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許諾(3)

“我也在天天想你,飄月,孤枕難眠啊……”赫連『吟』風看了他一眼,二人唇角優雅的笑容如出一轍。

二人的話聲音不高,但也足夠整個酒樓聽到了。

這樣名目張膽,這樣隨心所欲,這樣曖昧。

“看來,明天江湖中的謠言又要增添不少了。”歸海飄月在赫連『吟』風耳邊低笑。

“走,我們出去走走。”挑眉,赫連『吟』風拉著歸海飄月道。

“『吟』風,你的朋友嗎?不為我們介紹認識一下嗎?”

見赫連『吟』風三人欲走,古鴻孤那低沉的聲音慢悠悠響起,她暗金『色』的眸子深深地看著赫連『吟』風和歸海飄月,方才赫連『吟』風與歸海飄月不經意的小動作或許別人察覺不到,可是,她卻看得一清二楚,這兩個人之間,舉止親密,又默契,而且,他們看向彼此的眼神都很溫柔,溫柔到極致,猶其,他們的氣質如出一轍的妖媚,風-流。

“我是歸海飄月,不知這位容貌特別,又美麗萬分的小姐尊姓大名?”

歸海飄月綻開妖嬈的笑容,勾人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古鴻孤,就像在看心儀的女子,可是,也隻有古鴻孤感受得到,那視線中蘊含的犀利和審視。

“我姓古。”古鴻孤緩緩地勾起唇,笑看歸海飄月,同樣,那暗金『色』的眸子裏帶著審視和驚訝。

青轍不由一震。

姓古……

他不由抬頭看向古鴻孤,又看向赫連『吟』風,眼中流『露』出擔憂。

“原來小姐是姓古啊……”歸海飄月意味深長地笑了。

“他們是我的朋友,這位是青轍,飄月你知道了。”赫連『吟』風對古鴻孤,神情略顯冷淡。

歸海飄月衝古鴻孤揚起一縷優雅的笑容,“古小姐,我們和『吟』風還有事,再會!”

而青轍始終是那樣高傲,但是,他看著赫連『吟』風的眼中卻多了幾分擔憂,他的眼裏看不見別人,現場,也隻有赫連『吟』風和歸海飄月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這讓赫連『吟』風不由想到當初她初見青轍的時候,這家夥看她的眼睛就是長在頭頂上的。

其實赫連『吟』風知道,青轍是一個驕傲又任『性』的人,很單純。

碧波湖上,一艘樓船。

華麗的樓船分為兩層,高高的船杆上掛了一艘玄『色』旗幟,上書一個‘劍’字,正是神劍山莊的標誌。

“你們兩個真正是好生張揚,居然把這麽大的船駛來了。”赫連『吟』風進了船,忍不住地取笑。

歸海飄月靠在一旁的矮榻上,雖手拿起桌上的桃子咬了一口,笑道:“哪裏是我們張揚,分明就是父親和青叔叔兩人低調,說走水路清靜,便駛了船。”

赫連『吟』風表情一僵,忍不住四下掃視,“他們也來了?在哪裏?”

“哈哈哈……”歸海飄月忍不住大笑,“你放心,現在他們可不敢輕易再拿你怎麽樣,更何況你現在是獸宗的人。”歸海飄月調侃道。

一旁,青轍大驚,“你真的被捉住了?”青轍眼中閃過一絲自責,他瞪著眼睛看著赫連『吟』風,“你竟然真的被捉住了,我要是早點收到消息,讓父親幫助你就好了……”

赫連『吟』風忍不住伸手一把捏住青轍精致白皙的臉,那精致漂亮的臉一下子就變形了,赫連『吟』風看了片刻,愉悅地哈哈大笑,“我可不敢讓你父親幫我,他不惹我就不錯了。”

青轍一把拍開赫連『吟』風的手,黑著臉瞪她,眼中怒火閃爍,這個無理之人總是有本事讓他發怒。一點都讓人喜歡不起來。

“『吟』風,你多少歲,怎麽獸宗的宗主竟然親自出來了?”歸海飄月忽道,眼中光華點點。

“兩千歲,比你們大十倍。”赫連『吟』風笑道,揚頭灌了口酒。

青轍再次瞪大眼睛,“兩千歲?你騙人!”

