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劍法()

“這個小混蛋,就不給他老子省心。”蘇錄雲瀚臉『色』頓時黑沉,咬牙切齒,眉頭緊蹙,頗為頭痛,可是,那雙眼中卻是萬般寵溺,兒子調皮,因為太小,尚未滿周歲,打也不是,罵也不是,他有什麽辦法?

蘇錄雲瀾那冰冷的眼中,聽到小侄兒,也難得的浮現幾許笑意。

卻不知,此時藏寶堂中,那小嬰孩正爬在八角玲瓏桌上,小手抱著那火紅珠子,居然也不怕燙,正滿目驚奇地研究著,口水,一滴滴地滴在桌上,流成一灘小溪……

而此時,小家夥聽到門外的聲音,頓時一慌,小小身子一滾,骨碌碌地直往下滾落,最後竟然‘碰’地一聲從桌上滾跌到地上,與此同時,小手一鬆,那熾火珠便恰恰地落在了那因驚慌而張開的小嘴中,熾火珠頗有靈『性』,此時光芒一閃,便自行鑽入小家夥肚子裏去了。

小家夥顧不得痛,也忘記了哭,一時間不禁也有些傻眼,隻是四肢朝天的躺在地上,忘了反應。

而門外的人聽到屋裏的聲音,急忙匆了進來,隻見小家夥正四肢朝天,不哭也不動的發愣,蘇錄雲瀚真是罵也不是,心疼也不是,急忙俯身去抱小家夥,而那蘇錄雲瀾在看到桌上那空了的寒玉盒,卻是臉『色』刹時白了。

“啊,夜兒,二弟,夜兒出事了。”

蘇錄雲瀾剛剛意識到不妙,便聽蘇錄雲瀚一聲急叫,回對一看,隻見蘇錄雲瀚懷中的小娃娃全身如同著火般火紅,身體燙得驚人,而小家夥也因為痛苦而昏『迷』了過去。

一時間,蘇錄家族大『亂』。

蘇錄雲瀾與蘇錄雲瀚二人明知小家夥是誤吞熾火珠,卻不敢聲張,對外隻是放出消失說蘇錄小少爺中了炎毒,急須千年玄冰珠。

要知,那千年玄冰珠,可是千年靈蛇的內丹。蛇體屬寒,其體內的內丹,便是玄冰珠,正是與熾火珠相克。一時間,熾火珠,玄冰珠,為天下所傳道,精彩絕倫。

清晨,迎客酒樓後院裏傳來呼呼風聲,那風聲入耳,呼嘯著如同出削的利劍般冷厲,夾雜著銳利的殺氣,風聲過處,旁邊寧靜荷花塘被不斷地激起一圈圈波紋,荷塘邊綠蔭陰的垂柳也不斷地沙沙搖擺作響。

青竹早早便起來了,每天清晨他都會來這裏練功,這裏一般鮮少有人來,不過今天顯然有人比他還早。青竹黑珍珠般閃亮的眸子裏閃過驚訝,隨即便光芒一閃,是他青草地,鮮花叢,隻見那紅衣如火,發如墨,一向懶洋洋的女子此時卻手執一根楊柳枝,代替利劍,舞動身形,正在練劍,一招一式淩利『逼』人,無不夾雜著淩利的殺伐之氣,這劍法以淩利,殺伐毀滅為主,劍過之處,如同風聲呼嘯,冷厲『逼』人。

那一身的淩利與殺伐的氣質,赫然與平時那慵懶而妖魅的女子判若兩人。

青竹微微一皺眉,這劍法,若他沒記錯的話,應是……應是……

赫連家族的《風『吟』劍》!

對,沒錯,就是風『吟』劍法。響到這裏,青竹微微挑眉,這赤姑娘怎麽會赫連家族的劍法?要知,鳳『吟』劍法也是天下劍法中的一枝獨秀,在劍法中,是數一流,也是赫連家族不外傳的一流劍法。

這風『吟』劍法,他也是曾經遊江湖,見赫連家族的弟子用過,況且,天下間,劍招中夾雜風聲的唯有風『吟』劍法,再無其二,即使沒有見過,也該聽過。

別人用劍殺人,而鳳『吟』劍法則是用風聲殺人,那每一聲風響,都是勝過劍鋒般的淩利。

赫連『吟』風在青竹出現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她並沒有隱瞞青竹的想法,再加上她的劍法突破第三層,達到《風『吟』劍》的第四層,正在興頭上,也沒有理會的一次舞完。

