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鄉(6)
“坐吧!”周淩兒就當這是她自己的家一樣,進門就把挎的小包往沙發上一扔,邊打開電視,邊招呼我。
電視裏正播放著小雪主持的節目,熒屏上的她光彩照人。
幽默睿智的主持風格也為她的風采增色不少。
想起那場晚會後就和她沒了聯係,好象她給過我一張名片,有空得翻翻。
過了一小會兒,臥室的門打開了,出來一位似曾相識的美女。
這麽說吧,她的美貌不遜於當前充斥熒屏的那些當紅的影星歌星,甚至令剛剛充斥在我心中的小雪也黯淡了。
當然,這隻是針對她的臉蛋說的。
她的身材當然得和時裝模特兒進行比較,雖然時裝模特兒我看得少,可我覺得她要是在t形台上那麽一走,就會令當前最紅的模特兒黯然失色。
當然,包括她胸前的兩團惹火的寶貝兒,也是保證她走紅的決定性因素。
“看呆了吧?色狼!”
周淩兒說起話來越來越不客氣了。
也難怪,兩個人越熟悉,沒有了偽裝,越容易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她原來的客氣,完全是因為我是廠長的關係吧。
不過這樣才好,兩個人之間就是要率真,所謂的相敬如賓聽上去就有點虛假。
在工作中已經偽裝得夠辛苦了,在家裏還要戴著偽善的麵具,那人生就沒有輕鬆可言,更沒有快樂了!
“這位是……?”
我支支吾吾的,如果是老早就認識的熟人,忘記了別人的名字是不禮貌的。
“她就是韻琴啊!剛才不是在外麵看見過了?認不出來了?真是笨!”
周淩兒說。
原來如此!
我說怎麽麵熟呢!
經過重新打扮,還真是脫胎換骨,與剛才判若兩人了!
“姐夫好!”
何韻琴的聲音也很甜美。
我一直覺得,一個美女如果聲音不甜不美,那就稱不上真正的美女。
更何況她這一聲姐夫,叫得我是心花怒放!
“好!好!”
我點著頭,心裏說:“你好我也好,隻因喝了**腎寶!”
這女人好象挺健忘的,剛才還在嚎啕大哭,這會兒又和周淩兒談笑風生了。
是她把情緒隱藏得很深,還是她本來就是那種什麽事都象風一樣一下子就吹過去了的性格?
“我們喝兩杯?”
何韻琴象是問周淩兒,又象是問我。
“我們剛吃過飯!”
周淩兒似乎答非所問。
不過她的潛台詞是,我們剛剛喝過酒了。
“那我一個人喝悶酒吧!”
何韻琴這樣說著,拿出來的卻是三隻杯子。
這三隻杯子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柔和的光芒。
“喲,這杯子蠻好看嘛!”
周淩兒簡直有點愛不釋手。
“那是當然,你知道這是什麽杯子嗎?它就是傳說中的夜光杯!是我專門買來喝葡萄酒的。有句古詩怎麽寫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越到最後,何韻琴的聲音越低沉。
終於,她的眼睛又滑落一滴淚水。
破軍官到是回來了,可是他的心卻沒有回來。
“別管古人的事了,來我陪你喝酒。”
周淩兒明知道她為什麽落淚,卻巧妙地推到古人的身上,以免她更多的傷情!
周淩兒甚至沒有問她和那個破軍官的事兒,先是讓她伏在肩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現在又要陪她一起喝酒。
可能她認為經過時間的衝刷,再大的心痛也會變得越來越蒼白,最後往事被塵封,終於在某個時候突然地想起來的時候,心裏竟然沒有一絲漣漪。
時間是感情創傷最好的療藥,在這傷口還是鮮血淋漓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觸動它,讓它慢慢地結痂!
就著一碟花生米,我們竟然喝光了一瓶酒。
對於何韻琴來說,酒是什麽滋味她已經不知道了,所以大口大口地喝著。
周淩兒生怕自己沒跟上她的節奏,也是一仰脖子就是一杯。
我怕她喝醉了,心想趕緊把瓶子裏的酒喝光,沒有了她們就沒得喝了。
終於,她們兩個都不勝酒力,滿臉酡紅,說話也顛三倒四了!
周淩兒的手機響了,她從包裏掏出手機,結果沒抓牢,手機掉地上了。
我把她的手機拾起來,看到上麵閃爍的名字是哥,就按下了接聽鍵。
“妹妹,你在哪裏?我來接你回家!”
真是個好哥哥!
我告訴他,周淩兒在何韻琴這裏,周淩兒已經喝醉了,你快來接她吧。
沒多久就聽見門外摩托車的轟鳴聲,我扶著周淩兒走出門。
周淩兒還在含含糊糊的說:“韻琴,我們,我們再喝,喝一杯!”
周淩兒的堂哥苦笑著搖搖頭,重新發動了摩托。
我把周淩兒扶上摩托,看了看不放心,自己也坐了上去,把她夾在中間,用手扶著她。
到了周淩兒的家門前,她堂哥在前麵引路,我把她背進客廳。
這時,臥室裏傳來一陣咳嗽,咳嗽平靜後,一個沙啞的聲音問:“誰啊?”
她堂哥示意我不要做聲,然後高聲回答:“是我!周康!”
“哦,是康兒啊!是你送淩兒回來了嗎?”
裏麵那個聲音道。
“是,我剛把她送回來!”
周康回答。
然後湊在我耳邊說:“她媽媽,不準她晚上和男的在一起,你走吧!”
靠,你不是男的?
算了,他以後可是我的大舅子,得罪了不好,走就走吧!
周淩兒回家了我也就放心了!
走到外麵冷風一吹,突然想起我們就這麽走了,扔下何韻琴一個人怎麽辦?
她是不是也醉了?
要是醉了在客廳就那麽躺著,肯定會生病的!
還好這鎮上黃包車夠多,遠遠看見一輛,我招手讓他過來。
“老板你要去哪裏?”
騎車的師傅問。
對了,那個小區叫什麽來著?
撐著發脹的腦袋想了半天,哦,山水人家。
“老板你住那裏嗎?那裏住的可都是有錢人啊!”
靠,哪來那麽多廢話?
我點燃一根香煙,不理會他的問題。
師傅也訕訕的住了口,躬著身子安靜地騎車。
在小區門口我就下了車,自己走了進去。
值班的保安也許看到我剛才出去了,也沒有阻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