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尹群立也被田中太郎派人叫醒,趕往審訊室繼續參與шщщ..1a而村上信之助則把嚴複之拉著一起去向藤田由紀夫進行匯報。

藤田由紀夫並沒有睡,他一直在辦公室裏等著村上信之助回來匯報秘密搜查龔謝成住處的結果。

當他聽完村上信之助的匯報後,原本平靜的臉陰沉起來。他看了看站在村上信之助旁邊局促不安的嚴複之,心裏很有些惱怒。

因為原本嚴複之信誓旦旦保證龔謝成是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抓捕的,但是從村上信之助秘密搜查的結果來看,很顯然真實情況不是這樣。

此時的藤田由紀夫心裏一陣煩躁,因為他最關心的是龔謝成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的,這關係到這一次到底是隻抓到龔謝成這一個**的地下黨員還是能夠將石頭城地下黨組織一舉剿滅。

但是由於現在嚴複之是那個神秘的‘袁大頭’指定聯係的唯一人選,這說明‘袁大頭’與嚴複之之間建立一種有限的信任關係。而在間諜活動中,這種哪怕是有限的信任關係也是相當關鍵的,他可不想因此而失去‘袁大頭’這麽一個中澳的消息來源。

因此藤田由紀夫強壓住心中的不爽,向嚴複之問道:“你有什麽解釋嗎?”

嚴複之懦懦地辯解道:“大佐閣下,龔謝成燒毀了很多東西,這個我確實不知道是處於什麽原因。但是我依然堅持我的觀點,今天在抓捕龔謝成的時候,他是毫無察覺的。如果他有所察覺,那麽他一定不會還會回到三聖寺街12號這個已經處於我們包圍之中的住處的。我覺得這可能有另外的解釋,比如**是不是有嚴格規定,他們的潛伏人員不能在住處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物品,而龔謝成隻是在嚴格執行**的這種規定呢?”

對於嚴複之的這種辯解,藤田由紀夫並不相信,但是他知道嚴複之此時還很有利用價值,也就沒有繼續沿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反而向村山信之助吩咐道:“你去通知田中君,對這個龔謝成立即進行提審,搞清楚他是不是對於自己暴露身份有所察覺。我現在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個龔謝成在第一次被審訊時所表現出來的由於也許是為了迷惑我們的假象。現在我們必須要盡快撬開她的嘴巴,拿到我們想要的信息才行。”

村上信之助立即回答道:“大佐閣下請放心,我一回來首先就把搜查的結果通知了田中君,現在他應該已經開始審訊那個龔謝成了。”

藤田由紀夫聞言對於村上信之助的這種反應速度還是很滿意的,他點了點頭說道:“走,我們都去審訊室旁邊的房間,暗中觀察一下那個龔謝成的表現。”

等他們一行人到了審訊室旁邊的房間時,從一個觀察孔中就看到了龔謝成剛剛才被兩名日本憲兵帶進了審訊室。

龔謝成看到了臉色陰沉的田中太郎和伏在一張木桌上準備記錄審訊情況的尹群立,有些不爽地說道:“你們這是言而無信,說好了給我三天時間思考的,怎麽這才過了幾個小時就不願意繼續等待了?你們這樣做,讓我怎麽放心與你們合作呢?”

田中太郎這時滿臉猙獰地說道:“龔謝成,不用再演戲了。我勸你收好你的那一套,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吧。現在提審你並不是我們言而不信,我們的承諾依然有效,但是這種承諾是提供給那些真心實意與我們合作的人,而不是提供給向我們耍花招的人。我現在就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將你住處的很多重要的文件都燒毀?那個留有灰燼的白鐵皮盆子我們已經發現了!”

龔謝成一聽田中太郎這話,就明白過來日本人一定是對於自己的住處進行了搜查。他有些擔心自己做的那個警告信號被日本人無意之中給破壞了,那可就糟了。

到那時龔謝成現在對於日本人的搜查情況一無所知,他還不能表現出對搜查的結果十分關心,以免日本人猜到他發出的警告信息。所以他隻能繼續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田中太郎問了半天,龔謝成依然一言不發,這種情況讓田中太郎暴怒起來,因為他感覺自己被龔謝成給騙了,自己引以為豪的審訊策略實際上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被龔謝成給戲耍了一番。

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就對龔謝成扇了兩個大耳光,然後吼叫道:“我看你是鐵了心了與我們作對,不想和我們合作是吧?來人,將他吊起來,隻能腳尖著地。把這裏所有的刑具都給他用一遍,我倒要看看是他的身體承受能力強還是我們的刑具效果好!”

那兩名日本憲兵立即上前,按照田中太郎的吩咐開始對龔謝成嚴刑拷打。而一直在寫審訊記錄的尹群立這時才知道,自己也許是錯怪了龔謝成這位同誌,龔謝成並沒有任何想要向日本人交代的意圖,而應該是在戲弄田中太郎。

沾滿鹽的皮鞭、挑開指甲的竹簽、刺進肉裏的鐵釘、灌進鼻孔的辣椒水、還有讓人快要窒息的水刑、燒紅的鐵塊,都沒有能讓龔謝成再說出一句話。

雖然在受刑時龔謝成發出了各種痛苦的叫聲,但是除此之外,龔謝成沒有吐露一個字,他知道自己日本人抓住以後必然會受到各種折磨,所以早就在心裏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龔謝成現在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日本人並沒有發現並且破壞掉他用窗簾發出的警報信息,他隻能苦熬這些折磨來拖延時間,爭取其他的同誌能夠發現警報信息而避免被日本人抓住。

也許這樣做是徒勞無功的,也許根本沒有任何的效果,但是龔謝成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寄希望於與此。他當然知道在日本人這種折磨之下,想要拖延很久是一種奢望,但是對於理想和信仰的堅持讓他有了麵對這些折磨和拷打勇氣,苦苦支撐下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