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後門的那個漢奸特務不由得吃驚地說道:“可我在這後門守著,沒有看到一個人出來啊。”

尹群立恨恨地罵道:“當然你會看不到人從後門出來,那是因為別人早就察覺了你們的跟蹤,一進屋就從後門跑了!你們這兩個蠢貨!笨蛋!飯桶!”

這時,那個而去檢查房間的漢奸特務走到了尹群立的身邊,雙手一攤沮喪地說道:“房間裏也沒有人,那個人早就跑了!科長,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尹群立怒火難平地說道:“還能怎麽辦?!隻能立即向特高課的太君匯報!現在你們兩個蠢貨給我聽好了,你們就守在屋子裏,什麽東西也不許動。我到前麵去找那個警察,讓他帶我到最近的電話那裏去,我給特高課的太君打電話匯報這件事情,讓太君們來這裏親自搜查。”

說完,尹群立就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留下那兩個沮喪的漢奸特工在屋子裏麵麵相覷。

當村上信之助接到尹群立電話匯報的時候,先是心中很憤怒,同時又覺得不能將怒火發泄到尹群立的頭上,因為這次的事情還真是巧合才發現的。如果沒有尹群立認識那個軍統的潛伏特工,也許根本就找不到這個軍統的落腳點。因此他認為還必須要安撫一下尹群立,還不能責怪尹群立,以免挫傷尹群立的這種工作熱情。

於是村上信之助在電話裏向尹群立說吩咐道:“很好,尹桑,雖然那個人跑了,但是隻要他沒有跑出石頭城,遲早會被我們抓住的,這一點我很有信心。現在你和你的手下必須保護好那間屋子,我立即帶著人趕到。”

掛斷了電話以後,村上信之助立即出了辦公室,下樓集合了一些憲兵,坐上車就出發前往天祥街。

又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尹群立就看到村上信之助帶著一車的日本憲兵趕到了門口,他連忙堆起了笑臉,向村上信之助小跑過去,表功道:“村上太君,按照您的吩咐,這間屋子裏的什麽東西我們都沒有動,就等著您來親自搜查呢。”

村上信之助臉上浮現了一絲虛偽的笑容,拍了拍尹群立的肩膀道:“不錯,尹桑,今天你算是立功了。要是能在這間屋子裏搜出什麽重要的東西,我一定會向藤田大佐閣下為你請功的!”

“多謝太君的栽培,您請!”尹群立的臉上笑得像一朵花一樣,不停地點頭哈腰,同時將手一延,請村上信之助跟著自己進屋。

村上信之助邊向屋子裏走,一邊向跟著他來的日本憲兵打了個手勢,示意那些日本憲兵跟著他一起進屋搜查。

等村上信之助進屋四處打量了一會後,對尹群立吩咐道:“尹桑,你和你的手下都出去在外麵等著,這裏我們要仔細搜查。”

尹群立和倆個手下聽命而出,就站在屋子正門外等著,外麵的天祥街已經被日本憲兵給封鎖了,遠處的封鎖線外有很多中國的老百姓正圍著看熱鬧,不時還對尹群立這邊指指點點的。

而屋子裏可是各種翻動東西的聲音,不時還有什麽重物件倒地。尹群立在外麵等待沒有多久,不一會兒,村上信之助就叫人出來通知尹群立進去。

尹群立進去很恭敬地站到村上信之助的麵前,村上信之助手裏拿著一張紙,臉色陰沉地向尹群立問道:“尹桑,我要向你再確認一遍,這屋子裏的東西你們沒有翻動過嗎?”

尹群立估摸著村上信之助手裏拿著的就是劉子路當著自己的麵填寫對嚴複之的委任狀,他故作不解地回答道:“報告村上太君,屬下確實沒有動過。進屋發現這裏人去樓空以後,我就讓我的兩個手下守在這裏,還吩咐過他們不能東任何東西。怎麽了?有什麽不妥嗎?”

村上信之助並沒有直接正麵回答尹群立的問話,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對你們的嚴主任是怎麽看的?他最近有什麽反常的舉動沒有?”

尹群立當然明白村上信之助這麽問的原因是什麽,他臉上的臉色有些發白,裝出一副心虛的表情沉默了好一會兒,在村上信之助嚴厲的目光下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嚴……嚴主任,他……他……不,屬……屬下該……該死……”

村上信之助見尹群立的這種表現,心中的疑心大增,嚴厲地再一次問道:“他是不是有什麽可疑的行為?嚴桑,你必須要老實向我匯報。我對你的能力一向都是很看好的,也很信任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自誤!”

尹群立吞了口唾沫,這才說道:“村上太君,有件事情我要向您匯報,隻不過這件事情是嚴主任命令我去做的,我不做不行,他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幹的話,會想辦法把我幹掉。迫於他的壓力,我隻能按照他的吩咐幹了一件蠢事。您可不能怪我,我隻是奉命行事的啊。”

村上信之助眯起了小眼睛,陰惻惻地說道:“尹桑,是什麽事情?你需要詳細給我說清楚。至於應該怎麽辦,我要視你坦白匯報的程度來定。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如果你一旦說謊,那麽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尹群立這才說道:“村上太君,我坦白,我交代。前天晚上李德年是被我開槍打死的。”

“納尼?!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你就是李德年的同夥?”村上信之助一邊問著,一邊用一隻手摸向了身體右側的手槍皮套。

尹群立看到了村上信之助的這個動作,連忙解釋道:“不不不,村上太君,我可不是什麽李德年的同夥,我隻奉嚴複之的命令才這麽做的。他給了我一把中正式步槍和五發子彈,我隻射擊了三次,那把槍和剩下的兩發子彈我都丟在那個天台上了。而且李德年的短鋸條也是嚴複之讓我交給他的,他還支開了那個看守李德年的陳世祖,好方便我行事。我可以用生命發誓,這一切全部是嚴複之讓我這麽幹的,我是被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