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給袁世恒的回電以後,徐副局長正準備將電報編譯成為密碼,他的眼睛正好看到了‘紅心a’所發回來的那個消息。想了想,徐副局長決定給日本人通報這個消息,也算是對於拒絕日本人的要求以後給日本人一點甜頭。

反正現在他也隻知道共產黨有個‘貓頭鷹’在石頭城裏潛伏得很深也很成功,但是由於沒有任何的指向,所以徐副局長覺得將這個消息告訴日本人,讓日本人去傷腦筋更好。

最終加上了這條消息的回電被中統發回給了袁世恒的電台頻率。袁世恒依然沒有權力來直接接收這份回電,接收電報的全過程都是由日本特高課的電訊部門人員親自操作的。

徐副局長的這份回電最先看到的是和袁世恒一起守在電訊部門的田中太郎,袁世恒都隻能眼巴巴地等著田中太郎看完,這才向田中太郎問道:“田中太君,中統那邊怎麽說?我看這份回電接收的時間很長,看樣子中統方麵應該還是願意和我們進行配合的。”

已經看完中統回電的田中太郎將電文遞給了袁世恒,淡淡地說道:“看來袁桑對於中統的徐副局長期望有點高啊,你自己看看他的回電吧。”

袁世恒接過電文一看,心裏涼了半截。徐副局長用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否決了他的申請,這讓袁世恒很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為什麽徐副局長會如此堅決地拒絕了他的請求,這就讓他的處境有點尷尬了。如果日本人認為徐副局長對和他們之間的合作缺乏誠意的話,日本人必然會覺得他袁世恒作為合作的中間人以後能起到的作用極其有限。到了那個時候,可就是他袁世恒的末日,因為他對日本人來說的利用價值越少,他就很容易被日本人所拋棄。

袁世恒在看到徐副局長在回電的後麵附上了一個有關一個代號叫‘貓頭鷹’的地下黨的消息。這又讓他覺得徐副局長並沒有完全斷絕這種暗中默契的合作,說明徐副局長還是願意繼續與日本人進行默契合作的。

由於田中太郎在看完徐副局長回電後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因此袁世恒察覺到了這一點,立即揮舞著手中的電報紙說道:“田中太君,這份電文的最後部份那可是有一個新發現,說明徐副局長也就還是不願意我們之間出現裂痕的,願意繼續和我們合作下去。不然這麽重要而且是我們以前一無所知的消息,徐副局長也不可能向我們通報。”

田中太郎的眉毛一揚,搖了搖頭,直接了當地向袁世恒說道:“袁桑你太樂觀了。按照我的觀點,不管那個‘方片a’如何謹慎和如何重要,但是作為堂堂中統負責情報的副局長難道就真的與‘方片a’沒有任何的聯絡渠道?你覺得這個理由可信嗎?我看徐副局長是把我們都當成傻子來對待吧?”

頓了頓,田中太郎繼續說道:“你說的電文中最後的那個消息,那個‘貓頭鷹’的消息在電文中模棱兩可,有關這個共產黨地下黨員的消息一片空白,徐副局長甚至沒有告訴我們他拿到這個情報的來源可不可信。讓我們怎麽清查?這個消息其實就像是你們支那人說的像個雞肋,食之無用棄之可惜。我們除了知道這個代號,知道‘貓頭鷹’目前就在石頭城裏,其他的一概不知,你讓我怎麽給大佐閣下匯報?我倒是覺得徐副局長更像是在利用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力量來為他所用,反而是我們急需他的支持時他實在顧左右而言他。”

袁世恒知道田中太郎的這番分析雖然是猜測,但是距離真相倒是很近。可他不能不再次提醒田中太郎道:“前段時間不是那個高宏程潛逃了嗎?我看他倒是符合這個‘貓頭鷹’的一些特征。雖然我們並沒有證據證明高宏程就是這個‘貓頭鷹’,但是高宏程身份的暴露不得不說與那個共產黨重要幹部經過石頭城有關。所以我覺得高宏程是‘貓頭鷹’的可能性極大。”

對於袁世恒的這種判斷,田中太郎並不是很認可,他想了想,對袁世恒說道:“你說的這種可能性不是不存在,但要下定論還是缺乏依據的。還是將這份電文交給大佐閣下吧,看看大佐閣下會怎麽判斷。”

藤田由紀夫在接到了田中太郎的匯報並且看過了那份徐副局長的回電以後,並沒有對袁世恒的判斷直接表態,隻是要求袁世恒要繼續想辦法和‘方片a’取得隻記得聯係。

等田中太郎和袁世恒走了以後,藤田由紀夫對於新冒出來的這個‘貓頭鷹’重視起來。他根本就不相信袁世恒,袁世恒提出的判斷他最多作為參考。如果要想找出這個‘貓頭鷹’,藤田由紀夫認為難度極大,因為他現在手裏根本就沒有有關這個‘貓頭鷹’的任何有指向性的依據,隻能看看以後能不能發現一點有關這個‘貓頭鷹’的線索了。

而對馬誌新的審訊,藤田由紀夫知道村上信之助已經盡到了最大的努力,馬誌新被折磨得基本上不成人形了,而且在這段時間的審訊中還出現過兩次急性休克,好在村上信之助提前有所準備,所以這兩次都將馬誌新從死亡線上又給拉了回來。

但是馬誌新即便是這樣,還是一口咬定他與高宏程沒有其他的往來,更沒有與共產黨有任何瓜葛。這讓村上信之助很有些騎虎難下。

村上信之助很想繼續對馬誌新使用酷刑,但是他也有點畏手畏腳,他怕自己在審訊的過程中下手過重,把馬誌新弄死而無法取得口供,所以不得不稍微放鬆了一點,沒有向以前的那樣進行緊逼。

藤田由紀夫倒是很同意村上信之助的做法,但是他對於村上信之助能從馬誌新的嘴裏掏出一點什麽有用的消息有些悲觀。因為馬誌新居然能熬過酷刑,要麽就是共產黨那種堅貞不屈,意誌力很堅定的成員;要麽就是馬誌新交代的就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