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審訊室裏響起,田中太郎一巴掌打在了嚴複之的臉上,惡狠狠地說道:“你依然在狡辯!我們既有兩個不同的人證又有物證,能夠證明你在撒謊!看起來你是想嚐嚐刑訊的滋味了,很不巧,這是我的強項,我一定會保證你既能嚐到這些滋味又能讓你活著!”

說完,田中太郎將臉上印有五根手指印記的嚴複之猛然放下,然後對一直在審訊室裏抱著手的兩個個子不高但很壯實的日本憲兵打了一個手勢,那兩個日本憲兵一言不發,走過來將想要掙紮的嚴複之死死地按在那張鐵質的椅子上。

嚴複之這時亡魂大冒,他雖然沒有親自嚐試過被日本人用刑,但是他以前作為旁觀者可見過日本人的這些行刑方法,知道會讓人痛不欲生。

他可完全不想自己也經受這些刑罰,於是向田中太郎和村上信之助大聲喊道:“兩位太君,請聽我解釋。尹群立才是殺死李德年的那個人,我在做內部調查的時候就對他產生了懷疑,因為據那個看守陳世祖說,李德年逃跑的當天,尹群立曾經去禁閉室和李德年秘密談過幾次話。陳世祖不是讓太君你們帶到特高課來了嗎?他隻要不說謊,就一定會證實我說的這個情況。”

田中太郎一邊示意那兩個日本憲兵將嚴複之拖到一個木製的十字架用麻繩捆起來,一邊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你依然還想誤導我們,這說明你是真正鐵了心不承認你是軍統派遣打入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特工了。這樣也好,反正我們已經給了你機會說實話,你自己不願意,那麽等會就別怪我們了。”

說完,田中太郎帶上了一雙白手套,拿出了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不緊不慢地展開,裏麵各種刑具一應俱全。

嚴複之心中極為恐慌,因為這套刑具是他以前從來沒有看到田中太郎使用過的刑具,根本不知道這些刑具等會會給自己帶來多麽大的痛苦。

人在麵對未知事務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這是一種本能。嚴複之見田中太郎展示出了這些刑具,連忙用吃奶的力氣大喊道:“我不服!你們這是完全被人給誤導了,我要見藤田大佐閣下,向他當麵解釋!”

村上信之助這是獰笑道:“嚴複之,難道你會認為我和田中君會背著大佐閣下私下對你用刑嗎?看來你還真是不一般的愚蠢啊!實話告訴你吧,下令對你進行抓捕和審訊的就是藤田大佐閣下,他對你一直以來對他實施的欺騙行為十分憤怒,所以你的算計到了今天已經完全失效了!趁著田中君還沒有準備好,我可以讓你得到一個明白的答案,告訴你我們是怎麽發現你的真實身份的。”

嚴複之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他明白現在自己的性命就掌握在這兩個日本人的手中,為了保命,他覺得一定要知道事情的原委並從中找到問題所在來為自己的辯護才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於是嚴複之急忙說道:“謝謝村上太君,請你說吧,我就算是要死也知道到底我是被誰在太君麵前高了黑狀,不想做個糊塗鬼。”

村上信之助說道:“你說的沒錯,尹群立確實在李德年逃跑的那天私下去禁閉室見過幾次李德年,而且李德年逃跑時用的鋸條也是尹群立給他的,到了晚上尹群立在對麵屋子的天台上用一支沒有登記過的步槍擊斃了李德年。這一切他都已經向我們承認了!”

嚴複之喜形於色地喊道:“對對對!尹群立已經交代了他就是殺死李德年的凶手,那麽還請太君對他實施嚴懲,他就是那個隱藏在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內李德年的同夥!”

此時的嚴複之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當他知道尹群立已經交代了事情的原委,那麽就應該咬死尹群立是反日分子。

村上信之助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但是尹群立也向我們提供了一個重要的消息,他隻是一個執行者,真正想要殺死李德年的主謀卻是你!”

嚴複之當然明白既然尹群立已經全盤交代,自然也不會幫著自己隱瞞是自己提出將李德年作為替罪羊的行為。

隻不過他認為尹群立的這種說法隻是一麵之詞,沒有其他的證據能夠證實自己在殺死李德年的這件事情上是主謀。於是嚴複之這才大聲說道:“尹群立在撒謊!他這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故意用主謀是我的借口來推卸責任!這反而能進一步證明尹群立才是李德年的同夥,而不是我。”

村上信之助一拍桌子,對嚴複之怒斥道:“那麽你怎麽解釋在李德年逃跑的那天晚上李德年從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的地下禁閉室被換到了一樓用一間辦公室臨時改裝的禁閉室?你又怎麽解釋看守陳世祖被下令離開看守李德年的崗位而去做其他的事情呢?難道尹群立有這樣的權力?難道你們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裏的人手那麽不足,非要讓一個有著看守任務的人離開看守的崗位?這些事情我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陳世祖可對我們特高課不敢有任何的隱瞞!因為他也知道,對我們說謊的後果會非常嚴重!”

嚴複之直到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自己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小動作在別人看來到處都是漏洞,也虧得自己還以為特高課會找不到自己參與這件事情的證據。

這個時候田中太郎已經準備好了,他拿著幾根根十公分左右的細鐵簽子走到了嚴複之的麵前,說道:“這些鐵簽子最擅長的就是從一個人的指甲縫裏鑽進去,隻要用力一撬,指甲就會個手指上的肉分離開。放心,不會痛的,這隻是行刑前的一道開胃菜而已。”

嚴複之極力地扭動起身體,想要盡量將自己的手往後麵縮,同時他已經有些崩潰了,帶著哭腔說道:“不不不,我說實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