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複之等人的汽車最終停在了距離三聖寺街一條街距離的另外一條街上,嚴複之讓所有人都下了車,兩人一組分散著向三聖寺街12號走去。

而他自己和尹群立一組走在最前麵,他要親自帶著尹群立對龔謝成住處周圍的環境和地形進行勘察,好確定秘密抓捕方案。而到目前為止,隻要他才知道目標的確切地址是在哪裏。

抓捕的時間定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這次嚴複之帶來實施秘密抓捕的特工當中有一個特別擅長溜門撬鎖的,按照嚴複之的設想,最好是在半夜等目標睡熟以後進屋實施抓捕。

因為如果抓捕的時間如果在很多人還沒有睡覺的時候,說不定會引起龔謝成周圍鄰居的注意。

而在半夜時分,大家都睡熟了,隻要能悄無聲息地弄開房門,來個甕中捉鱉,迅速控製住龔謝成,那麽就會大功告成了。

等嚴複之走到了三聖寺街16號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對身邊的尹群立說到:“目標名叫龔謝成,就居住在三聖寺街12號。你先觀察觀察周圍的環境,然後把目標的地址都告訴弟兄們。”

尹群立抬頭看了一眼路邊房屋的門牌號,再看向了前麵不遠的三聖寺街12號,開始琢磨等會該如何辦了。

是不是需要對這個龔謝成同誌發出警報?

尹群立很快就否定了這種想法,雖然他內心深處十分想這麽做,但是他同樣很清醒地意識到,這麽做基本上是沒有成功的可能的。

今天晚上嚴複之下車以後故意讓自己和他一組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嚴複之這是有點對自己不太放心了,想把自己置於其視線之內,隻要自己有什麽異動,嚴複之就會立馬察覺。而至於為什麽嚴複之對自己的態度會出現這麽大的變化,尹群立還沒有弄清楚。

尹群立現在心中存了十二分的小心,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而且他心中同樣有個疑惑,那就是今天要被嚴複之帶隊秘密抓捕的這個龔謝成到底是不是黨內的同誌也很難說。

畢竟很長的一段時間以來,不管是嚴複之還是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其他人都沒有能夠收到過任何有關共產黨石頭城地下組織的任何情報消息,因此他並不知道這個龔謝成是不是嚴複之故意編造出來準備引蛇出洞的誘餌。

而如果他貿貿然就向這個可能是黨內同誌的龔謝成發出警報,那麽必然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尹群立現在並不敢冒這個險,特別是他已經察覺到嚴複之對他有所懷疑的情況之下。

因此尹群立決定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他決不能輕舉妄動,以避免自己引火燒身導致身份暴露。

而且他也很清楚,自己目前打入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對於黨組織掌握日本特高課和漢奸特工機構內部情況非常重要,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不僅僅是自己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更為重要的是從此黨組織將會失去一條打聽敵人內部消息的渠道。

於是尹群立按照嚴複之的吩咐轉身走到另外一組跟在他後麵的漢奸特工麵前,輕聲說道:“你們去通知其他人,目標的地址在這條街前麵的12號。”

等尹群立再次回到嚴複之的身邊,嚴複之對他說道:“看樣子目標還沒有回來。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這個龔謝成的公開身份是一個酒樓的夥計,現在這個點正式酒樓上客的時間,他正忙著呢,我估計他要在晚上10點左右才會回來。現在如果是你要射擊一套秘密抓捕的方案,你會怎麽做?”

尹群立想了想,回答道:“秘密抓捕最為關鍵的是秘密二字,要想不驚動周圍的人進行抓捕,必然要等到下半夜。我看幹脆等到目標回來以後,趁他睡熟以後悄悄進門,在**按住他。然後將他的嘴堵上,秘密押解回去。”

嚴複之之所以問尹群立怎麽設計抓捕方案,也是為了再次對尹群立進行試探,因為他現在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泄露了‘袁大頭’的存在而導致‘袁大頭’被人跟蹤。所以他必須要先從身邊的人開始入手進行排查,而尹群立是他唯一一個透露過有‘袁大頭’這個人存在的手下。

而尹群立建議的這個秘密抓捕方案和他預想的完全一樣,使得嚴複之對於尹群立的懷疑減輕了幾分,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讚成道:“你這個方案我看可行,就這麽辦,到時就由你帶著人實施行動。現在你去讓所有參與今晚行動的每組人自行分散隱蔽起來,絕對不能讓目標有所察覺。當然為了以防萬一,還應該有兩組人分別守在這條街的前後兩個街口。”

很快,由嚴複之帶來的漢奸特工們就得到了由尹群立傳達的嚴複之的命令,分散到各個可以隱藏身形的地方,耐心地等待著目標出現。

而嚴複之和尹群立等人不知道的是,他們的這些舉動,都被遠遠在另外一條街一個陰暗角落的萬春平看到了眼裏。

萬春平見嚴複之等人已經分散開來隱蔽不動,他作為一個行動隊的特工,差不多也猜到了嚴複之這些人想要做什麽了,於是他也隻能安靜第躲在角落裏,等著觀察嚴複之等人的行動,好回去向蔡中信匯報。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地在過去,漸漸的,萬春平感覺到了一絲不耐煩。因為看上去嚴複之帶著人是要來抓人的,可為什麽遲遲不動手呢?這讓萬春平感到有些奇怪,難道是要等目標睡著以後才行動?

萬春平的猜測並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但是他並不知道的是,嚴複之等人要抓捕的龔謝成此時根本就不在家,還沒有回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街上的行人已經越來越少,最後連一個行人都沒有了。萬春平就這麽一動不動地待在陰暗的角落裏,逐漸感到有些不耐。

如果說是一個由他參與的行動需要這麽等候的話,他還是會耐著性子等下去的,但是現在他隻是一個秘密監視嚴複之行動的人,這次的行動與他並沒與多大的關係,因此萬春平就有些不耐煩了。特別是他現在的煙癮犯了,心裏有些癢癢。n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