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曲忠涵就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今天他在火車站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毅鑫。

最後他哽咽地說道:“處長,事情就是這樣的。您可得給我做這個主啊,我這是在正常執行公務,卻沒有想到會被毒打,再怎麽也不應該是這樣啊。如果以後大家都在執行公務的時候無緣無故被毒打,貨也闖關而去,那大家還不都得心灰意冷得過且過了。皇軍對於物資的這種控製,南京方麵為物資運輸而製定的政策起步都會成為一張廢紙嗎?”

曲忠涵的這話說得很是在理,至少在台麵上是站得住腳的,他就是想用這種說辭來打動李毅鑫為其出頭。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李毅鑫對自己並不待見,因為自從李毅鑫上任以後本來他是早就被馬誌新推薦給了李毅鑫的。

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李毅鑫就是對他不感冒,他也隻在李毅鑫扳到杜瑞當上處長以後去送過一回禮,表過一次忠心,然後再也沒有私下去見過李毅鑫,因為他擔心這樣會得罪自己的靠山馬誌新。

所以他對於李毅鑫這次會不會幫自己出頭心裏並沒有底,隻不過在馬誌新的強烈要求之下,他隻能按照馬誌新出的主意硬著頭皮來見李毅鑫,希望能用這個理由能夠說動李毅鑫。而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並不認為這樣的理由就能說動李毅鑫。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李毅鑫對於這個奇怪的商人產生了好奇,他正想尋個機會查探一番,沒有想到曲忠涵正好給他送來一個借口,李毅鑫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哪怕是那個商人是日本人他也想去查探一番。

於是李毅鑫臉上裝出了一副很鄭重的表情,對曲忠涵問道:“你的話是真的嗎?有沒有添油加醋的地方?不會是你故意編造出來的吧?”

“處長,我的話句句屬實啊。不信的話,您可以問問一科的其他人或者當時在火車站關卡執勤的緝私隊員,他們都能證明我說的有沒有誇大其詞!如果我有半句是假話,寧願遭受天打雷劈!”曲忠涵見李毅鑫有些懷疑自己的話,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看著曲忠涵差點快要哭出來,還激動地發了一個毒誓,並且不怕自己去進行調查,李毅鑫心中也覺得曲忠涵沒有說謊。

於是李毅鑫這才點了點頭:“好!既然咱們占理,這件事情我管定了!這樣,你先回關卡繼續執勤,我這就親自去一趟特高課,問問太君這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定要他們給個說法出來。”

李毅鑫居然就這麽同意為自己出頭了?曲忠涵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看來,這些上司一般遇到這樣的事情總是高高掛起,最多不痛不癢地安慰兩句就沒有下文了。

連他以前這一直在緊跟的馬誌新這次也打了退堂鼓,明顯不願意為自己出頭,還把皮球提給了李毅鑫。對於馬誌新的這種反應,曲忠涵雖然也很理解,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些許不滿的。

原來的時候他可是為馬誌新巴心巴肝地打探消息,忙前忙後,結構真有事情出現了,馬誌新就後退了,這有些讓曲忠涵有些心冷。

此時李毅鑫答應給他出頭,讓曲忠涵心中充滿了感激。

不管最後李毅鑫有沒有能力幫他找回場子,但是李毅鑫的這種做派說明他是一個很值得追隨的一個上司,一個與眾不同的上司,在整個黃山省政府裏麵曲忠涵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有這樣的上司。

因此曲忠涵在心中將馬誌新和李毅鑫一比較,就有些後悔了,他暗罵自己簡直就是豬油蒙了心,放著這麽好的一個頂頭上司不巴結,卻去巴結一個看起來很有權勢但實際手中權利並不大的馬誌新,自己簡直就是瞎了眼。

要知道,李毅鑫這個頂頭上司不僅願意為自己的屬下出頭,而且手中的權力可並不輸於馬誌新,而且在皇軍麵前,李毅鑫明顯更受重視,更吃香一些。

經過這樣一比較,曲忠涵心中暗自決定,李毅鑫這樣的上司必須要多巴結一些,甚至以後他願意為李毅鑫鞍前馬後的效力而不願意再為馬誌新當什麽耳目和眼線了。

因此曲忠涵按照李毅鑫的命令千恩萬謝地離開了李毅鑫的辦公室,而且他並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去馬誌新那裏匯報,而是徑直回了火車站的關卡去了,根本不再管其他人看他的眼神。

李毅鑫也沒有耽擱,他直接拄著拐杖出了門,叫上幾個今天值班警衛的緝私隊員,上車直奔特高課。

村上信之助在得到門崗報告,聽說李毅鑫來找他,他心中很是奇怪。因為就在今天上午,他已經和李毅鑫通了一次電話,關於‘風雨計劃’該說了都說了,怎麽這李毅鑫過了不到兩個小時又跑來了?

而此時他的辦公室內,一個中年商人打扮的人正在和他討論著另外一個絕密計劃,村上信之助很不想這個時候見李毅鑫,但是他又不得不接見,因為他生怕‘風雨計劃’出了什麽問題才導致李毅鑫這麽著急來麵見自己。

因此他站起身來,對那個中年商人鞠了一躬,然後有些抱歉地說道:“小林君,實在是有些對不起,我這裏還有一個客人突然到來,我需要接見他。你來石頭城一路上辛苦了,還請你去宿舍休息一下,等我見了這位客人以後我們再仔細聊聊。給你添麻煩了。”

“嗦嘎,原來是這樣,村上君的公務繁忙,我有些打擾了。那我就聽從村上君的安排,等到村上君有空以後我們再聊。”那個姓小林的中年商人也站起身來,向村上信之助也鞠了一躬,然後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村上信之助的辦公室。

夠了好一會兒,村上信之助總算在辦公室門口看到了拄著拐杖走路慢吞吞的李毅鑫,他連忙扶著李毅鑫走進了辦公室做到沙發上,這才有些關心地問道:“李桑,我們不是兩個多小時前才通過一次電話嗎?怎麽你現在又趕到我這裏來了?是不是‘風雨計劃’又有什麽新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