鼇拜府內,截殺鐵丐吳六一失敗,及所有殘血門的高手已被衛英寒屠殺的消息傳到了鼇拜的耳中。

這一消息簡直比鼇拜死了親爹還要讓他驚慌暴怒,隻見他暴跳如雷,大吼道:“難道衛英寒真的是老天派來對付老夫的克星嗎?為什麽老天要這麽對我?”

就在這時,一個陰森無比的聲音從一間屋子中傳出:“一個衛英寒就可以讓你抓狂,我們殘血會真的是看錯你了。”鼇拜似乎對屋子中的人相當忌憚,聞言立即陪笑道:“王先生自然不會將區區一個衛英寒放在眼裏,在下失態了。”

屋子裏的那個王先生冷笑道:“那是自然,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兩天康熙就會與你來一場生死之鬥,勝者為王敗者寇。現在康熙的身邊隻有狼魔衛英寒、鐵丐吳六一及三萬不到的禁衛軍,其他像遏必隆、楊正義這些人根本不用放在眼裏。而你這邊有十五萬大軍及數名大將,更有整個殘血會在支持著你,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這一仗會輸。”

鼇拜聽罷,心情不由一陣兒舒暢,笑道:“還是全賴會主的鼎力相助。”王先生陰冷一笑道:“你知道就好,到時候你隻要遵從會主的話,我敢保證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如果你敢背叛會主的話,哼…”

鼇拜慌忙道:“不敢不敢,就是給在下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背叛會主。”王先生道:“這樣就好,待明日十萬大軍一到,咱們就殺進皇宮,到時候衛英寒就交給我了,我倒要掂量一下這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狼魔到底有多大本事!”鼇拜大喜道:“一切就全依仗王先生了。”“放心,哈哈…”

衛英寒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回到了京城。他一進京城,便引來一片驚駭聲,原來,衛英寒此時臉上、身上已經全都沾滿了鮮血,使他看起來就跟一個血人似的,恐怖無比。

衛英寒舉目四望,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綢緞店,便大步走了過去,進入店後,衝著櫃台前的老板便冷道:“給我拿套黑衣服。”店老板一見衛英寒,不禁嚇了一大跳,而在店裏挑選衣服的幾個人看到衛英寒的模樣,紛紛嚇得驚叫著跑出了店。

衛英寒見那個老板都快嚇傻了,隻是呆在那裏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不由怒道:“我叫你給我拿一套黑衣服,你聽到沒有?”老板嚇得幾乎蹦了起來,慌忙道:“大…大爺,您稍等一下,小的這就去給你拿。”說著,飛快的跑到後堂,不一會兒,便抱著數套黑衣服跑了回來。

老板將衣服放在櫃台上,道:“大爺,這…這些衣服都給你。”衛英寒冷掃了他一眼,伸出手翻了翻那幾件衣服,想要挑一件。

就在這時,外麵的街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兒鳴鑼聲,衛英寒聞聲,不由轉頭看去。隻見有一隊官兵用繩子綁著十幾個身著囚服,蓬頭垢麵的人往前走去,衛英寒看了看,沒有在意,轉過頭繼續挑選自己的衣服。

本來一切都可相安無事,豈知,那隊官兵中一個好似為首的人突然衝著圍觀的群眾叫嚷道:“你們看到了沒有,這就是與鼇大人作對的下場,不管是什麽人,隻要敢惹鼇大人,他就別想活了。這群犯人就是禮部尚書楊正義及他的親屬,隻因為和鼇大人對著幹,今天就要被抄家滅族了,以後看誰還敢與鼇大人作對!”

衛英寒聽到這兒,雙目猛地一瞪,隨手拿起一套衣服塞入懷中,大步走了出去。

那群官兵根本不知道禍已臨門,依舊在那裏張牙舞爪的叫嚷著。直到他們感到有一股強烈的寒意從身後湧了過來,嚇得他們忙回頭看去。隻見衛英寒滿身鮮血,大踏步地走了過來,身上不斷的散發出陣陣兒殺氣。

這群官兵大駭之下,慌忙拔出長刀,指著衛英寒冷道:“你是什麽人?快站住!”衛英寒毫不理會,依舊緩緩走上去。

蓬頭垢麵的楊正義發覺有異,扭頭看去,一眼便瞥見了衛英寒腰間的傲狼神刀,頓時大喜道:“衛統領,是你嗎?”

