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馬誌新有些意外的是,佐藤真**本沒有推辭,而是點了點頭,然後大聲地對會議室裏的所有人說道:“李桑的傷勢並不嚴重,在皇軍軍醫院的醫生精心治療下很快就會康複痊愈,回來繼續擔任緝私調查處處長。馬桑隻是暫代而已。”

佐藤真男的這幾句話說得異常直接,這秉承了日本人說話直來直去的方式,而讓習慣於官場上那種雲山霧繞說話方式的人感到有些驚訝。

會議室裏的所有人紛紛在心裏琢磨這佐藤真男為什麽會這麽強調一下。

馬誌新同樣對佐藤真男這種直截了當地說話感到很不適應,他是清楚佐藤真男此人的直性子性格的,可以說這樣說話很符合佐藤真男的一貫表現。

但是他心裏明白佐藤真男這幾句話並不是其本意,而一定是特高課那邊給佐藤真男授意專門在這次會議上講的。

這實際上就是代表著特高課的真實意思,並且特高課方麵為了防止馬誌新故意扭曲特高課的意思,所以專門讓這個直脾氣的佐藤真男出麵來說,這無疑是對馬誌新一種無言的警告,讓他不要亂插手緝私調查處的事務。

想到這裏,馬誌新突然對李毅鑫感到十分地嫉妒,因為他還真沒有見過這石頭城裏有那個人會被特高課如此地重視。

現在佐藤真男已經將特高課的意思表達得非常清楚了,這讓一直心裏感到大權在握的馬誌新一下子臉上感到火辣辣的,仿佛是被日本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讓他大失顏麵。

但是他知道,身邊這個顧問佐藤真男在為人處事上就是一個二百五,根本不知道給人留麵子。

為了不讓這種尷尬的局麵再這麽在會議室裏的大庭廣眾之下繼續延續下去,馬誌新不得不自找台階下:“當然李處長肯定還會回來的,我也說了隻是暫代而已。我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吧?如果明白了就散會。“

佐藤真男在馬誌新宣布散會後立即站起身來大步向外走去,視馬誌新為無物。

這讓會議室裏很多緝私調查處的人都既覺得驚愕又覺得好笑,驚愕的是這個日本顧問不知道是不懂人情世故還是故意這麽做的;而好笑的是馬誌新看上去就像個自作多情的小醜,賣力地表演了一番卻被日本人狠狠地打臉,絲毫沒有被日本人顧及麵子。

隻是馬誌新此時還沒有離開,所以有人心裏想笑但又不敢笑出聲來,甚至臉上還得保持一種嚴肅的表情。

而馬誌新則用嚴厲的目光巡視了一遍會議室裏所有人的表情,臉上的表情顯得很複雜。

其實他的心裏是知道這幫人此時心裏在想什麽,有幾個人別看神色如常顯得很嚴肅,其實現在正在心裏看他的笑話。

於是馬誌新隻得哼了一聲,發出了一種威脅信號,然後頭也不回地走掉。

現在他的目的反正已經達到了,他相信在李毅鑫回來之前,這些人是不敢當麵取笑他的,否則他會讓那幾個人好好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這場由馬誌新發起的會議更像是一出滑稽戲,就這麽草草地結束了,根本沒有翻起什麽浪花。

而就在這時,尹群立已經來到了建中公司的樓下。他從醫院出來以後就直奔這裏,一點也沒耽擱時間。

這個地方尹群立還是第一次來,他自從知道了李毅鑫的掩護身份後就知道這個建中公司其實就是一個李毅鑫為黨組織做事的一個工具而已。

而對於胡永強這個公司經理,尹群立並不能肯定就是和自己是同一個組織的同誌,因為李毅鑫根本就沒向他提過這方麵的事情。

因此他對於怎麽和胡永強談話,完成李毅鑫要求他無意間泄露傷勢的任務事先打了個初稿,做好了提前準備。

上樓來到建中商貿公司的辦公室,見到胡永強後,尹群立看了看對方虛偽而又客氣的笑容,才將自己的工作證遞給了胡永強。

胡永強已經在李毅鑫庇護下在石頭城裏混得風生水起,也見識過各種路神仙,因此他在看到胡永強的證件後雖然也表麵上熱情接待,但是心裏卻對尹群立有些看不上。

他還以為尹群立是搞不清楚形勢,又或者是覺得現在李毅鑫已經躺進了醫院生死未卜,所以故意過來打秋風的。

於是胡永強笑著說道:“尹副科長怎麽有些麵生啊,以前怎麽從來沒有見過您?我和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也不熟,不過這公司我就是個打工的,老板那邊在這石頭城裏倒是認識不少人。聽說他還和貴部的何主任也熟,貴部的人倒是很少到我們公司這小門小戶來。不知道今天尹副科長是有什麽要事要找我胡某人…?“

胡永強按照自己的判斷開始說話,他想早點將眼前這個看上去不起眼的小角色打發走。

如果對方想要刁難找茬,隻要胃口不大,胡永強也做好了給點錢先應付過去,回頭等李毅鑫出院後再算賬的準備。

尹群立哈哈一笑,對於胡永強這種人的心理,他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因此他說道:“胡經理,其實也沒什麽大事,我今天來就是想了解李處長在刺殺事件那天上午還沒到特高課之前的行蹤。據說那段時間是你和李處長一直在一起?當時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沒有?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所以不得不做個調查。“

胡永強軟中帶硬地回答道:“這段時間我和李處長的行蹤特高課的田中太君以及貴部的嚴科長都來問過了,難道尹副科長不知道?那天上午一切都很正常,沒什麽值得關注的事情發生,這我都向他們回答過多次了。如果尹副科長有什麽疑問的話,還是去問問田中太君吧。“

“哦,原來是這樣,實在是抱歉。我這不才從醫院出來嗎,自從李處長那天晚上做完手術,我就一直在醫院守在李處長的床邊,所以不知道田中太君和嚴科長已經來問過話了。“尹群立表現出他並不知道有人已經來調查過的表情,有些意外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