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由紀夫搖了搖頭,說道:“村上君,你提出的解決辦法在我看來可都不怎麽樣。如果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由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官來負責管理,這是有問題的,因為這個部門名義上還是隸屬於上海特工總部的分支機構,一個大日本帝國的軍官怎麽可能讓那些卑賤的支那人來指揮?”

頓了頓,藤田由紀夫繼續說道:“而你提出的尋找一個對於大日本帝國忠誠度方麵毫無問題的支那人來負責管理,但是目前我在石頭城還沒有發現有這樣的人。所以這種設想還是不現實的。”

村上信之助想了想,提出了一個人選:“大佐閣下,那個尹群立你覺得我們可以信任嗎?”

藤田由紀夫搖了搖頭,否決道:“他不行,雖然這次他讓我們發覺了嚴複之的真實身份,但是他實際上也參與了嚴複之殺人滅口的行動中。這樣的人隻知道執行上司的命令,而不管這個命令有多麽荒誕,我不認為他能夠勝任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主任一職。能夠擔任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主任的人,必然要有自己的頭腦和手段,才能充分發揮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作為我們特高課重要幫手的作用。如果隻能唯唯諾諾,那麽這樣的人隻能作為執行人而不能成為一個管理者。”

村上信之助又想了想,提出了另外的一個人選:“那麽李毅鑫,大佐閣下您覺得這個人怎麽樣?他對於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忠誠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上次還幫屬下和第16師團的野村君擋過反日分子刺殺的子彈。而且我認為他不是一個像尹群立那樣隻知道聽命令的人,他有著自己的手段和辦法。”

藤田由紀夫不由得笑了起來,對村上信之助說道:“村上君,你對你的那個大學同學倒是不遺餘力地推薦啊。隻可惜李毅鑫在忠誠度方麵沒有問題,但是他的聰明才智都放到了如何發財這樣的事情上麵去了。與那些與大日本帝國合作的支那人沒有什麽兩樣,這是他最大的問題。你想想,那個‘風雨計劃’已經拖了多久了,還一點進展都沒有,說明李毅鑫對於這個計劃很不上心。如果他能順利完成這個計劃,對重慶方麵的一些高官順利誘降,那麽我對於他的任命倒是不持反對意見。”

這時,田中太郎開口了:“屬下認為還是尹群立比較合適,既然他是一個隻知道執行上司命令的人,說明他沒有什麽私心雜念,隻知道幹活,這樣的人來作為管理我們重要輔助機構的負責人對我們來說是再好不過了。看看以前的何浪濤就能對比出來了,何浪濤雖然對我們大日本帝國很忠心,但是他的私心也很重,結果才導致了他最終被大佐閣下您趕回了上海特工總部。”

田中太郎也是一個隻知道幹活,執行上司命令的人,對於尹群立有種莫名的好感,所以他再次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藤田由紀夫搖了搖頭,對於田中太郎的建議不置可否,而是說出了自己的意見:“我認為,這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還是應該暫時由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官來負責管理和整肅,等找到合適的人選以後再將這個機構移交出去。這樣吧,就由村上君以黃山省政府總顧問的名義暫時代理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主任。當然,村上君是不可能聽從上海特工總部的命令的,大日本帝國的軍官隻能接受皇軍的命令。這樣的安排我會親自給機關長閣下發去電報進行詳細說明的。”

見藤田由紀夫已經做出了決定,田中太郎和村上信之助都沒有再說什麽,隻不過村上信之助提醒藤田由紀夫道:“那麽我們什麽時候抓捕嚴複之?還有,尹群立應該怎麽處理?”

藤田由紀夫獰笑道:“嚴複之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村上君,你等會就去打電話,叫他到特高課來開會,就說是現在我們已經抓到了殺死李德年的真凶了。他一定會上當,不再懷疑這是個圈套。等他一到特高課,立即逮捕他關押起來,過兩天將他的頭砍下來掛在大街上的顯眼處示眾,警告那些反日組織。而隨著嚴複之一起投降的那批軍統人員在抓捕嚴複之以後由你帶著憲兵隊去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全部抓起來,作為給新兵練膽量的靶子!這些人之中我們不清楚還有沒有嚴複之的同夥,所以幹脆全部殺掉!”

想了想藤田由紀夫繼續說道:“至於尹群立嘛,他還是沒有問題的。因為嚴複之的暴露是他主動揭發的,他對我們有功。另外,當初他是最後一個被抓到的軍統石頭城站的人員,和嚴複之不是同一批。如果他也是嚴複之的同夥,他是不可能主動向我們揭發嚴複之的。而是當初應該隨著嚴複之一起投降我們,而不是到了最後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投降。而且尹群立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那就是他認識那個與嚴複之有聯係的軍統特工,所以村上君要想辦法對那個逃跑的軍統特工進行搜捕,抓到這個人以後尹群立還可以進行辨認。而留下尹群立繼續為我們效力,也起到一個榜樣的作用,畢竟我們殺掉那麽多人,那些與帝國合作的支那人心中不免人心惶惶,尹群立能夠活著,也是對這些人的一種安撫。”

“嗨!”村上信之助和田中太郎雙腿一並,向藤田由紀夫鞠躬並轉身離開,去執行藤田由紀夫的命令去了。

不有過一會兒,尹群立就被村上信之助派人從審訊室裏釋放出來,並且帶到了村上信之助的辦公室。

尹群立一進村上信之助的辦公室,就看到村上信之助笑容滿麵地坐在沙發上,仿佛剛才凶神惡煞審問尹群立的人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尹群立此時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重獲了自由,不過他明白,村上信之助再次見他,而且還是在辦公室裏,而且還裝出了一副笑容,那麽他應該已經渡過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