這群官兵當然知道“衛統領”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麽,他不僅代表了狼魔衛英寒,更代表了死亡與地獄。

當下,這群官兵迅速的將刀架在了楊正義及其親屬的脖子上,驚慌道:“衛英寒,你不要過來,你再走一步我們就殺了他們。”衛英寒停下腳步,緩緩冷笑道:“你覺得你們還有機會嗎?”話音未落,衛英寒的身形突然消失,這群官兵見狀,不由都愣住了。

就在他們呆楞之時,傲狼神刀的寒芒已然暴劈而出,他們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便感到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想低下頭看看,腦袋卻全都滾了下去,鮮血自他們的脖子裏狂噴而出,濺滿了長街。

四周圍觀的群眾見狀,嚇得紛紛大叫著四散而去。衛英寒在斬殺了所有官兵後,便上前揮刀為楊正義等人割斷了繩索。

楊正義得以鬆綁後,立即攜那些家眷跪地道:“衛統領,老朽等人在此謝過您的救命之恩,再加上您對小女的恩情,老朽定當盡傾盡所有來報答。”衛英寒收回傲狼神刀,淡淡道:“楊大人,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吧!”楊正義聞言,忙道:“是老朽多嘴了,衛統領乃非常人,自是不會把這些放在眼裏。”說著,緩緩站起身來,其他的家眷也跟著站了起來。

衛英寒看著他道:“鼇拜怎麽會抓了你們?”楊正義恨道:“這個鼇老賊已經沒有什麽不敢做了,他今天早上一早就派人闖進本府,不問青紅皂白就到處抓人,而且還說已經奏明了皇上,查明了我的叛國之罪。實在是荒謬之極,他自己想篡位奪權,竟然會說老朽叛國。老朽等人就這樣被他抓來了,這不正要被送往刑場,如果不是衛統領,恐怕老朽等人就死定了。照現在的情形看來,鼇拜怕是真的要反了。”

頓了頓,又對著衛英寒道:“對了,衛統領,你怎麽會在這裏呢?而且還一身的鮮血。”衛英寒淡淡一笑道:“如你所言,鼇拜要造反了,康熙今早讓我把兵符交給了吳六一,而且將他護送至軍營,調集軍隊去攔殺敵軍。路上遇到了一些阻攔之人,都給我殺了。這一身的血就是被他們濺上的。”

楊正義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吳六一這個人我知道,聽說是個驍勇善戰、剛正不阿的人才,隻不過因為其義父查伊璜犯罪入獄,所以隻能做個九門提督,一直得不到升遷,這次皇上能夠慧眼識英雄,實在是大清之福”

衛英寒看著楊正義道:“楊大人,你現在是回你的府邸還是去皇宮?”楊正義想了一下道:“還是去皇宮吧!我的府邸此時恐怕已經被鼇拜的人侵占了,而且皇上現在恐怕也需要人為他排憂解難。”衛英寒點點頭道:“好,那咱們走吧!”說著,就要帶他們往皇宮行去。

突然,楊正義急道:“壞了。”衛英寒停下腳步道:“怎麽了?”楊正義急道:“剛剛我聽這些抓我的官兵說,這次鼇拜要抓的不僅僅是我,還有四名皇上最得力的親信,如果那四人被鼇拜抓了,鼇拜定然也會殺了他們的。”衛英寒眉頭一皺道:“你不會是想讓我把他們都一個個送進皇宮吧!”楊正義猶豫了一下,道:“如果這些大臣都死了,那皇上身邊就再也沒有可信賴之人了。”

衛英寒想了一會兒,道:“鼇拜府在哪裏你知道嗎?”楊正義點頭道:“知道。”衛英寒道:“好,那你就帶我去一趟。”楊正義愣道:“衛統領,你去鼇拜府幹什麽?”衛英寒冷冷道:“你隻管帶路,其他的別管。”

楊正義道:“這…好吧!你跟我來。”說著,楊正義便在前麵給衛英寒引路,往鼇拜府行去,那些楊正義的家眷則緊緊地跟在衛英寒身後,生怕一離開他,自己的生命就會不保。

大約走了一柱香的時間,衛英寒等人終於來到了鼇拜府前。楊正義指著修建的金碧輝煌的鼇拜府,對著衛英寒道:“衛統領,這裏就是鼇拜的老窩。”衛英寒淡淡道:“你們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去就來。”說著,不待楊正義答話,便大踏步的走上前去。

門前站著的十幾名士兵見到滿身鮮血的衛英寒,心知不是善茬,紛紛拔出鋼刀指著衛英寒道:“來者何人?”衛英寒森冷一笑,道:“來要你們命的人。”話音未落,衛英寒已騰身而起,傲狼神刀“嗡”的一聲出鞘。

