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現大洋?這個數目可不小,可見這馬誌新老婆的娘家還是有點家底子的,不然也不會出這麽一個價錢!要知道,三千現大洋也許在很多富豪的眼中算不得什麽,但是對於一些汪偽政府中的官員還是有點吸引力的。更別說對於不同的老百姓了,這個數目的錢是絕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

李毅鑫開始了思考,這個馬誌新的大舅哥到底是不是抗日分子呢?這可很難說,因為在這個風起雲湧的年代一個家庭之中可能既有抗日分子也有漢奸走狗。

而人是上海的特工總部抓的,沒有一點確鑿的證據,特工總部應該不會以反日分子的理由抓人吧?

李毅鑫覺得自己打聽這件事情的消息應該還是可以去做的,做這件事情並不會影響到他目前的潛伏工作,要知道,在汪偽政府之中,很多人其實還是看重利益,也有不少人會看在錢的份上去撈人,黨組織有時候需要營救自己的同誌也會這麽做。當然,至於撈不撈得出來,那就要各憑本事了。

假設馬誌新的大舅哥是抗日分子,那麽李毅鑫是願意去幫馬誌新這個忙的。想到這裏,李毅鑫笑著對馬誌新說道:“兄弟我呢,確實認識南京方麵的人,但是你老哥的大舅哥是上海特工總部抓的,可能我也要去托人,然後人托人,轉彎抹角地去打聽。能打聽到個什麽結果,說實話我心裏是沒底的。不過呢,馬老哥對我李某人一向不錯,這個忙於情於理我肯定會幫,隻不過什麽時候有結果就難說了。馬老哥可別把希望都寄托在兄弟我身上,還是要多方找關係才行。”

馬誌新見李毅鑫點了頭,願意幫忙,當然很高興,他端起杯子和李毅鑫連幹了三杯酒。

其實馬誌新心裏也很清楚,李毅鑫剛才的那番表態還真算是肺腑之言,不像一般人那種推諉之詞,而且很為自己著想。

馬誌新在喝下了三杯酒以後,感激地對李毅鑫說道:“李老弟果然是信人,我馬某沒看錯人!李老弟今天的態度馬某會記住的,不管事情成不成,這份人情馬某心裏會記一輩子,以後李老弟有什麽難處,需要馬某幫忙的時候,馬某絕不推辭。”

馬誌新的心裏有事,所以和李毅鑫的這頓酒並沒有喝到很晚就散了。李毅鑫從酒樓出來上了車以後開始了思考,該如何打聽馬誌新的大舅哥被捕的真實原因。

上海特工總部是個臭名昭著的漢奸特務機構,很多人都聞之色變。這個漢奸特務機構雖然名義上隸屬偽政府警政部管轄,但實際上卻是一個獨立小王國,真正聽命的是日本人在上海的梅機關。

也就是說,如果從南京汪偽政府的高官那裏入手調查,還真有可能什麽也查不出來,甚至可能還會得到假消息。因為上海特工總部和南京汪偽政府之間的關係實際上是完全獨立的。

要打聽到最真實的消息,弄清馬誌新大舅哥被捕的真實原因,隻能從日本人那裏入手才行,隻有日本人才能讓特工總部這個漢奸特務機構俯首聽命,不敢隱瞞。反正李毅鑫和南京汪偽政府中的大漢奸沒什麽特殊關係,李毅鑫決定幹脆直接從日本人這邊入手。

而上海特工總部是梅機關一手弄出來的,所以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就是讓梅機關的日本人出麵問問情況,石頭城特高課就是梅機關的派出機構。

李毅鑫很快就想到了村上信之助,因為在他的人際關係圈子中,隻有村上信之助這個老同學才是梅機關內部的人,而且由於他曾經幫村上信之助擋過子彈,也許村上信之助會幫他這個忙的。

第二天一早,李毅鑫就坐著汽車來到了特高課,當他被門口的日本憲兵帶進村上信之助辦公室的時候,村上信之助正在埋頭書寫著什麽。

一見到李毅鑫走進來,村上信之助就放下了筆,站起身來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微笑著問道:“李桑,你很久都沒有到我這裏來了,是有什麽事情嗎?”

李毅鑫被村上信之助請到沙發就座,坐下後李毅鑫直接開口問道:“村上君,你和上海特工總部那邊熟悉嗎?”

村上信之助有些疑惑地回答道:“隻是工作上有時候有些往來,李桑,你問這個做什麽?”

李毅鑫將馬誌新大舅哥被抓一事向村上信之助詳細說了一遍,然後問道:“村上君,這件事情是昨天晚上馬副主任請我喝酒的時候說的,想請我幫忙打聽一下他這個大舅哥被特工總部抓捕的真實原因。我哪有這種本事啊,所以我想起了您,這件事情還真隻能拜托您才能辦成。”

村上信之助的神情開始慢慢嚴肅起來,他對李毅鑫說道:“李桑,我想馬桑找你幫忙的真實意圖還是想讓我幫他打聽消息吧?畢竟誰都知道我們之間是同學關係。如果他的那個親戚真是反日分子,那麽我不但不會幫他,還會促使特工總部那邊嚴刑拷打,讓其老實交代。當然,如果這個人是被冤枉的,那麽我會幫馬桑和你搞清楚真實原因的。李桑,作為老同學,我想提醒你一次,別正事不做,去管閑事。像這種牽扯到反日組織和反日分子你以後還是要少摻和,這是我出於同學情誼的忠告。”

“明白!村上君果然分析事情起來頭頭是道。您的忠告我一定會記住的,隻不過今天這件事情是馬副主任拜托我的,而他又是我的頂頭上司,我也是沒辦法拒絕他所以才答應的。而且據馬副主任說,他的大舅哥就是一個書呆子,根本不問政治,也沒有什麽膽子敢參加什麽反日活動。所以他才想了解這特工總部抓捕他大舅哥的真實原因是什麽,他懷疑可能有什麽其他原因。”

“嗦嘎,那就好,你可以在這裏等著,我立即打電話問問,上海的梅機關中我是有熟人的,應該能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