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漢奸特工們一擁而上,有的人一腳踢開在尹群立身旁地上的手槍,有的人一把抓住尹群立的雙手,控製住尹群立。

還有人用槍頂住了尹群立的頭,而日本憲兵則拿著麻繩上來將尹群立結結實實地捆住,就這樣尹群立終於成功地‘被捕’了。

而此時的李毅鑫依然在辦公室裏等待著胡永強回城的消息,他要確認胡永強已經交貨,才能將這次藥品交易的貨款分給野村英樹,因為他以前給野村英樹說的是貨款將由胡永強交貨後帶回來。

對於野村英樹,李毅鑫很清楚此人對金錢的貪婪,如果能早點將這次的利潤分給他,那就會進一步刺激野村英樹在走私軍用違禁物資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這對於以後建立一條穩定而又隱秘的采購渠道非常有利。

同時李毅鑫也在擔心尹群立,不知道今天尹群立能不能順利地被特高課抓住,然後取得日本人的信任,成功地打入敵人內部。

尹群立的這次假投降行動還是有相當大風險的,一旦假戲真做在被追捕的過程中被敵人打死,尹群立就犧牲得毫無價值,組織上也會痛失一名優秀的地下工作者。

而且尹群立的‘投名狀’到底會不會受到日本人的認可也是很難說的,如果特高課的人並不相信這個‘投名狀’,那尹群立的處境將會非常危險。

就在李毅鑫在辦公室裏為尹群立擔心的時候,尹群立被押送到了特高課裏日本憲兵隊專設的監獄中,並且他被捕過程中的表現也被在場的漢奸特工以及憲兵隊軍曹匯報給了特高課的田中太郎中佐。

很快,特高課的偵訊組組長田中太郎這個有著豐富審訊經驗的日軍軍官根據這些匯報就製定了專門針對尹群立的審訊方案。

當然,在此之前他還專門聽取了已經向特高課投降的前軍統石頭城站副站長嚴複之的建議。

按照嚴複之的說法,尹群立是軍統石頭城站專門少數幾個有可能知道軍統石頭城站站長唐彪下落的人,因為另外幾個知情人都在那天晚上的抓捕行動中因為反抗被擊斃了,因此尹群立現在是個非常關鍵的人物,能夠尋找到唐彪的關鍵人物。

田中太郎對於策反尹群立有一定的信心,主要還是因為尹群立在被捕時並沒有表現出必死的決心,在他看來這就是尹群立唯一的弱點。

田中太郎長期從事審訊工作,深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隻是每個人的弱點不同而已。

而他的工作就是發現每個人各自的弱點,然後針對這些弱點突破被審訊者的心理防線,最終拿到自己想要的情報。

而在中國人身上大部分人都有著貪生怕死的弱點,這一點也同樣在尹群立身上出現了。

因此最開始對於尹群立的審訊,田中太郎並沒有一上來就對尹群立加以利誘,反而是有意讓人帶著尹群立參觀一下刑訊室,並且一一向尹群立說明各種刑具的用法和用途,力圖在尹群立心中造成一種恐懼的心理。

然後再讓尹群立在門外觀看幾個被捕後一直負隅頑抗拒不開口的軍統人員被刑訊的過程,那些血腥的場麵和悲慘而痛苦的叫聲在田中太郎看來更能達到摧毀尹群立抵抗意誌的效果。

這是一種心理暗示,田中太郎就是要通過這些東西暗示尹群立,如果不與特高課合作的下場會非常悲慘。

而尹群立的那些不經意表露出來的神色和身體上恐懼的表現則讓田中太郎非常滿意,因為他認為自己的審訊策略終於見效了,而且效果明顯。

田中太郎並沒有急於當天就提審尹群立,而是故意將尹群立故意晾了一兩天不理睬他。這是在給予尹群立一兩天的思考時間,好讓尹群立自己先做出選擇。

最後的效果非常明顯,這個尹群立終於在監獄中受不了了,主動要求見特高課的負責人,願意徹底交代。

尹群立的這種舉動讓田中太郎有了非常大的心裏滿足感,因為他認為自己精心設計的策略非常有效果,可以說是一舉突破。

當田中太郎走進審訊室時看到尹群立立即如彈簧般的站起來鞠躬行禮,他笑了,笑得異常開心。

於是田中太郎伸出手向下按了按,示意尹群立坐下,然後問道:“尹桑,我聽說他想見特高課的負責人?我叫田中太郎,是特高課的偵訊組組長,如果你有什麽話要說可以告訴我。”

“啊,原來是田中中佐閣下,我已經想好了,願意與皇軍合作,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尹群立故意諂媚地說道。

“很好!尹桑做出了一個對自己生命負責任的選擇,我很高興。現在請你說說你是怎麽逃脫我們秘密抓捕的?這幾天又躲藏在哪裏?你們唐彪唐站長現在躲在哪裏?”

“皇軍那天晚上行動時我正按照唐彪的要求去和他接頭,但是我比約定的時間去晚了點,結果卻看到皇軍正在那個餐館實施行動,因此我就混在混亂的人群中逃掉了。後來我回到做為我掩護身份的理發店,也發現被查抄,因此我就買了一身挑煤人的衣服躲在了一個偏僻煤場裏。被捕那天是因為我實在是太餓,準備出來買點食物,結果就被發現逮捕了。”

尹群立按照自己所穿的這身衣服編造的一套謊言來解釋自己這幾天的行蹤。

“啊哈,尹桑看來這幾天吃了不少苦頭啊。我希望尹桑說的是實話,可能還要讓尹桑帶我們去看看你藏身的那個煤場,不過這件事情先不急。我現在最關心的是你們唐彪唐站長現在在什麽地方,尹桑,希望你能告訴我。”田中太郎直直地盯著尹群立問道。

尹群立有些無奈地回答道:“中佐閣下,我並不知道唐站長的下落啊。出事之後我作為掩護身份的那個理發店門上倒是有人畫了一個讓我緊急撤離的暗號,可我也不知道是誰通知我的。不過我認為那有很大的可能是唐站長逃脫後畫的,至於他現在在什麽地方我真的不知道啊,自從出事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