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在這時,胡永強從門外急匆匆地走進了客廳,低聲對李毅鑫說道:“老板,省政府溫主席、警察廳汪廳長到了。”

此時的胡永強從今天李毅鑫搬家這個陣仗已經看出現在的李毅鑫在石頭城的份量是多麽大了,雖然他認為李毅鑫是重慶國民黨方麵派到石頭城的潛伏特工,但是李毅鑫到了石頭城這短短的大半年時間就已經在石頭城裏積累起如此的人脈關係,這可是黨組織目前在石頭城裏所沒有的資源,他必須要好好利用起來。

李毅鑫一聽,連忙大聲對村上信之助匯報道:“村上君請稍待片刻,溫主席和警察廳的汪廳長到了。於公,他們可是我的上峰,於私,他們也是我的鄰居。我得去迎接一下,實在是對不起。”

村上信之助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李毅鑫自己去辦事,他不介意。李毅鑫剛剛站起身來,柱起拐杖,正準備要往外麵走,就聽見有人用洪亮的聲音說道:“李處長,恭喜你今天喬遷之喜啊,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老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所以我們今天過來向你祝賀。哈哈哈……”

緊接著,說話的人已經走進了客廳,說話的正是溫勉。他一走進客廳,眼睛立即發現了村上信之助和另外一個他不認識的日軍少佐。

於是他連忙對村上信之助打著招呼:“哎呀,村上太君也在這裏?這讓溫某完全沒有想到,實在是有些意外,有些意外啊。哈哈哈哈……”

溫勉的嘴上說著,連忙向村上信之助走去,與此同時將自己的雙手伸出,要與村上信之助握手,而完全是忽略了李毅鑫這個正牌子主人。

李毅鑫此時卻並不著惱,表麵上依然微笑著走向了溫勉,好像是一點也不在意溫勉的這種舉動一樣。

他心裏清楚,溫勉知道現在才現身,原因就在於村上信之助來了。如果村上信之助今天沒有出現在他的新居,溫勉這個老狐狸是絕對不會出現的,剛才天剛擦黑的時候,溫勉的秘書不是已經帶著禮品來了麽?這就表明溫勉在一開始並不會親自出現,隻是打發了自己的秘書帶份禮物來應應景。

等李毅鑫走到了溫勉和村上信之助的身邊時,溫勉這才從與村上信之助的寒暄之中像是突然發現了李毅鑫這個主人一樣,對李毅鑫說道:“李處長,你這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啊,我硬是沒發覺你不聲不響在這三官堂街置辦了這樣一處房產。怎麽樣?今天的安排頭妥當了麽?有兩位太君親臨,你可得當好這個東道主啊。”

“就是就是,李處長一定要安排好,今天的貴賓可不少,千萬別怠慢了兩位太君。”這時走進客廳的警察廳汪廳長插話道。

汪廳長也本不想親自來的,但是自從他的管家剛才悄悄回到了家裏向他匯報了有兩位皇軍軍官現身在李毅鑫的新宅門前,他就立即做出了一個決定,換上全套製服,趕往李毅鑫家去賀喜,拉攏一下李毅鑫,順便在太君麵前露露臉。

李毅鑫這是笑著回答道:“承蒙溫主席、汪廳長以及各位的盛情,鄙人實在是無以為報,已經在百味軒大酒樓備下薄酒,還請各位賞光,咱們今天一醉方休。”

這時一直沒有開腔的野村英樹笑著對李毅鑫說道:“李桑,我今天和村上君肯定是要和你這酒的,我倒是不必說了,經常喝你的酒。但是村上君就不同了,你來石頭城這麽長一段時間了,他隻喝過你三次酒,你得好好招待他才行。”

野村英樹一說話,立即引起了溫勉的注意,他連忙向野村英樹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這位太君恕鄙人眼拙,請問您是……?”

這時村上信之助對溫勉介紹道:“溫桑,這位是皇軍第16師團祝石頭城的野村英樹少佐,他可是李桑的大學同學,關係非常之好,經常在一起吃吃喝喝的。”

溫勉畢竟是南京傀儡政府在黃山省的最高官員,村上信之助也要稍微給溫勉一點麵子,所以溫勉出聲詢問,他必然要站出來介紹一下。

溫勉一聽這位太君是日軍野戰部隊的軍官,更是不敢怠慢,他連忙道歉道:“哎呀,鄙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不知道您是皇軍第16師團的太君,實在是抱歉,實在是抱歉啊。”

此時的李毅鑫則笑著對野村英樹介紹道:“野村君,這位是南京國民政府黃山省主席溫勉溫主席。您剛才說笑了,主要還是村上君平時太忙,所以就算是我想請他喝酒,他也不一定有時間啊。”

李毅鑫環顧了四周一圈,然後掏出懷表看了看時間,這才對有資格坐在客廳裏的客人們笑道:“這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咱們移步到百味軒大酒樓?大家夥好好喝喝酒,聊聊天?”

在場的眾人無不點頭,於是李毅鑫將手一延,以村上信之助和野村英樹兩個日本人為首,溫勉次之,其他人根據官職的大小魚貫而出。至於那些有心跟在一起去,才是站在院子裏的各種商人也由胡永強招呼著跟在這群人的後麵,大家浩浩蕩蕩地奔赴百味軒大酒樓。

而穆青婉並沒有去,而是留在了家裏繼續清理家當以及那一大堆禮物禮品,活脫脫就像是一個管家婆一樣。這才是她作為李毅鑫的未婚妻此時應該有的表現。

百味軒大酒樓其實距離三官堂街並不遠,就坐落在與三官堂街相連的南大街上。原本這座酒樓也是石頭城裏比較出名的飯店,這個時候正是上客的時候,但是今天晚上卻被人臨時包了場,那些原本在酒樓裏已經坐下吃飯的食客們被吳誌海帶著手下全部趕了出去,這讓酒樓的掌櫃欲哭無淚。

但是這個酒樓的掌櫃也不敢得罪這些穿著製服,手裏端著長槍的緝私隊員,害怕一個伺候不好他的酒樓會被這幫人給砸了。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吳誌海的麵前,問道:“長官,您這是要在鄙酒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