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算了,既然赤姑娘想喝就喝吧,隻是這烈酒還是很容易醉的……”青竹打算放棄勸赫連『吟』風‘改邪歸正’,畢竟,對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說多了,到是顯得他小氣,對方那些讓他看不慣眼的行為,他直接無視掉好了。

青竹禮貌地笑了笑,便繼續低頭吃菜。

赫連『吟』風唇角滑過淺淺的笑意,沒有說話,繼續抱著酒壇喝酒。

就在這時,酒樓中進來幾位背負長劍的人,看樣子,他們是屬於某一個門派的弟子。

這幾人徑直走到赫連『吟』風他們這一桌旁邊。

剛落坐,點好了酒菜,其中一人就開口了:“那寶蓮宮的敖宮主和赫連二小姐成親,你們說這讓赫連大小姐情何以堪?”

“是啊,這敖宮主也是心狠,當初竟然親手將赫連大小姐送給了臥龍山二爺,聽說那位赫連大小姐可是『性』情剛烈高傲的很,由其,這敖宮主還是她青梅竹馬的心上人,而那新娘還是她的妹妹,這比殺了她還難受……你們說這次,那赫連家的幸存者會不會鬧上婚宴?

赫連『吟』風喝酒的動作微不可見地一頓,又繼續慢慢地喝酒,隻是,她的注意力卻是放到了那幾人身上,她到是想聽聽,那幾人要說些什麽。

“那誰能說得準,赫連家族雖然是被各大家族聯手所滅,雖然明著那敖宮主沒有參於,可是,暗地裏,就是寶蓮宮在推波助瀾,那《赤元劍典》的消息不就是寶蓮宮的人放出的消失嗎,說不定,敖宮主成親那日,赫連家的幸存者真的會鬧上門去。”那被稱做大師兄的男子沒有開口,開口的是另外一人。

“切,赫連蒼海又不傻,他會傻得送上門去……”又一人道。

“說起這赫連蒼海,曾經那可是和前任寶蓮宮宮主相並肩的風雲人物,他就這樣甘於隱沒起來嗎?你們說,他現在躲在哪裏……”

“現在全天下各方勢力都在通輯赫連家的人,《赤元劍典》誰不想要,你們沒看到外麵那些圖文嗎,那上麵可全是赫連家幸存者的畫像,以赫連蒼海的聰明,他的藏身之所,也是非一般人能想象的,嗬嗬……”

“……”

“你們都少說一句,安靜吃飯,這些事情,不是我們這種小門派可以多言的。”那一直未開口的大師兄終於開口了,他冷冷的掃過幾位師兄弟,那些聒噪的師兄弟頓時閉嘴了。

“他們是哪個門派的?”赫連『吟』風停下喝酒的動作,瞥過臉來懶洋洋地問青竹。

青竹放下筷子,表示那些人是蒼山蒼劍門的弟子。

赫連『吟』風哦了一聲,便不再多說,見青竹吃好了飯,二人便一道起身讓小二開了房間,上了樓。

“我們要在揚州城逗留?”因為二人的房間就是彼此隔壁,進入房間前,赫連『吟』風抱著酒壇,詢問身側的青竹。

今日青竹身上穿了一件青『色』儒衫,烏黑的頭發用一隻青玉簪別在腦後,垂在身後,腰間還垂掛著那隻青竹玉簫,由於青玉簫和衣衫顏『色』太相近,不細看,還真注意不到他腰間的青玉簫,他的身上有一股雨後新蕊的清新竹香……

他的眼神很澄澈,很透亮,表情總是不怒不喜,卻很溫和,他,的確像一枝正直挺拔的青竹,青竹君子清雅,溫潤,秀麗……

“嗯,我還有些事情要留在揚州處理,赤姑娘是另有要事嗎?如果是,青竹可以先陪赤姑娘……”

“我沒別的事,就是隨口問問。”赫連『吟』風打斷青竹,這個青竹君子倒是老實,說是報救命之恩,一點兒也不含糊,處處以她的意願為主。

想起青竹的傷還需要換『藥』,赫連『吟』風幹脆隨青竹一起來到了他的房間,他們開的房間是天字號,房間裏很清雅,床具桌椅都是上等。

“我來幫你換『藥』。”赫連『吟』風見青竹疑『惑』地看她,淡淡表示道,順便伸手去解青竹的衣衫。

青竹身體一縮,避開赫連『吟』風的動作,眼神幽暗了幾分,“赤姑娘,我自己脫就可以了……”赫連『吟』風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解開衣衫。

