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嚴複之在向溫勉表態了,就差直接說以後他全聽溫勉的指揮,變成溫勉的爪牙了。

溫勉一聽嚴複之的這番話,覺得嚴複之並沒有把話說透,他並不是太滿意,如果今天嚴複之不把話說透的話,他是不會那麽輕易相信嚴複之的。

於是溫勉搖了搖頭,說道:“嚴老弟此話差矣,這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是屬於黃山省政府的組成部門不假,但是嚴老弟要效忠的是大日本帝國和南京國民政府,而不是效忠於我個人,這一點還請嚴老弟牢記。哦,對了,我聽說上海的特工總部那邊派來的新任主任左天明就快到了,是不是有這回事?”

看見溫勉說得如此的冠冕堂皇,嚴複之心中暗罵這溫勉老奸巨猾,這是要逼著自己把話說透說明白啊。也罷,反正自己今天就是來找靠山的,索性就把話說透了,也免得與溫勉之間有什麽誤會。

於是嚴複之順著溫勉的問話回答道:“是啊,在下在上海的特工總部那邊完全沒有一點根基,這個副主任還是藤田大佐閣下提拔的。我很擔心這左主任到任以後對於我們以前的工作不滿意,要推到重來,這可是來勢洶洶啊。據說左主任還會帶著一個叫蔡中信的行動隊長一起來上任,這擺明是不信任現在在石頭城分部裏勤勉工作的弟兄們啊。所以弟兄們這才有些著急,把在下推了出來,專程來向溫主席請示我們的工作以後該怎麽開展?溫主席請放心,以後在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所有弟兄全部唯溫主席馬首是瞻!”

溫勉見嚴複之終於說出了自己想要聽到的東西,他哈哈大笑起來,同時擺了擺手說道:“嚴老弟這話就過了,過了,哈哈哈。不過呢,你們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以前在何浪濤在位的時候也確實有點不像話,對於省政府的命令向來是陽奉陰違的,對與這種現象,說實話我也是不滿意的。我可不管上海特工總部那邊派什麽人來石頭城分部呢,我隻知道,在這石頭城裏,不管是那個機構都需要聽從省政府的命令,不得陽奉陰違。剛才嚴老弟雖然說得有點偏頗,但是我看這意思還是很正確的。不管怎麽樣,我希望的是以後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對省政府的指令不聞不問!即便是那個左天明到任以後,也得這麽辦!不知道嚴老弟覺得意下如何啊?”

溫勉口中的黃山省政府當然是指的他自己,對於這一點,嚴複之當然很清楚。他故意裝作有些為難地回答道:“溫主席,在下覺得怎麽樣沒有作用啊,鄙人隻是一個副主任,這左主任可是正職一把手,這胳膊可拗不過大腿啊。萬一以後要是在下和左主任起了衝突,在下可是找不到一個人為我做主的。這件事情我也難啊。”

溫勉當然明白這嚴複之的言下之意是什麽,不就是要自己一個承諾嗎?給!當然要給!隻要在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裏有一個當副主任的聽話手下,這筆買賣是絕對劃算的。

於是溫勉大手一揮,很堅定地說道:“嚴老弟這一點不用擔心,溫某在南京方麵還是有些關係的,即便是汪主席,我也能說得上話。以後你和那個左天明不對付的話,隻要你有理,我當然會出麵幫你說話這一點你可以完全放心。我主要是覺得嚴老弟實在是人才難得,這藤田大佐閣下都私下誇過你的能力,所以你放心大膽地工作,一切有我!”

溫勉也將話已經挑明了,並且堅定地表了態,嚴複之總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雖然他並不知道溫勉的這番承諾有多大的可能性能夠兌現,但是有總比沒有好,以後總會有機會來試探溫勉遇到事情以後是不是真如他現在所說的那樣。

嚴複之此時將手邊的木頭盒子拿了起來,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輕輕地放到了溫勉的手邊,嘴裏說道:“這點小意思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這頭回上溫主席家的門,總得送點見麵禮,還請溫主席不要嫌棄。”

溫勉嘴裏連連說道:“嚴老弟,你怎麽也給我來這套?不行不行,這盒子還是請你帶回去。我這是無功不受祿。”

他一邊拒絕一邊漫不經心地將木頭盒子上麵的蓋子推開了一點,眼睛迅速向盒子裏瞟了一眼。

嚴複之哪肯將這見麵禮收回去,他苦笑道:“在下才到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任職,這出手也確實有點寒磣,還望溫主席不要嫌棄,一點小意思,請溫主席笑納。”

溫勉聽到嚴複之這樣賣慘,隻好勉為其難地說道:“嚴老弟,你的情況呢我還是知道一些的。能倉促之間出手這麽多的小黃魚也確實難為你了,這樣吧,這東西就先放在我這裏幫你保管。以後需要給你在南京方麵活動的時候說不定能用上。另外,你以後也不要見外,還叫我什麽溫主席,我托大,你叫我一聲老哥就行了。”

嚴複之見溫勉收了禮,連忙誠惶誠恐地說道:“在下可不敢逾越規矩,怎麽敢妄稱溫主席老哥?這太抬舉在下了。”

嚴複之嘴裏這樣說,心裏也是這樣想的。別看溫勉說得很親密,但是官場上的規矩是上司可以這樣說,還可以博一個親民的口碑。如果下屬就這麽順著杆子往上爬,那完全就是沒腦子的行為,說不定就是這麽一個簡簡單單的稱謂就將上司給徹底得罪了。這樣的事情,老奸巨猾的嚴複之怎麽可能會做?

溫勉一聽,也就沒有勉強,他指著椅子,對嚴複之說道:“坐下吧。其實呢,我也清楚你上次在釋放被抓捕的女人時倒是掙了幾個,但是說實話並不多。我聽說這件事情還是李毅鑫向你提出合作的?這個李毅鑫也真是個人才,那裏能掙錢,他的鼻子比狗鼻子都靈,馬上就會見縫插針掙上一筆。你呢,一直都在做特務工作,對於經濟這方麵也確實不懂行,這一方麵你還真得要向李毅鑫學習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