過去的赫連『吟』風天資一般,練至第三層已是再難進步,可是她不同,她自己覺得這『吟』風劍法還不錯,每天晚上打坐練習心法內力,今天本是償試,卻不想真練成第四層。

這《風『吟』劍》共九層,直往上越是難以練習,據她所知,赫連蒼海所習『吟』風劍,如今才是第八層,尚未練成第九層。

直覺得,想要習成這風『吟』劍法對於她來說並不困難,此時見第四層大圓滿,感覺到自己完全可以練下去,一直達到第五層,甚至第六層,不過,赫連『吟』風卻不『性』急,而是身法一轉,劍法一收,隻聽‘嗖’地一聲尖銳風聲,那柔軟的柳枝一瞬間利如鋼鐵利劍,尖銳的劍尖直『逼』青竹,劍身周圍無數無形的風韌,勢如破竹,不壓於頂尖利器般朝青竹『逼』去。

青竹眼中光芒微微一閃,腳尖一點,身形已經淩空,沒有拿出武器青玉簫,而是身形半空優美一旋,再回身,雙掌突襲,厚重的掌風與赫連『吟』風那淩利尖銳的劍風轟然相撞。

一瞬間,一切都歸於靜止。

赫連『吟』風隨手丟掉柳枝,拍了拍手,理好略微淩『亂』的衣袍,狹長的眼眸帶著些疲倦,笑看青竹,“不愧是青竹君子,《風『吟』劍》第四層攻擊力驚人,全力突襲的話,一般高手都避無可避,沒想到我全力一擊,便被青竹輕鬆化解了去。”

“你到底是什麽人?”

青竹眼中的光芒竟是前所未有的雪亮,他明亮的眸子定定地盯著赫連『吟』風,眼中是疑『惑』,是猜測,還有一些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企盼和欣喜。

一直以來,他對於這個舉止行為不可以常人來衡量的赤姑娘很是戒備好奇,並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她的『性』情,行為,身份對於他來說都太過神秘,再加上對方那妖魅的氣質,本能的讓他無法輕視,而今,見她習得竟是赫連家族的《風『吟』劍》,他不禁心中充斥了一種他自己也不曾理解的渴望。渴望什麽呢?渴望她有一個正經,明確的身份,也或者是,自己想要了解一下這位‘赤姑娘’。

赫連『吟』風眼中沒什麽波動,帶笑的眼靜靜地看了青竹一眼,唇角微微勾起,“青竹想我是什麽人?”

青竹溫和一笑,走到赫連『吟』風身邊,溫潤的目光直視著赫連『吟』風的眼睛,“我想赤姑娘應該知道,《風『吟』劍》是赫連家族直係第子才有資格學習的劍法。”

“那又怎樣?”赫連『吟』風有些漫不經心的挑眉。

見赫連『吟』風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青竹壓下心中好奇,識趣的也不再多問。赫連『吟』風也沒有向青竹解釋的意思,同時,也沒有隱瞞什麽的意思,一切,都是那麽坦『蕩』,沒有刻意隱瞞,一個不問,一個不說,無形中,兩個人之間竟產生了一種微妙的默契和信任。甚至,青竹也放棄了對赫連『吟』風最後的一份的戒備和猜想,兩個人完全的無話不談,想到什麽就聊什麽,沒有絲毫的避忌,說到興濃處,兩人會忍不住暢聲大笑。

日子就在這種融洽又默契中一日一日過去,這日傍晚,兩人還如同往常般聊天,隻見安靜的大街突然喧鬧起來,二人坐在窗戶旁,此時回頭朝外望去,隻見一華麗的馬車正緩緩行過,一看那馬車,青竹眼睛一眯,與赫連『吟』風打了聲招呼便起身離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青竹還未回來,赫連『吟』風慵懶眉眼間微微有些憂『色』。她知道那輛馬車是長孫浩德的,想前幾日敖琅大婚,長孫浩德獻‘熾火珠’,如今幾日過去,那關於‘熾火珠,玄冰珠’的傳聞更是越來越激烈。如今長孫浩德正從寶蓮宮那方回到揚州,引起喧嘩也是意料之中。

不過,青竹顯然未忘那日走之前長孫浩德那示威的一箭,今日看到那馬車青竹便追去,顯然,青竹是打算出主動出擊,解決他與長孫浩德之間的恩怨。

以那支毒箭便可看出,那長孫浩德並非善類,而今青竹久去未回,赫連『吟』風擔憂也是必然。

今晚天『色』有些陰沉,天空中沒有星月,漆黑的夜空中,赫連『吟』風展開輕功,朝長孫家族所在的方向奔去。

夜『色』如墨,一抹豔紅在夜『色』中忽隱忽現,如同魅影,轉過幾個彎,赫連『吟』風的身形乍然一停,濃烈的血腥味與零『亂』而沉重不穩的腳步聲陡然傳入耳際,顯然,這是有人受傷,並且正在急奔逃命中的腳步聲。

赫連『吟』風心中一跳,臉『色』當即沉了下來,抬頭望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慵懶的眼眸深處隱隱滑過一絲寒意,與此同時,身形早已展開,朝那聲源處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