，沒莫華的力氣大，莫華兩個巴掌直接就扇蔫了她。
“今天真他媽的晦氣，”莫華“呸”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一把推倒王敏芬，“以後要是再出現這種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莫華，你竟敢打我？”王敏芬死魚一樣癱在地上，眼淚從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上淌過，淒涼的眼神很快變成極度的憤怒。
都是莫菲！她不斷地給她製造麻煩，害她的臉受傷，害她蹲號子！今天還對兒子天明下手，害得她被莫華打耳光！
如果她再不治治她，改天她一定會把莫家的天都給掀了。
邪惡的想法在王敏芬的眼裏不斷放大，像洪水，猛獸。
她絕不讓莫菲好過……王敏芬擦掉眼淚，想起莫華剛才說的話。
他們都不知道莫菲住在哪兒，但莫菲和耿兮住在一起，家裏還有耿兮的照片，隻要能鎖定耿兮，很容易能找出莫菲在哪……
晚上有點涼，莫菲站在陽台前，把身上的風衣攏了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