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中統反饋來的結果給了藤田由紀夫一記悶棍,讓他感到十分沮喪。因為這麽多的措施不僅連那個共產黨的重要人物沒有能抓獲,還讓其再次通過石頭城返回到了駐地,同時連‘貓頭鷹’是誰也未能清查出來。

不得不說這是共產黨石頭城地下黨組織對他工作能力的一次嚴重挑釁,讓他簡直無言麵對機關長,可以想象,如果機關長閣下知道這一切以後會對他采取什麽措施。

暴怒的藤田由紀夫立即離開了電訊部門,馬上召集了村上信之助和田中太郎開會。

等這兩個手下一到,藤田由紀夫就將中統徐副局長的回電扔到村上信之助和田中太郎的麵前,冷冷地說道:“你們兩個看看吧,說一說到底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大日本帝國的威信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現在我需要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村上信之助和田中太郎看過這份電報後,臉色很黑,他們知道藤田大佐這是動了真怒了,如果他們沒有給出一個解釋,是無法過關了。

田中太郎的性子很直率,他首先立正鞠躬然後說道:“大佐閣下,屬下最近這幾天天天在審問馬誌新,對他使用了各種手段。但是根據他的交代來看,他說謊的可能性相當小,也就是說屬下在他的身上並沒有拿到更多的資料。他應該不是那個‘貓頭鷹’。”

藤田由紀夫當然相信田中太郎的專業判斷,畢竟田中太郎是一個審訊專家,給出的判斷是基本可信的。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下,這個結果卻是他不想要的。

因為如果馬誌新不是‘貓頭鷹’的話,那就說明他抓錯了人,甚至連偵查的方向都搞錯了,更為關鍵的是,‘貓頭鷹’到底是誰,現在還在積極活動,這就讓他很被動了。

於是他將目光投向了村上信之助,這個手下的能力他一直很看好,所以他讓村上信之助來負責盤查進出石頭城的人員和秘密跟蹤監視所有有‘貓頭鷹’嫌疑的人員。

但是效果現在看來並不好,他更想聽聽村上信之助的解釋。

而村上信之助在看了那份中統的通報電文後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栽了,而且就載在‘火花’和‘貓頭鷹’的手裏。因為從中統給出的消息來看,就在他這段時間嚴密監視的情況下,‘火花’和‘貓頭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功將那個共產的重要人物安全護送通過了石頭城。

村上信之助當然很清楚,藤田由紀夫大佐此時的心裏是對他嚴重不滿的。因此他有必要對此作出解釋道:“大佐閣下,屬下對於這次的疏漏沒有任何的解釋,因為失敗就是失敗,任何理由現在說出來都是蒼白的。屬下願意接受您的任何懲罰,哪怕是您要求我剖腹謝罪我也沒有怨言。”

藤田由紀夫確實對村上信之助的表現很憤怒,但是他同時也很清楚,就算是讓村上信之助剖腹自裁也無濟於事,關鍵還是在於如何能抓到‘火花’和‘貓頭鷹’這兩個共產黨在石頭城的關鍵人物。隻有抓到這兩個人才能洗脫他身上的恥辱,而即便是村上信之助剖腹謝罪,在他看來也隻是找了一個替罪羊,於事無補。

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藤田由紀夫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對村上信之助叱責道:“村上君,我現在不是要追究責任,而是要讓你拿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你就算是剖腹自裁也無濟於事!我問問你,為什麽我們采取這麽嚴密的措施卻一無所獲?還有,‘火花’和‘貓頭鷹’到底是使用了什麽辦法能夠在我們已經嚴密檢查的情況下依然能順利將那個共產黨的重要人物護送過石頭城?你對於那些有可能是‘貓頭鷹’的嫌疑人員進行的秘密跟蹤監視有沒有收獲?這些才是你現在需要向我匯報的!”

村上信之助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他隻能規規矩矩地鞠躬行禮,並且回答道:“石頭城各個進出的通道屬下都采取了相當嚴格的檢查措施,但是卻一無所獲。屬下對於‘火花’和‘貓頭鷹’如何實施的護送行動也沒有任何線索。不過屬下對於有可能是‘貓頭鷹’的嫌疑人員實施了秘密跟蹤監視,現在的情況可能有兩種。一種是我們特高課正在秘密跟蹤監視的嫌疑人員中並沒有‘貓頭鷹’,所以我們偵查的方向和範圍是錯誤的。另外一種可能是也許‘貓頭鷹’並沒有參與這次的護送行動,更有可能是‘火花’將‘貓頭鷹’排除在這次行動之外而單獨實施的護送行動。說句實話,這兩種可能性都有,而由於我們特高課派出的能說一點支那語的特工數量還是有限,而那些被列入嫌疑人名單中的人員中每個人的家庭成員都不少,所以也有可能是我們遺漏了什麽而我們也不知道。”

村上信之助的這種辯白式的分析讓藤田由紀夫稍微冷靜了一點,因為這是客觀存在的困難,不是村上信之助故意說出來推卸自身責任的狡辯。

於是藤田由紀夫首先想到的是如何給村上信之助加派人手的問題,既然特高課沒有足夠的人手,那麽就必須要借助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那些支那特工的力量了。

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須要排除尹群立是‘貓頭鷹’的可能性。於是藤田由紀夫問道:“村上君,那你通過這段時間的跟蹤監視,對於尹群立這個人是怎麽看待的,他有沒有是‘貓頭鷹’的可能?”

村上信之助搖了搖頭,回答道:“尹群立是‘貓頭鷹’的可能性極小。因為從高宏程脫逃的事件來看,他根本不可能是‘貓頭鷹’,因為他那天沒有和高宏程有任何的接觸,而且還是因為他的疑心才導致了高宏程的身份暴露。通過這段時間我對他的秘密跟蹤監視,他的的行為和表現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的疑點。大佐閣下,您單獨提出他來詢問,是不是想利用他手下的那些特工來協助我們特高課的秘密跟蹤監視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