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永強已經隨著運貨的人到了這個小平壩,在賀光宗的介紹些認識了從上海來的買家中領頭人,這個領頭的人姓張。

他看出了這個姓張的領頭人有些緊張,連忙解釋道:“張先生,別緊張。他們隻是負責護送這批貨的,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走通了關係才讓他們護送。畢竟這交貨地點在城外,為了貨的安全我不得不帶一些人護送。”

那個姓張的買家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畢竟他身後的馬車上可是有5000現大洋,他不敢有意思疏忽。

緊接著,這個張先生說道:“喲嗬,胡經理在石頭城裏混得不錯啊,運輸這種東西還能請到背長槍的隊伍護送,佩服佩服。”

賀光宗可不是隻想做一次買賣,葉副局長交給他的任務是要建立長期的走私通道,因此他覺得有必要讓上海來的買家安心,於是故意指著胡永強對那個張先生說道:“張先生,我們可是花了大本錢在石頭城,不然怎麽能打得通關節將貨運到這裏,畢竟這煙土可是日本人的禁運物資。這個胡經理可是我們興隆商號的合作夥伴,以後這條路打通了,那來往就多了。胡經理你也認識了,以後的交易都是由他來這裏和你們交易。”

那個姓張的買家心中還是很高興的,因為他知道石頭城是日本人的嚴管區,能在石頭城這裏建立一條穩定的走私通道可不是見容易的事情。

而現在在上海市內,由於戰爭造成與國統區的交通斷絕,這煙土特別是雲土的而價格是一路飛漲,如果能有一個穩定而安全的供貨來源,他當然巴不得

這時賀光宗已經在開始清點那些包裝好的煙土了,等到所有的麻袋都運到後,他數了數麻袋的數量並且從身上摸出一把小匕首,將煙土的包裝戳破,用匕首跳了一點煙土出來聞了聞,這才點了點頭轉身對姓張的買家說道:“張先生,貨都在這裏了,要不你來清點一下驗驗貨?”

那個姓張的當然不是太相信賀光宗,他也摸出了一把小匕首,另外隨便找了一個麻袋,和剛才賀光宗驗貨的方式一樣用匕首挑了一點煙土出來仔細聞了聞,這才點了點頭說道:“這些貨沒問題,那麽我馬車上的那個三箱子裏裝的全是現大洋,你也去點點吧。”

賀光宗一聽這話就有點暗暗叫苦,三大箱子現大洋得有多重?怎麽能拿的走?

他原本想著自己既然已經在十陵村現身,如果是小黃魚的話除去給胡永強的所謂運費的話,剩下的自己帶走就行了。但是現在買家是用現大洋支付貨款,果然真的讓胡永強給說中了。

他隻能無奈地叫上胡永強將馬車上裝錢的箱子泰勒下來全部撬開,裏麵被包裹成長條形的一根根現大洋呈現在他們麵前。

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個箱子數了數,數量差不多,於是胡永強看了賀光宗一眼,招了招手,讓幾個緝私隊員來將這三個箱子抬走。

緊接著,胡永強對那個上海來的姓張的買家拱了拱手,說道:“張先生,錢的數量也沒錯,那我們就各走各的吧。反正以後咱們打交道的機會還多,就不留你們了。後會有期。”

雙方相互點了點頭,就各奔東西了。

而賀光宗現在開始擔心起這三箱子現大洋的安全,將胡永強拉到一邊問道:“你們也沒有運輸的工具,怎麽將這些錢安全運回石頭城?可別在回去的路上出事而功虧一簣啊。”

胡永強笑了笑回答道:“賀掌櫃,這你就別管了。還是按照我們上次說好的來辦,我待了這麽多人來,還帶著槍,一般的毛賊不敢來的。反正到時候少不了你們興隆商號的錢就行了。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

賀光宗無奈,隻能自行離開,而胡永強則讓人拿出剛才搬貨時的繩子,將木箱捆好抬著也上路了。

而李毅鑫和村上信之助則一直在城東的關卡等著,他在胡永強一行人乘坐汽車走了以後這才有時間來理睬現在還跪在地上臉色很尷尬的王慶林。

他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挖苦地說道:“哎呀,王隊長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跪在村上君的麵前啊?我就奇怪了,王隊長不應該去抓捕那些在石頭城裏的反日分子嗎?我記得還有些漏網之魚沒抓到啊?怎麽今天有時間帶著這麽多人把我們緝私調查處設在城東的這個關卡給占了?難不成我們處的這個關卡中的所有人都是反日分子?難不成我們處的緝私隊長吳誌海也是反日分子?我怎麽記得這個關卡是你的弟弟王慶福負責呢?怎麽?王隊長準備大義滅親,將親弟弟也抓了?”

李毅鑫的這一頓陰陽怪氣的挖苦讓王慶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他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徹徹底底栽了。

現在的問題是村上信之助還沒有取消那個三天抓住唐彪的命令呢,他求饒的目的就是想村上信之助取消這個時間限製,不然就憑他是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的。

畢竟特高課在全城搜捕了那麽多天,還有嚴複之等軍統叛徒的幫忙也沒能抓住唐彪。

至於李毅鑫的這番挖苦,他隻能生生地受著,一點反駁的膽量都沒有,現在村上信之助可就在眼前呢。當然,他也知道今天這事情他算是徹徹底底得罪李毅鑫這個特高課那裏紅得發紫的新貴了。

村上信之助其實是有心為王慶林開脫的,但是他也知道李毅鑫這次肯定心裏會恨死王慶林了,如果不給李毅鑫一個交代,以後兩個人之間肯定會內訌不斷。

因此當著李毅鑫的麵,他不能對王慶林鬆口,於是他很含糊地說道:“王隊長,我剛才給你說的任務是有時間限製的,你還在這裏磨蹭什麽?還不快去?記住,你每天必須要到特高課向我匯報進展!你的明白?”

王慶林深知村上信之助是不可能更改命令了,他感覺自己的前途已經是一片灰暗,認為自己等不了多久就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