青竹晶瑩透亮的眼睛看了眼赫連『吟』風那專注的目光,動作優雅地脫下衣衫,『露』出精壯的上身,那身上還纏著白布,解開白布,『露』出那已經好得差不多的傷口。

赫連『吟』風冰涼的指尖輕輕觸上那傷口,濕濕的氣息噴灑在青竹後頸,青竹聞到一陣酒香,“赤姑娘,你的手好涼。”青竹有些飄渺的聲音似不經意的響起。

“我天生如此……”赫連『吟』風低笑著回答,青竹沒有再說什麽,感覺到赫連『吟』風為他換『藥』的動作,換完『藥』,本來以為赫連『吟』風會馬上離去,哪想,赫連『吟』風卻動作緩慢地在他屋裏坐下,並且隨手提起她放在桌上的灑壇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儼然沒有離去的打算。

青竹披上衣衫,看了赫連『吟』風一陣,暗自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赤姑娘的『性』情他真是琢磨不透,不過,對方是他救命恩人,他也不好趕對方出去,提起包裹,他便打算自己到隔壁房間去,就把這間房讓給赤姑娘好了。

他正待開門,卻聽那清潤低沉的聲音緩悠悠地響起——

“青竹,你對敖琅和赫連蒼海有何看法?”

青竹神『色』一變,轉過身來一雙黑珍珠般溫潤的雙眼看向赫連『吟』風,眼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打量著赫連『吟』風輕笑道:“赤姑娘為何如此發問?”

“隻是隨便一問。”赫連『吟』風抬眼瞥了青竹一眼,淡淡道,“聽說,赫連蒼海於敖家有恩。”

“不錯!”青竹應道,他返身走到桌前坐下,平視著的赫連『吟』風,“赫連蒼海與寶蓮宮前任宮主敖讓乃是生死之交,二人經曆生死建立寶蓮宮,赫連蒼海便完全將寶蓮宮拱手相讓,自立成家。”

赫連『吟』風半躺在椅子上,慵懶而緩慢地點點頭,這點她知道,懷裏抱著酒壇,修長精致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扣打著壇身,“赫連蒼海為人如何?”

她雖然從以前‘赫連『吟』風’的記憶裏獲得了一些信息,但是,那畢竟太片麵,所以,她便想要從旁人的口中了解一番赫連蒼海,畢竟,原來的赫連『吟』風已經死了,而自己,恰巧與她有著一樣的容貌,一樣的名字,又曾經附身在她身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現是赫連蒼海名義上的女兒,對於自己的‘父親’她自然要關心一番。

青竹低頭斟酌片刻,再抬起頭,那溫和的容顏上緩緩『露』出一縷淺淺的微笑,霎時間,那如同皎月的容顏上,『蕩』起一片清柔,那黑珍珠般透亮的眸子裏,沒有一絲雜質的澄澈,流『露』出淡然清透的風情,竟是說不出的『迷』人,讓人移不開眼……赫連抱著酒壇的手微微一頓,一雙狹長的黑眸專注而深邃地凝視著青竹,這一刻,她不否認,青竹很有氣質,一種讓人忍不住對他產生好感,忍不住想要親近的氣質。青竹並不是太美的男子,不妖魅,不陽剛,不張揚,但是很溫和,就像水一般柔軟,竹一般清秀,隻一眼,便讓人覺得坦坦『蕩』『蕩』,清新,幹淨……

青竹沒有發現赫連『吟』風眼中的異樣,他的聲音穩重而輕柔地響起,簡單的說出幾字,表達他對赫連蒼海的認知:“足智多謀,重情重義!”

赫連『吟』風眼中流『露』出淡淡的詫異,足智多謀,重情重義……重情重義……她反複在心頭重複著重情重義四字,他沒想到青竹對赫連蒼海會有如此的評價,一時間心中有些複雜,在她獲取的記憶中,赫連蒼海是一個慈父,因為妻子早逝,所以他對他的孩子們都很慈愛,由其是對她的妹妹赫連『吟』雪和弟弟赫連『吟』墨的疼愛,更是多過對她這個長女……

青竹微笑著看著赫連『吟』風那深思的模樣,淺笑道:“我以為赤姑娘更關心敖宮主多一點,沒想到似乎更關心赫連家主……”

“為什麽?”赫連『吟』風將酒壇放在桌上,淡淡地發問,那幽靜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青竹,青竹微微側臉避開赫連『吟』風的眼睛,搖頭:“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