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蔡中信不知道田中太郎為什麽突然著急著找人把他叫來是對他進行死亡威脅的,沒有心理準備的他連向田中太郎作保證的時候都聲音發抖,差點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田中太郎死死地盯住了蔡中信看了半天,這才揮了揮手,說道:“蔡桑,你現在已經聽清楚了藤田大佐閣下的命令了,我希望你能牢牢記住!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蔡中信連忙鞠了一躬,快步走出了田中太郎的辦公室,知道他走出了特高課的院子,他才真正鬆了一口氣,但是背心裏的冷汗都把他的衣服打濕了。

蔡中信實在是弄不明白,為什麽特高課的太君就這麽短短半天的功夫就變了臉?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自己心裏揣測,很可能是那個鍾錢根像田中太君招了,而且招供得很徹底,田中太君認為事情重大,想要封鎖鍾錢根夫婦被捕的消息,才會向他下達封口令。

這應該是唯一合乎邏輯的解釋了,蔡中信隻能這樣想,他已經想不出有什麽其他的原因會導致特高課的太君會下達這樣的命令,因為這個命令是由藤田大佐直接下達的,也就是說,鍾錢根夫婦已經引起了藤田大佐的重點關注。

當蔡中信離開了特高課回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時候,嚴複之將尹群立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笑著說道:“尹老弟,你中午提醒我的那件事情我查了查,沒什麽大不了的。”..

尹群立有些詫異,他故意裝作擔心道:“嚴副主任,您可不能大意啊。您看看,這很長一段時間一來,咱們石頭城分部抓到過幾個反日分子?現在左天明蔡中信他們一來這才幾天,就抓了兩個。如果您是特高課的太君,會怎麽看待此事?會不會認為以前我們都是飯桶,什麽反日分子也抓不到,而左天明蔡中信他們的辦事效率就是高,才來沒幾天就有了收獲。”

嚴複之大笑了起來,他對於尹群立這麽忠心耿耿為自己著想還是很滿意的,隻不過這件事情他已經調查清楚了,沒有尹群立想得那麽可怕。

於是他對尹群立說道:“你也太高看左天明蔡中信他們了,我已經查清楚了,那兩個反日分子嫌犯是田中太君帶人抓捕的,蔡中信也就是被田中太君叫去跑跑腿,真正的功勞是沾不上邊的。雖然我沒有打聽到細節,但是我有一個判斷,那兩個反日分子嫌犯已經招了,而且是向田中太君招供的。這兩個人現在被關押在我們石頭城分部的牢房裏,嚴密監管,田中太君下令任何人不得接觸。”

尹群立心中一驚,這田中太郎這麽下達嚴密監管的命令,確實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那兩個人已經招供,田中太郎為了保守這個秘密才會這麽做。

當然,這也不能排除這是田中太郎故意耍的花招,目的是讓外界誤以為這兩個人已經招供,好讓這兩個抗日分子所屬的組織作出錯誤的判斷,甚至將他們視為叛徒進行處決。

畢竟嚴複之自己也說了,沒有了解到細節,而嚴複之做出的判斷也是憑感覺,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心裏這樣思考著,尹群立的嘴上卻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是擔心左天明蔡中信他們一次為資本向特高課的太君進行邀功請賞,那樣的話我們就太被動了。”

“無妨無妨,我叫你來就是給你說一聲這件事情,讓你做到心中有數。雖然這次左天明蔡中信他們並沒有什麽功勞,但是你還是要繼續盯緊他們。特別是那個蔡中信,這人是左天明的心腹手下,左天明作為分部主任也不可能事事躬親,所以蔡中信幹了什麽,你要給我盯緊了。”嚴複之叮囑尹群立道。

“這個請您放心,我心中有數,一定會盯緊蔡中信的。”尹群立拍著胸脯打著包票。

這個時間已經快下班了,尹群立已經從嚴複之的口中打聽到了關於這兩個反日分子疑犯的消息,他決定還是要想辦法向李毅鑫匯報一聲才對,同時他也要向李毅鑫匯報關於劉子路此人的情況,以及這件事情需不需要通報軍統等等。

可現在已經是黃昏了,他沒有辦法再裝作無意間接觸穆青婉來與李毅鑫進行聯絡,而且也無法直接去李毅鑫的家裏見麵,最近他和李毅鑫見得有些頻繁,這並不好。

尹群立覺得現在他與李毅鑫之間的聯絡手段有些太缺乏了,一旦以後真有什麽緊急的消息,他每次與李毅鑫進行聯絡都得要絞盡腦汁想辦法,他們之間的聯絡很不順暢,必要要想一個固定的聯絡辦法才行。

此時還有半個小時下班,尹群立最終決定提前離開辦公室,找個沒有人注意的地方向李毅鑫家打電話,用暗語通知穆青婉他想接頭。

尹群立出了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大樓後,立即招來一輛人力車,坐上去後他故意說了一個不算是大街的地名,他知道那條街上來往的行人並不算太多,而且有幾個街邊的公用電話亭。

尹群立到了目的地以後並沒有馬上就去公用電話亭打電話,而是故意走到街邊的一個擦鞋攤,找小販給自己擦皮鞋,同時他很自然地向周圍看了看,想看看自己有沒有被人跟蹤。

在確定並沒有人跟蹤自己以後,他這才付了擦鞋錢,走進一個公用電話亭,向李毅鑫的住所撥電話。

電話沒有響幾聲,就被穆青婉接了起來:“喂,您找哪位?”

尹群立說道:“這裏一壺春茶樓馮老板家嗎?上次他不是說想要托人抓一隻喜鵲來養嗎?我現在已經抓到了,說說你們願意出多少錢吧?”

穆青婉當然聽出了這是尹群立的聲音,她立即意識到這是尹群立在向她發出信號,要求去一壺春茶樓接頭。

於是她機警地回答道:“先生,你打錯了,這裏的主人姓李不姓馮。”然後她立即掛斷了電話。

尹群立也迅速掛斷了電話,走出了公用電話亭,再次招了一輛人力車,像上次他與穆青婉接頭的一壺春茶館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