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毅鑫還說了一句,那個侯老板知道自己。

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說這個侯老板就是領導他們這個小組的上線?

不對啊?按照地下工作的組織原則,李毅鑫的上線應該隻認識李毅鑫才對,怎麽對他這個李毅鑫的下線也知道?

侯老板……尹群立突然想起來,他自己就是被一個姓候的同誌發展而加入**的!難道說這個侯老板就是他以前的入黨介紹人老候?

一定是了!如果不是這樣,就算是今天李毅鑫和他在衛生間接觸的時間很短,也一定會向他說明該怎麽取得這個侯老板的信任或者說給出一個與侯老板見麵後的暗號才對。

尹群立想到這裏才放下心來,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決定再過一會兒到了黃昏的時候去紗帽街,因為這個時候他正好假借巡查各個跟蹤監視小組的名義可以出去。

尹群立耐著性子在辦公室裏坐到了黃昏時分,然後這才關上門和值班的特務打了個招呼走出了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院子。

尹群立很謹慎,他並沒有直接去紗帽街,而是裝模作樣地去了好幾個秘密跟蹤監視的小組詢問情況,也和幾個小組負責的日本特高課便衣特工打了照麵。

同時,他也在暗中觀察身後有沒有人在跟蹤自己。雖然村上信之助把一切內情都告訴了他,顯示出了對他的信任。

但是尹群立卻沒有絲毫的大意,因為他不敢保證這一切不是村上信之助故意引蛇出洞的舉措,因此在這兩天他隻要外出就一直特別注意身後的動靜。

尹群立又開始了到下一個秘密跟蹤監視小組的步行,但是他也同時使用了好幾種擺脫跟蹤的動作,試探身後有沒有尾巴。

試探的結果讓他有些高興,因為不管他如何使用擺脫手段,都沒有能發現身後有人因為他的突然消失或者突然拐彎而又異常舉動。

這下尹群立才放下心來,招了一輛人力車,讓人力車夫拉著他在石頭城裏亂轉。直到他再次確定沒有人跟蹤自己以後,這才在距離紗帽街不遠的地方下了車,向紗帽街走去。

當他走進老侯的茶葉鋪時,天色已經快要黑了。老候正準備走出來上門板,結果就看到了尹群立。

老候當然認識尹群立,因為當初為了發展尹群立加入黨組織,老候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但是對於尹群立突然來到茶葉鋪,老候還是有些心驚肉跳。

因為按照道理來講,他的這個茶葉鋪可是隻有李毅鑫和老吳知道,尹群立是不應該知道這個地址的。但是偏偏尹群立卻上了門,這讓老候很有些警惕。

老候並沒有和尹群立相認,而是淡淡地說道:“這位先生,我這茶葉鋪要打烊了,您如果想買茶葉,最好是明天開門後再來買。”

尹群立見老候很警惕,並沒有直接表露身份,就知道他今天來找老候確實很有些冒失。但是為了向黨組織提交自己所得知的情報消息,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您是這裏的老板吧?我聽一個朋友說您姓候,是個樂於助人的人。您放心,我是一個人來的,我的那個朋友現在不方便。”

老候不動聲色地問道:“哦?是嗎?你的那個朋友喜不喜歡鳥啊?我隻有幾個喜歡喜鵲的朋友。”

尹群立往茶葉鋪裏走了好幾步,轉過頭回答道:“我的那個朋友不喜歡喜鵲,他的品味與眾不同,喜歡貓頭鷹。他現在有點麻煩,所以讓我來找侯老板您,說您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可以幫到我。”

老候這個時候向門外走了兩步,取下一塊門板裝作要上門板,然後迅速向四周看了看,把門板上好後又走進了茶葉鋪內,來到了尹群立的麵前輕聲說道:“你到後麵去等我,我把門板完全上好後我們再談。”

尹群立默默地點了點頭,抬腿走進了後麵老候起居的房間,等著老候進來。不一會兒,老候就將所有的門板上好,掛住了打烊的牌子,這才急匆匆地走到了後麵的房間。

一看到尹群立站在房間裏,老候就很不高興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這裏的?按照規定你不應該知道我的具體地址和掩護身份。是李毅鑫告訴你的?我看你們兩個都在犯錯誤!”

尹群立解釋道:“是李毅鑫同誌告訴我的,他已經被特高課秘密跟蹤監視了,無法有任何的舉動。我也是因為有緊急情報要想組織上匯報,所以他才讓我到這裏來找你。不過你放心,我身後沒有尾巴,這一點我能完全確定。”

老候一聽,問道:“那你說吧,到底有什麽重要情報讓你冒險到我這裏來找我的?”

“李毅鑫同誌被日本人秘密跟蹤監視,是因為他在高宏程同誌撤離石頭城的那天與高宏程同誌有過接觸。雖然日本人以前很信任李毅鑫同誌,但是這次日本人沒有任何的麻痹,將李毅鑫同誌列入了嫌疑人員名單之中。而這個嫌疑名單中不止他一個人,甚至還有偽省主席溫勉和中統的叛變人員袁世恒。”尹群立首先匯報了李毅鑫被秘密跟蹤監視的原因。

老候點了點頭說道:“李毅鑫同誌被秘密跟蹤監視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他想辦法通過某種渠道向我做了匯報。但是你說他不是唯一的嫌疑對象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可是一個不幸中的萬幸。”

尹群立繼續匯報道:“我來找你,不僅僅是因為這一件事情。我從特高課少佐軍官村上信之助的口中了解到一個重要的消息,日本梅機關在上海已經抓到了三個日本**參加延安會議後準備經上海回日本的成員。而這三個被捕的人之中已經有人向日本特務機關招供了。”

老候一聽,眉頭一揚追問道:“這個消息可不可靠?他們怎麽會被梅機關給抓住呢?”

尹群立回答道:“應該是可靠的,梅機關先抓住的是一個日本**派駐在上海的聯絡人。而後麵這三個被捕的日本**成員是因為要和那個聯絡人聯係,結果墮入了梅機關的陷阱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