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審訊

那男人立即求饒說道:“這位長官,你怕是搞錯了吧?我一個平頭百姓,可沒有幹什麽違法亂紀的www..lā再說我們和你素未平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可別這麽冤枉好人呐。”

“嗯,很好,現在你的表演才剛剛開始,我喜歡看戲,你可以結合繼續演,直到你演累了為止,反正現在我有的是時間。”蔡中信繼續微笑著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個男人喊了幾聲冤以後看沒有什麽作用,幹脆也閉了嘴,不再做這種無用功了。

蔡中信繼續緩慢地踱著步子,繞著那個男人邊走邊說道:“其實你還有一個漏洞,你自己沒有注意到。你說話的方式有點文縐縐的,應該算是有點文化了。照理說向你這種人要某個生計並不困難,但是你給我編的故事卻說你在東北混不下去了,吃了上頓沒有下頓,要去河豫省投靠親戚。我不知道編這個故事的人是你自己還是其他你的同夥,不過可以看出,編這個故事的人並不高明,甚至很蠢!如果一個連糊口都有困難的人,怎麽還會有錢置辦驢車?還帶著一些山貨,且不說你帶的山參值不值錢,單就這一點就有破綻。”

那男人此時已經不再說話,緊緊地閉上了嘴,表現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蔡中信繼續冷笑著說道:“你怎麽不表演了?繼續喊冤啊?我還想看看你的演技到底如何呢?既然你不想再表演了,那你可以說老實話了。放心,你說的話在我這裏是保密的,你的同夥根本不會知道你向我們都說了些什麽。看到那邊的日本太君沒有?你在東北待過應該知道,如果太君生起氣來,事情可就不好辦了,到那個時候我就算是想幫你可能都幫不上了。”

就在這時,審訊室門外有人喊了一聲:“報告!”

蔡中信用一句一句的話在不停地打擊著這個男人的心理防線,這是他的一種審訊策略,目的就是想要將這個男人的心裏防線擊破或者是讓對方的心裏防線出現掙紮猶豫的現象。

這個關鍵的時候卻被門外的人打斷他的審訊,讓蔡中信很有些不高興。他快步走到審訊室門口,打開鐵門,正準備破口大罵,卻發現門外的手下手裏拿著一張紙。

這個行動隊隊員悄悄地湊到他的耳邊匯報道:“隊長,我們在驢車的把手上發現有一邊是中空的,這就是從那個空洞裏發現的東西,是一支自來水筆和一張白紙。那支自來水筆我們拆開了仔細看過,沒有任何問題。”

蔡中信接過紙和筆一看,這張紙被折疊得很規矩,確實潔白無瑕,一點文字都沒有,而那隻自來水筆已經被裝回原狀。

他揮了揮手,讓那手下離開,然後關上審訊室的鐵門,快步走到田中太郎麵前,將這張白紙和自來水筆呈上,低聲匯報道:“田中太君,這張紙是從這兩個人所趕的驢車把手的空洞中發現的。而自來水筆沒有問題,我們的人拆開來看過,就是一支能寫字的自來水筆。”

田中太郎接過白紙來翻來複去地看了幾遍,又親自將自來水筆完全拆卸成零件看了看,對蔡中信表揚道:“很好!蔡桑,我對你的機警和觀察入微表示祝賀,很顯然這兩個人就如同你說的那樣確實有反日分子的嫌疑而不是普通人。這就是物證!這次你算是立大功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再接再勵,不管用什麽辦法把這男人的口給撬開,拿到我們感興趣的消息!”

此時的蔡中信和田中太郎都明白,雖然他們隻是搜到一張白紙和一支自來水筆,但是這張白紙上肯定是寫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一定是用密寫藥水寫的。

不然的話,為什麽這兩人會將一張白紙放到這麽隱秘的地方保存呢?這其中必然有鬼!

蔡中信將白紙放到了審訊桌上,單單拿起了那支自來水筆,走到那個男人麵前說道:“我們的人已經在驢車上找到了這支自來水筆,現在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麽會將這支自來水筆隱藏在驢車把手中空的空洞裏?你說你糊口都困難,為什麽不把這支自來水筆當掉換錢?要知道,一支自來水筆雖然典當不了多少錢,但是至少能換幾天的食物是沒有問題的。看來我的判斷沒有錯,你是個有文化的,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再繞圈子了!說吧,你是**?還是中統?或者是軍統?上線是誰?現在要到哪裏去?去執行什麽任務?”

其實在蔡中信拿著那支自來水筆和那張白紙向坐在一旁的那個日軍中佐進行匯報的時候,鍾錢根就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暴露了。

沒錯,其實他在城西關卡對眼前這個特工說的路線是真實的,回顧他這一路從東北坐船到上海,然後又從上海一路走陸路經過了不少城市,他萬萬沒有想到還沒有走出日占區就在這個石頭城被人識破了。

剛才那個負責審訊他的特工指出了他犯的錯誤確實讓他有所反思,怎麽說呢,他一直到石頭城之前都很順暢,沒有引起別人懷疑,讓他誤以為自己的這套故事是沒有破綻的。

但是很顯然,在這個石頭城,他的運氣不好,遇到了一個觀察十分仔細而且警惕性極高的特工,這才讓他漏了陷。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再想把故事編圓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要麽他隻能硬扛著刑訊,死不開口,要麽他就隻能違背那個派他們二人前去執行任務的人的命令開口了。

一想到自己將會再次麵對日本人的刑訊,他就不寒而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是一種讓他非常不想再去回憶的痛苦往事,因為他經曆過!那種滋味他可不想再試一遍!

於是鍾錢根開口了:“你們都已經找到了自來水筆和紙,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現在我可以開口說話,但是我的秘密任務隻能單獨向那邊的那位太君說,你無權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