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正好說明了李德年是潛伏在我們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反日分子嗎?李德年肯定在石頭城還有其他的同夥,他們之間必然是有聯係的。也許是我將李德年關押起來以後,造成了他的同夥無法與李德年再取得聯係,或者是他的同夥打聽到了李德年已經被我們所關押,所以為了避免李德年向我們招供,所以才會對他下毒手進行滅口。我個人認為這種可能性極大,所以才會有今天晚上的槍擊事件的發生。”嚴複之將自己事先想好的一套說辭說了出來。

村上信之助聽了嚴複之的這番話以後,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按照嚴桑你的這種推測,這其中依然還是有些地方不合情理。你的這種推測並不能完全讓人信服啊。”

嚴複之見村上信之助居然不同意他的這套說辭,不由得心裏一沉。他深知如果村上信之助如果不相信他的這種說法,那麽他讓李德年背黑鍋的這個目的就很難達到了。

於是嚴複之立刻裝作疑惑地反問道:“那村上太君覺得屬下的這種推測還有哪些地方不合情理呢?”

村上信之助盯著嚴複之說道:“李德年今天晚上想要逃跑,這個消息在外麵他的同夥是如何知道的?很明顯那個槍手是明確知道了李德年今天晚上要逃跑,所以才會事先做好準備,將李德年幹掉。”

頓了頓,村上信之助繼續說道:“你說這個槍手是李德年的同夥,那麽他為什麽要殺掉正想逃跑的李德年,而不是為他暗中實施掩護?這很不合情理!”

嚴複之見村上信之助一直將懷疑的重點放到了今天李德年為什麽會被幹掉的事情上麵,心裏既感到恐慌又感到竊喜。

很顯然,李德年這種暗中逃跑的行為在村上信之助看來已經確定了李德年就是那個實施縱火的內奸,這讓嚴複之感到暗暗高興,因為他已經成功地讓村上信之助相信李德年就是內奸,他的目的應該是達到了,以後特高課方麵不會再盯著他要縱火事件的調查結果了。

但是讓他感到有點恐慌的是,村上信之助居然看出了一點端倪,或者說懷疑李德年被殺不是其同夥滅口,而是另有原因,隻是還不知道具體的原因是什麽而已。

為了圓謊,嚴複之隻能硬著頭皮裝作猜測道:“屬下認為李德年今天晚上被槍殺是他的同夥想滅口的原因是李德年一旦逃跑,就會坐實他就是縱火的真凶。而李德年的同夥認為李德年就算是逃出了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也無法逃出城去。因為最遲明天早上,我們就會發現李德年不見了,必然會在全城進行大搜捕,李德年遲早還是會被我們抓住。為了防止李德年再次被我們抓住後主動坦白交代,所以他的同夥想先下手為強,直接滅口,不給我們機會。”

村上信之助想了想,繼續說道:“那你依然不能解釋李德年的同夥怎麽會準確地知道李德年今天晚上就會逃跑這件事情。”

嚴複之生怕村上信之助會聯想到也許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裏還有其他隱藏起來李德年的同夥在向外通風報信,再給他施加壓力讓他調查。

於是強行解釋道:“這個……屬下就不清楚了。也許李德年被關押以後采用了一種我們還不知道的手段向外通消息,可能是想讓他的同夥進行接應,隻不過他沒有想到他的同夥會直接對他滅口罷了。”

村上信之助哼了一聲,並不滿以嚴複之的這種解釋,直接說出了他自己的想法:“嚴桑,你還是不能很好地解釋李德年為什麽能與外麵他的同夥之間能夠通風報信。我看,你們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內部還有沒有被發現的反日分子,這個人是和李德年是一夥的,而且還能接觸到李德年。所以,你還要在內部進行秘密調查,看看符合我說的這種條件的人有多少,都是誰!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是我們特高課調查反日組織非常重要的助手,但是你卻讓我們很失望,因為石頭城分部裏有著不止一個的反日分子潛伏,而你卻毫不知情,直到爆發了這一連串事件才被我們所發覺。真不知道以前還有多少機密從你們這裏泄露出去!”

村上信之助的這個看法一說,嚴複之立即緊張起來了。因為村上信之助說這話其實是代表特高課在指責自己,他知道如果自己處理不好的話,說不定主任的位子都很有可能會不保。

雖然他可以強行狡辯說像李德年這樣的內奸是他來石頭城分部之前就已經打入進來了,與自己無關。但畢竟現在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是他在當家做主,有內奸的責任必然會被特高課方麵算到他的頭上。

於是嚴複之隻能答應下來:“是是是,村上太君說的極是,屬下是要在內部進行一次秘密調查,查出李德年的同夥,以絕後患。”

村上信之助這才站起身來,拍了拍嚴複之的肩膀道:“這件事情你需要嚴查,不能漏過一個人。希望嚴桑你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這就回特高課去向藤田大佐進行匯報,明天開始你們石頭城分部還是要和平常一樣正常工作,調查內奸的事情你秘密進行就可以了。”

說完,村上信之助直接大步走出了嚴複之的辦公室,下樓叫上了他帶來的日本憲兵上車回去了。

而嚴複之則繼續開始頭疼起來,因為他今天晚上的計劃隻能說成功了一半,但是村上信之助好像很精明,並沒有被表麵的現象所迷惑,反而再次給他施加了壓力,讓他繼續查內奸。這可如何是好?

尹群立這個時候也從他藏身的那處房子裏出來了,裝作衣衫不整,好像是聽到了槍聲以後急急忙忙回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樣子。

等他走到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院子門口時,村上信之助已經帶著日本憲兵離開了,院子門口的警衛一見到他,連忙問道:“尹科長您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