幾道刀光過後,地上多了十幾具無頭屍體,正是那十幾名士兵的,他們甚至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被傲狼神刀劈下了腦袋。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衛英寒身形不減,手持傲狼神刀衝著鼇拜府的大門就砍了過去。隻聽一片“嘩啦”聲傳來,摧枯拉朽的刀氣將鼇拜府的大門連同門頂都劈了個粉碎,“嘩嘩啦啦”的倒了下來。

衛英寒大踏步的走進院中,手中的傲狼神刀散發出瑩瑩綠芒,令人望之生畏。此時,巨大的聲音早已驚動到府內中的人,不一會兒,便有百餘人衝了出來,這其中有一半是士兵,還有一半是殘血門的黑衣及棕衣殺手。

衛英寒不發一言,猶如一頭惡狼般,挺刀直上,傲狼神刀疾舞而起,刀光翻飛間,帶起一蓬蓬的鮮血及一片片的慘叫。

不到片刻,這百餘人就已經死傷泰半,地上屍體隨處可見,鮮血更是將整個鼇拜府染成了紅色。

剩下的那些未死之人見狀,哪敢再戰,紛紛大叫著四散逃去。衛英寒也不追擊,而是身形一轉,手舉傲狼神刀狂猛的劈爛了數棟房屋,繼而,飛身掠出鼇拜府。

楊正義已經被眼前的情景嚇傻了,直到衛英寒來到他的麵前,才結結巴巴道:“衛統領,你…你這是…”衛英寒淡淡一笑道:“現在鼇拜應該沒有心情再去抓其他的人了。”楊正義聞言,搖頭苦苦一笑道:“衛統領,這種事情也隻有你敢做。”

衛英寒淡淡道:“好了,咱們走吧!估計鼇拜一會兒就要出來罵街了。”說完,收起傲狼神刀便往皇宮走去。楊正義看了看被劈得一塌糊塗的鼇拜府,不由爽朗一笑,接著便攜著家眷快步跟上了衛英寒。

大約行了兩柱香的時間,衛英寒等人便來到了皇宮。宮門前守衛的士兵見到一個血人帶著一群身著囚服的人走來,不由急忙上前攔道:“什麽人?竟敢擅闖皇宮!”衛英寒冷冷道:“給我滾開。”這群士兵因為衛英寒滿臉滿身都是血,所以一時沒有認出他來,現在一聽這冷酷的聲音,頓時知道來人是誰了。

一個兵頭慌忙道:“衛統領,原來是您,請怪屬下眼拙,沒能認出您來。”說著,又轉頭看了看衛英寒旁邊那個穿囚衣的人,不正是禮部尚書楊正義嗎!嚇得他連忙跪地道:“屬下不知楊大人到來,還請恕罪。”

衛英寒衝著這個兵頭怒喝道:“你再廢話我就劈了你,快開門。”那個兵頭忙道:“是是。”轉向身後的人道:“快把宮門打開,讓楊大人、衛統領進去。”那些士兵聞言,慌忙跑到宮門旁將宮門打開。

衛英寒大踏步地走了進去,楊正義及其家眷在後麵也緊緊地跟了進去,那些士兵見他們進去了,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緩緩的將宮門關上了。

鼇拜府內,滿麵怒氣的鼇拜正站在死屍及被衛英寒劈爛的房子前,隻見他一雙大手攥得青筋暴起,麵紅耳赤的吼道:“衛英寒,你個王八蛋,老子遲早要生啖了你這個狼崽子——”

禦書房內,康熙正在與楊正義等人談著話,楊若雨也坐在其父的身邊笑聽著。此時的楊正義已經重新洗漱了一番,穿上了皇上贈給他的新官服,顯得精神煥發。

當楊正義將衛英寒如何救他以及痛殺鼇拜府殺手,並且劈爛了鼇拜的房子給康熙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後,引來康熙的一陣兒大笑,道:“這一次可給了鼇拜當頭一棒,讓他再敢囂張。”楊正義接話道:“是啊!這次我們可真是多虧了衛統領,否則,其他的幾位同僚可就性命堪憂了。”

康熙笑道:“沒錯,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他將吳六一平安的送到了軍營,如果吳六一真的可以以少勝多,成功的攔截住鼇拜的十萬大軍的話,那朕的勝算就大大增加了。”

這時,一直笑而不語的楊若雨插話道:“皇上,寒…衛統領去哪了?”康熙一笑道:“他應該又到金鑾殿頂上去睡覺了,衛統領這個人武功之高,當世無匹,唯獨性格太過孤傲,不肯屈從於任何人,否則,朕倒可以讓他成為朕的心腹。若雨,朕知道你和他關係很好,不如你就代朕勸勸他吧!”楊若雨輕輕頷首道:“臣妾知道了。”頓了頓,又道:“如果沒什麽事,臣妾就先告退了,爹你就與皇上聊吧!”