歸海飄月卻知道她沒有說謊,眼波微沉:“這就更麻煩了,兩千歲,她必是用了紫『色』的獸王圈,獸王圈想要破開取出的可能『性』幾乎是零。一般靈獸圈對於靈獸來說,一但入體都是極難取出的,若要強行取出,靈獸本身也是會損傷九成,極為痛苦,過程生不如死,但是那也終究是有一線希望取出的,可是獸王圈,若要取出,你必死無疑,而且過程之痛,不能承受,除非……奇跡發生,獸王圈鎮不住你,自行被迫離開你的身體。”

沉默。

“你是為了青竹才被捉住的吧?”片刻的沉默,歸海飄月忽然揚起唇角,那勾人的眸子流『露』出幾絲了然的笑意。

他的媚,是骨子裏的。

不經意的動作也會透出無比的優雅和溫柔。

說起青竹,赫連『吟』風沉默,青轍看她,“你是真的喜歡青竹吧?為他付出了這麽多,他卻一走了之,從此陌路,青竹他為什麽會這樣做?這不像是他的為人。”

青轍很信任青竹,他不相信青竹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其實,別人覺得我付出了,是青竹負了我。”赫連『吟』風不可置否地搖了搖頭,低沉道。

“而事實上,我不覺得那是付出,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我認他是朋友,自然會為他拿到解『藥』救活他,更未想過要他也如何做、如何回報。他想走,便走,他自有他的想法和選擇。我不會幹涉,更不想幹涉,感情的事你情我願,願意就在一起,不願意就些分開,不論是相聚還是分離,一杯酒,一句叮嚀,大家都落得個快意輕鬆。縱然喜歡他,現在終究也不過是陌路,……但是我的生命曾經出現過他,但也僅隻是可供拿來偶爾回憶一下,就像陳年的老酒,醇香濃烈,其中滋味,回味悠遠,妙不可言。”

赫連『吟』風極是隨意地說道,淡的沒有一絲味道。

她並不悲傷。

“真是無情啊……”歸海飄月自喉間發出低沉地笑聲,“他在你心中,隻是一種味道了麽?”

赫連『吟』風懶洋洋地瞟了他一眼,道:“無情亦是有情啊……”必免了許多不必要的糾葛和傷害。

“遇到你這無情的人,真不知是我之幸,還是不幸。”歸海飄月猶知感歎,赫連『吟』風輕笑一聲,“你又何償不是?”

歸海飄月淡笑不語,那魅『惑』地鳳眸有些『迷』蒙,猶自捧起一杯酒,放於唇齒間細細輕抿。

青轍有些怔愣地看著赫連『吟』風和歸海飄月,“那你就甘心?可是你失去了自由。”

“自由?”赫連『吟』風輕笑,看向青轍,“已經這樣了,我能如何?如果換作是你,你又能如何?”

青轍皺眉,沉思不語。

歸海飄月忽然輕笑兩聲,話題一轉:“我看那個古宗主不好對付,『吟』風,以後有你受的了,不過她既然把萬獸圖騰那麽重要的東西給你,應當不會如何為難你。”

“什麽萬獸圖騰?”赫連『吟』風道,一頓,她陡然抬起手腕,“你說這個?”

“嗯,萬獸圖騰和鎮宗劍合起來就是宗主的身份象征,鎮宗劍她必定掛在脖子上,你回頭可以留意一下,她把這東西給你,自然是把你放在與她平等的位置上,這東西是萬年柚鐵樹的樹心製成,堅硬非常,沒有她的鎮宗劍,這東西永遠都取不下來,同樣,沒有這萬獸圖騰,她獸宗的一些重要東西她也動不了。”歸海飄月道。

“這個古鴻孤,真是莫明奇妙。”赫連『吟』風一愣,忍不住道,一頓,她又冷酷地揚起笑容,“她以她這樣做,能證明什麽?”

“能證明她給了你偌大的權力。這東西代表半個獸宗。”歸海飄月眼中閃爍著笑意,戲謔道。

“她還真會做人。”赫連『吟』風嘰諷,“隻是可惜,若不是飄月你說,我根本就不懂這玩意兒的意義,她更不知,她的一番心事白費,哼……她以為這樣,能改變什麽?籠絡人心?有必要嗎?她隻要一個念頭,就可以讓我做任何事……對酒共飲嗎?再也不可能了……”說著,赫連『吟』風不禁沉默起來,其實,古鴻孤不可謂不是一個把酒言歡的好夥伴,隻可惜……赫連『吟』風的手輕輕摩挲著腕上的護腕,眼波深沉,漸漸冷酷。

“真的嗎?隻要她一個念頭,就可以讓你做任何事?”青轍瞪大眼睛看她,眉『毛』擔憂地扭成一團。

赫連『吟』風回神看他,勾唇一笑:“是啊,她想要我做什麽,我就得都做什麽。”說時,她猛地湊進他,鼻子貼著他的胸膛聞了起來,那淡淡的桂花香絲絲縷縷地竄入鼻中,赫連『吟』風陶醉,卻呢喃著,“奇怪,你的身上怎麽沒有靈獸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