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袁世恒決定不向藤田由紀夫說出真相。因為他隻不過是那個潛伏在共產黨石頭城地下組織中的內線的聯絡人,如果一旦藤田由紀夫知道這種情況以後,必然會對他不在那麽重視,畢竟那個情報來源他完全掌控不住,更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為了投奔日本人後能夠有一個好的官位,袁世恒拍著胸脯大包大攬道:“這個還請大佐閣下放心,就算是我公開了身份與皇軍合作,也不影響獲取共產黨石頭城地下組織的情報。”

藤田由紀夫等得就是袁世恒的這句話,他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說道:“很好!我非常欣賞袁桑這種爽快的態度,隻要袁桑能夠幫助皇軍破獲共產黨在石頭城的地下組織,那麽皇軍也絕不會吝嗇對袁桑的獎賞的!從現在起,袁桑有一天的時間來通知部下與皇軍合作的消息,我相信你的部下會聽從你的命令的,如果有那種膽敢反對這種合作的人,皇軍都會對其采取嚴厲的製裁措施。當然,袁桑的安全也是非常重要的,鑒於軍統已經知道袁桑與皇軍在合作,為了以防萬一,我會專門指派特高課的便衣對袁桑實施貼身保護。”

現在的情況是袁世恒已經走投無路,必須要投靠特高課了,所以藤田由紀夫覺得自己占有絕對的主動權,因此他故意沒有向袁世恒說明以後袁世恒及其部下會有什麽獎賞和地位。

袁世恒也明白目前的狀況,但是藤田由紀夫一直沒有明確回答他最關心的問題讓他有些不甘心,於是他變著花樣問道:“可是大佐閣下,我該怎麽向我的部下說明與皇軍合作以後,皇軍能給我們一個什麽名義和獎賞?這個問題還是很關鍵的,因為大家既然要合作,沒有利益的話,我擔心我的那些部下不會盡心盡力。”

袁世恒拿著自己的手下來說事,實際上是在變相提醒藤田由紀夫他很關心自己以後投降特高課後的地位和權力。

見袁世恒到了這種地步都依然想要一個承諾,藤田由紀夫想了想回答道:“袁桑大可以告訴你的那些部下,隻要願意與皇軍合作,那麽我會專門設立一個獨立的調查對策本部,有權對石頭城內的任何支那人進行調查。這個機構將由袁桑來領導,直接向我匯報。”

袁世恒得到了藤田由紀夫的這個承諾,心中還是比較滿意的,因為這是一個獨立的機構,不受南京政府在石頭城任何部門的管轄,也不受特工總部石頭城分部管轄,而是直屬於特高課,權力不是一般的大。

因此他也最終下定了決心投降日本人,說道:“行,大佐閣下,袁某定當竭盡所能,爭取早日將共產黨在石頭城的組織全部破獲!”

藤田由紀夫見袁世恒終於做出了決定,心中很是高興,他走到門口拍了拍手。很快跟著他一起來的兩個身穿便衣的特高課軍官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藤田由紀夫指著這兩個人對袁世恒說道:“從現在起,他們兩個就負責袁桑你的安全,你如果在住處,他們就在門外守候。你如果離開這裏去見你的部下,他們就會貼身跟著袁桑。現在就看袁桑你的了,我回去以後就著手給袁桑物色獨立的辦公地點,並且等著袁桑的好消息。”

袁世恒送走了藤田由紀夫也出了門,帶著那兩個日本保鏢開始到處在石頭城裏奔波,尋找他的手下說明情況。

而那些中統石頭城調查統計室的特工們在得到了袁世恒的通知以後,絕大多數都願意跟著袁世恒投降,那種秘密潛伏的苦日子還真是讓他們受夠了,既然袁世恒願意帶著他們一起投降,那他們以後的日子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當然,也有少數幾個中統石頭城調查統計室的特工不願意投降日本人,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袁世恒很清楚他們在石頭城的掩護身份,如果堅持不投降的話也隻能是死路一條,日本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幾個人心中開始暗暗後悔,當初中統總部派了一個特派員來石頭城與他們聯絡,由於他們對袁世恒很忠心,都沒有按照那個特派員發出的接頭信號去與那個特派員接頭,現在隻能被迫跟著袁世恒一起投降,畢竟小命要緊。這幾個人暗自決定,隻要那個特派員再次發信號要求接頭,那麽他們也會暗中去見見那個從總部來的特派員,做到腳踏兩條船。

袁世恒在石頭城裏奔波了一天後回到他的住處,關上門以後他立即找出電台,用密碼編譯了一份電報,將目前自己的處境詳細向徐副局長做了匯報。當然,他在電報中也明確告訴徐副局長說自己之所以做出公開與日本人合作,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對付共產黨。也同時能擔當徐副局長與日本特高課互通有關共產黨情報消息的橋梁。

袁世恒之所以敢於直接將自己帶著手下投降日本人的消息向徐副局長匯報,也是看準了徐副局長一直有利用日本人的手來對付共產黨的心思。他是不是公開投降日本人,對徐副局長的目的沒有任何的影響,可能反而更加方便和快捷。

而徐副局長也完全可以將這口黑鍋甩出來,一旦有人調查這件事情,徐副局長可以聲稱這一切都是他袁世恒的自作主張,與徐副局長無關。

當然,袁世恒也有著自己的打算,因為那個共產黨石頭城地下組織中的內線是由徐副局長單線掌握的,他如果想要在日本人那邊站穩腳跟,必然還需要徐副局長的支持才行,今天藤田由紀夫親自上門來通報他與特高課之間的合作已經暴露給了軍統方麵,就足以說明藤田由紀夫對於他手中的那個共產黨內剛發的消息來源是非常看重的。

袁世恒的電報當天晚上就被送到了徐副局長的辦公室裏,到了第二天一早,徐副局長一上班,就看到了這份隻能由他親自破譯的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