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想確認‘袁大頭’那個消息來源準確不準確,不一定非要抓捕龔謝成這一種辦法,完全可以秘密抓捕那些與龔謝成有來往的人進行嚴刑拷打,隻要確認了這些人是共產黨,那麽同樣也能證實龔謝成是共產黨,也就能證實消息的準確性了。

想到這裏,藤田由紀夫終於點了點頭,認可了嚴複之的建議:“好吧,嚴桑的提議我同意,就秘密監視這個龔謝成,同時也要跟蹤那些與龔謝成有來往的人,將這些人秘密抓捕起來進行調查。這件事情我還是交給你去辦,你一定要注意嚴格保密,不能走漏任何風聲!還有,如果那個龔謝成有任何的異常動作,你就要毫不猶豫地對他進行秘密抓捕。”

“嗨!屬下一定會注意保密的,從現在開始,我將專門組織一個精幹的小組專門監視這個龔謝成。這個小組的成員自接到任務起就切斷與外界的任何聯係,以保證不走漏消息。”嚴複之向藤田由紀夫保證道。

“很好,我就等著嚴桑的好消息了。你立即回去組織人員,今天就開始監視這個龔謝成。這件事情有任何的進展,你都必須立即向我匯報,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行。”藤田由紀夫向嚴複之下達了命令。

嚴複之很快就回到了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辦公室,他抓起電話就給尹群立打了過去:“尹老弟,你過來一下,有任務要交給你。”

放下電話後,嚴複之就開始思考這個秘密監視龔謝成的小組除了讓尹群立負責以外,還應該選擇哪些可靠的人。

就在這時,他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嚴複之一接起電話,就聽到電話那頭的袁世恒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嚴先生,你今天做的事情可有些不地道啊,是不是以後咱們不用合作了?”

袁世恒這麽說是有他的目的,他想一上來就把自己今天被跟蹤的事情算到嚴複之的頭上,好給嚴複之施加一點壓力。以確保嚴複之在知道了這種事情以後,會為了保證以後與自己的合作而盡全力對跟蹤自己的人進行調查。

嚴複之此時一頭霧水地反問道:“袁先生,咱們今天不是才見過麵嗎?這才過了一個多小時,這麽你就想變卦了?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我可什麽也沒有做啊。”

袁世恒繼續威脅道:“哼哼,嚴先生是不是有點健忘啊?不錯,我們是才見麵沒有多久,但是我們見麵以後我就被人跟蹤了!嘖嘖,嚴先生,我還真沒有看出來,你的城府可夠深的,一邊假惺惺地說想要和我合作,轉過頭就派人跟蹤我,你這是什麽意思?”

嚴複之聽到袁世恒這麽說大驚失色,連忙否認道:“什麽?你被人跟蹤了?知道是什麽人跟蹤你嗎?這件事情看來你對我有誤會,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沒有派人跟蹤過你。不行,這件事情很重要,我們必須要搞清楚是什麽人在跟蹤你,不然今天咱們討論的那件事情很可能會被曝光!剛剛日本特高課的太君才叮囑過我,對於那個目標的監視要絕對保密!”

袁世恒當然知道嚴複之此時沒有動機來跟蹤自己,他恨恨地說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我怎麽知道跟蹤我的人是什麽人。現在我在暗你在明,我發現被跟蹤以後隻能考慮擺脫‘尾巴’,不可能還反過來調查是誰在跟蹤我。這件事情的性質很嚴重,說明我和你之間的合作被人知道了,現在已經不是秘密。如果風聲已經走漏,那麽我們今天討論的那個目標你們必須盡快秘密抓捕,不能采取順藤摸瓜的辦法了,晚了目標可能就跑了!還有,你必須要進行追查,看看到底是什麽人知道了我們之間的秘密,我可以肯定,泄露我們之間合作的人一定是在你們那邊。如果我們還要繼續合作,不找出這個泄密的來源,那麽什麽成果都不會有的。”

說完,袁世恒就把電話給掛斷了。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分析和威脅,一定會讓嚴複之行動起來,追查到底是什麽人在跟蹤自己。因為如果嚴複之調查不出一個結果,那破獲共產黨石頭城地下組織的這個行動一定不會成功。

袁世恒剛剛掛斷電話,嚴複之想都沒有想就開始給藤田由紀夫的辦公室電話撥號。他要將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情況向藤田由紀夫進行匯報,等待藤田由紀夫大佐做出如何行動的決定。

也就在這個時候,嚴複之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尹群立按照嚴複之的吩咐已經過來了。

嚴複之當然知道這時候在門外敲門的是尹群立,他此時有更為著急的事情要辦,於是衝著門外喊道:“你過十分鍾後再過來領受任務。”

尹群立聽到嚴複之在辦公室裏這麽說,正在敲門的手停頓了下來,心裏十分奇怪嚴複之現在的舉動。

但是他不能違背嚴複之的命令硬闖進去,而他的辦公室在樓下,反正隻需要等十分鍾,尹群立決定幹脆就在嚴複之辦公室的門外等著,如果能有機會偷聽嚴複之在辦公室裏說什麽豈不是更好?

這個時候嚴複之已經將電話打通了,當他聽到電話裏傳來藤田由紀夫的聲音後,立即搶先匯報道:“大佐閣下,我是嚴複之。剛剛那個‘袁大頭’給我打來了緊急電話,說他今天與我接頭以後被人跟蹤,還懷疑是我們派出的人。”

“納尼?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不是讓你與他接頭見麵一定要注意保密嗎?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藤田由紀夫有些憤怒地質問道。

嚴複之現在對於到底是什麽人在跟蹤‘袁大頭’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是他為了擺脫泄露與‘袁大頭’合作消息的責任,連忙叫起冤來:“大佐閣下,包括今天這次見麵,我和他一共就見過三次,每次和他見麵接頭我都是單獨一個人行動,沒有任何人知道我和他見麵接頭的地點以及時間。我也搞不清楚為什麽他會被人跟蹤和監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