康熙笑道:“若雨,你去吧!”楊正義微笑的看了女兒一眼,沒有說話。楊若雨起身,衝著兩人行了一個禮後,便緩緩走出了禦書房。

楊若雨並沒有回後宮,而是快步走向了金鑾殿。到了殿前,楊若雨抬頭一看,頓時看到了斜躺在殿頂上的衛英寒,此時,衛英寒已洗了個澡,換上了那身新的黑衣服,雙目微閉,似乎已經睡著。

楊若雨看著衛英寒笑道:“寒哥,你怎麽又到了屋頂上去了,不怕掉下來嗎?”衛英寒睜開眼睛,看到了楊若雨,不由笑道:“若雨,你怎麽來了?怎麽不和你爹他們多聊一會兒?”楊若雨笑道:“他們沒事我就放心了,這次又要多謝你了,你簡直就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

衛英寒淡淡笑道:“不用這麽客氣,我隻是偶然碰上而已。”楊若雨笑問道:“如果你沒有碰到,但是你知道了,你會去救我父母嗎?”衛英寒點點頭道:“會。”“為什麽?”“因為他們是你的父母。”

楊若雨聞言,臉上不禁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衝著衛英寒道:“寒哥,你等一下,我去找個梯子,我也上去。”衛英寒笑道:“你上來幹什麽?”楊若雨笑道:“我上去玩一會兒嘛!”說著,就要轉身去找梯子。

突然,她的眼前一花,衛英寒已經一個閃身來到了她的麵前。楊若雨不禁驚奇道:“寒哥,你是怎麽做到的?剛才你還在屋頂上,怎麽現在就在我的麵前了?”衛英寒淡淡的笑了一下,沒有答話,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飛掠上了殿頂。

兩人到了殿頂上後,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楊若雨看著衛英寒道:“寒哥,剛才皇上對我說,如果你肯留在這裏,他願意讓你做他的心腹。”衛英寒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楊若雨搖了搖他的手道:“寒哥,你就留在這裏吧!”衛英寒看著她那美麗的臉蛋,笑道:“若雨,康熙是跟你說著玩的。”楊若雨一愣,道:“什麽意思?”衛英寒笑道:“康熙是不會留一個我這樣的人在身邊的。”楊若雨急問道:“為什麽?我看皇上事事都依賴你啊!”

衛英寒笑道:“那隻是現在,我現在對他有著生死攸關的作用,所以他會容忍我所有的性格,但是,當他的威脅解除,大權在握的時候,他是不會容忍一個不但言語對他不敬,而且時刻威脅著他的安全的人的。”楊若雨聞言,細細的想了一下,不由黯然的低下了頭,顯然她也想通了。

過了好一會兒,楊若雨才輕聲道:“寒哥,你什麽時候離開這裏?”衛英寒淡淡道:“快了,就在這兩天了,一旦殺了鼇拜,我立刻就走。”楊若雨眼中不禁多了一絲憂傷,緩緩道:“你走了以後,還會回來嗎?”衛英寒笑道:“會的,我會永遠記著在皇宮裏還有一個可愛的小丫頭的。”

楊若雨聞言,鼻子不由一酸,眼淚再次掉了下來,她趕緊轉過頭去,悄悄地擦幹了眼淚。然而,這一切又如何瞞得過衛英寒的眼睛,但是他也不知道該安慰他什麽,隻能在心裏長長的歎了口氣。

衛英寒沒有想到,此次皇宮之行,竟會讓一個如此美麗溫柔的女孩深深的愛上他,而他自己隻不過是把楊若雨當成了羅兒的替代品,他對楊若雨所有的關心、愛護,都是為了彌補他對羅兒的虧欠,讓自己的心可以得到一絲慰籍。

正當兩人無語時,衛英寒突然聽到了宮門外傳來的吵鬧聲,衛英寒細聽了一下,知道那是鼇拜的聲音。

當下,衛英寒抱著楊若雨從金鑾殿頂上一躍而下,楊若雨一愣,道:“寒哥,怎麽了?”衛英寒看著楊若雨那單純善良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湊上前去,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柔聲道:“若雨,忘了我吧!與其記著傷心,還不如忘了幹淨。”說罷,衛英寒猛的一個閃身,電也似的掠往了宮門。

楊若雨愣在當場,過了好一會兒,才麵色羞紅的抬起雙手捂著自己的額頭,激動道:“寒哥竟然親了我!他親了我!我會忘記他嗎?不會,不可能,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他了,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