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知道,但是與這件事情沒有什麽關聯吧?屬下愚鈍,請大佐閣下明示!”村上信之助雙腳並攏,鞠躬行禮後問道。

“那是因為你太衝動!對於帝國在支那占領區的策略有些不太明白。你想想看,現在帝國軍隊在支那戰場上的節節勝利是不是讓帝國在支那的占領區迅速擴大?”

“嗨!大佐閣下。我們已經占領了支那最為精華的部分國土。”

“那麽帝國為了鞏固這麽大一塊占領區是不是為人力不足而很苦惱?”

“嗨!大佐閣下,現在帝國確實無力往支那派遣更多的人來管理占領區了,現在在支那的占領區我們的人力確實處於極度缺少的狀態。”

“那麽為什麽我們要在南京扶持一個傀儡政權?就是為了要拉攏一批支那人為帝國效力,協助帝國來管理這些占領區,以彌補我們人力缺少的弱點。”

藤田由紀夫看著一直畢恭畢敬地聆聽自己訓示的村上信之助,放緩了語氣繼續說道:“所以我們要適當容忍這些願意為帝國效力的支那人某些做法,在沒有十分確鑿的證據時不要輕舉妄動!要知道,願意與帝國合作,為帝國效力的支那人畢竟是少數,不能因為一兩個人沒有確切證據的行為而讓其他與帝國合作的人感到恐慌。其實你想拉攏那個李毅鑫我一直是很讚成的,因為在支那占領區,我們什麽人才都很缺乏。”

村上信之助還是不服氣地反駁道:“但是我們現在已經完全掌握了魏建平和杜瑞收受賄賂而允許偷運違禁物資的證據,對於這樣的行為難道我們就不聞不問嗎?這樣的行為對於帝國在占領區的統治來說是非常有害的。”

藤田由紀夫的頭開始痛了,因為他發現村上信之助有時候還真喜歡鑽牛角尖。

他恨鐵不成鋼地繼續開導道:“我可沒有放縱他們的意思,但是我想問問你,這些所謂的證據能不能證明魏建平參與了此事?不能,對吧?就算是想要證明杜瑞的受賄行為也顯得證據不充足,隻能算是能引起我們的懷疑,對吧?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深挖呢?為什麽不加強對於杜瑞的監視來看看到底是什麽人想要偷運違禁物資?是不是可以通過這種方式挖出那些潛伏在石頭城裏的抗日分子呢?村上君,你要開拓思路多動動腦筋,明白嗎?如果我們能掌握到確鑿的證據,那麽我會同意你秘密逮捕杜瑞來審訊他的,至於魏建平,杜瑞一旦被我們抓住,他還能跑的了?”

藤田由紀夫的這一番反問實際上已經是在指點村上信之助以後的工作方向了,這讓村上信之助恍然大悟。

現在他徹底明白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藤田大佐的真實想法了,原本對於藤田大佐的一絲不滿也徹底雲消霧散。

“嗨!我明白了,打攪了,大佐閣下,我立即安排人員24小時不間斷監視杜瑞。”

村上信之助回到了辦公室,王慶林還在那裏等著他匯報的結果。

村上信之助對王慶林命令道:“王桑,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加派人手對杜瑞進行不間斷的監視,如果有條件的話也可以實施監聽。每天由你直接向我匯報兩次,任何關於杜瑞的小事情小細節都不能漏報。你們分部的主任那邊我會親自通知他,但是不會告訴他實情,隻會通知他說你的行動隊暫時由我直接指揮,進行一次秘密行動。你不得向任何第三人泄露這次的行動,也不能讓被監視的杜瑞察覺到有異常,你明白嗎?”

雖然村上信之助去向藤田大佐匯報後並不是王慶林所希望的結果,但是嚴密監視的授權已經由特高課給出說明日本人對於杜瑞是徹底上心了,這也算是個並不算太壞的結果。

王慶林想了想,向村上信之助訴苦道:“太君,我的行動隊人手不足以進行非常嚴密的監視啊,但是我們又不能動用分部其他部門的人員,因為我害怕知道這次行動的人越多,越容易發生泄密事件。您看李毅鑫那邊是不是撤出一些人來加強監視杜瑞的人手?”

村上信之助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同意了王慶林的請求。

從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來看,至少李毅鑫的嫌疑並不算大,而這批證據看起來也是緝私調查處的某個人想和李毅鑫合謀報複杜瑞,才帶著這些長期搜集到的關於杜瑞的證據去李毅鑫的住處進行謀劃。

隻是李毅鑫和這個緝私調查處的人都沒有想到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人一直在跟蹤監視李毅鑫,所以這些證據和材料才被自己得到。

而李毅鑫想要報複杜瑞也是有明顯的動機,畢竟杜瑞就在昨天晚上才設了個圈套讓李毅鑫鑽,栽贓陷害李毅鑫。

因此在村上信之助此時看來,李毅鑫的嫌疑是很小的。

他派人跟蹤監視李毅鑫也隻是一種預防措施,預防自己看走眼了,誤信了李毅鑫。

但是現在既然王慶林手下的人員緊張,那麽從跟蹤監視李毅鑫的隊伍中抽調人出來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看見村上信之助點了頭,王慶林並沒有耽擱,立即回到了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開始將所有的行動隊員都撒了出去,同時監視這杜瑞經常出沒的地方以及杜瑞的家,同時還對魏建平的家也進行了嚴密地監視。

當然,他也從李毅鑫那邊抽調了不少人手來支援這邊,這也導致了監視李毅鑫的人隻剩下了兩個人。

日子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除了杜瑞依然被停職不能上班以外,其他的和以往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不僅僅是李毅鑫低調起來,按部就班地上下班,定時到公司去查賬,就連魏建平也同樣低調起來。

在這段時間裏,魏建平的直覺總覺得會出什麽事情,因此他把私放違禁物資的私下交易停了下來,想看看風聲。

同時,他也嚴令杜瑞閉門不出,不見任何商人,天天窩在家裏,給人一種反省思過的假象,以麻痹包括日本人在內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