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跪下求饒

“侍——”盛晚月話到嘴邊,直接頓住。

為了給盛映雪脫罪,他們竟然把楚王都給搬出來了,真牛!

換句話說,裏麵另外一個男人隻能是楚王了。

也對,皇族裏,除了楚王還有誰坐輪椅上?

宇文墨七年如一日幫楚王找神醫治腿疾,就這麽一個理由才會出宮。

她怎麽就沒想到呢。

那天晚上,她在楚王的房間沒看到楚王,反而是被那個侍衛——

不對,不對,那個侍衛是被宇文墨派去保護楚王的,楚王都在茶水間了,那個侍衛現在人又在哪兒?

不會是在哪個犄角旮瘩盯著她看吧?

盛晚月心慌慌,兩眼如同發光的狐狸,四處亂瞟,高手都是躲在暗處不動聲色觀察獵物的,那個侍衛到底躲在哪兒?

她此刻心中很是不自在啊。

堂堂皇後,怎會莫名怕一個侍衛?不應該呀!

可她又怎會想到,自己口中的那個侍衛——楚王殿下,此刻就坐在她正對麵,眯著一雙鷹隼般的黑眸,繞有趣味的盯著她看,嘴角還露出一抹邪肆的弧度呢。

宇文胤輕鬆看穿她心虛的麵孔,原是想繼續坐著看好戲的,但盛國公意在試探他和盛晚月,他隻好再火上澆油,看看盛晚月怎麽處理。

思來,便是沙啞的又咳嗽了幾聲,目光幽幽的望向陽台下,把宇文墨的目光也一並帶過去。

肺腑用力的吸氣,做病弱狀,而後,將聲音換虛,換弱說來,“皇兄,樓下,侍衛把北堯神醫接來了。”

這話一出,震驚四座。

盛國公和宇文墨為救盛映雪,都沒把神醫來自北堯一事說出口,反而是宇文胤先給說出來了。

青鳳樓大門外,侍衛領著白衣老頭下轎的畫麵,傳到宇文墨眼睛裏。

宇文墨暗暗給門口的心腹太監屈衛屈公公使眼色,讓他帶人暫時攔著上官神醫,別讓人進來。

聽到楚王久違的發話了,盛映雪緊扣地麵的腦袋猛的一顫,和盛晚月一樣,同時調頭朝楚王那邊看過去。

盛晚月隔著簾子,看不到楚王真顏,就隻大概看到個男人坐在輪椅上的剪影。

盛映雪跪在宇文墨膝前,離得近,斜著腦袋瞄,卻也隻看到楚王用手撐著嘴巴咳嗽,兩鬢黑發下垂,半遮住臉的模樣。

即便楚王不抬頭,渾身上下也散發著一股強烈的不可撼動的磁場。

尤其是那雙地獄之狐一樣的駭人眸子,隱約看去一眼,便攝得盛映雪脊背直發涼。

想到幾天前,一個身披雪貂的神秘男人給她支招,讓她誣陷盛晚月和楚王有奸情,心裏就特別的害怕。

雖然事情敗了,也不知道那天盛晚月到底有沒有到楚王府,因為派出去的兩個馬奴,到現在都沒回來,不知道是死是活。

北堯神醫等下若是上來。

看到她在聖上麵前見血,把這事告訴北堯王,事情就上升到兩個國家之間的問題了,爹爹和皇上就算想救她都救不了。

怕死的心占據了一切,渾身都抖得抽搐,手臂上也全是雞皮疙瘩。

而盛晚月呢,想趕緊離開青鳳樓,躲過那個侍衛,眼神就有些急不可耐,孤傲煩悶。

這眼神在盛映雪看來,極為不依不饒,針鋒相對。

父親和皇上是不可能幫得了她了,隻能對盛晚月先服軟才能保住性命。

盛映雪委屈得眼眶紅了一片,不顧後裙的血黏在皮膚上的美好景致,眾目睽睽,挪著膝蓋,急急爬到了盛晚月腳底下,跪下求饒道:“求皇後娘娘幫幫映雪這一次吧。映雪願做牛做馬報答皇後娘娘的恩情,隻求皇後娘娘不要讓北堯神醫見到映雪這副醜態,求皇後娘娘開恩……”

盛映雪一開口求,聲音軟軟綿綿的,好生可憐兮兮,宇文墨的心裏早被這份柔情給融化了。

雖是直接看過去盛映雪屁股上還有一灘血,太傷大雅,可還是吞吞口水,擺低姿態向盛晚月求情道:“皇後,你妹妹都這樣求你了,不如這樣吧,為兩國顏麵著想,先讓你妹妹回去換衣服,朕答應你,一年內絕對不再召見你妹妹,讓你妹妹在盛國公府接受你管教。”

本來的死罪,變成一年管教。

這宇文墨也真是夠給自己台階下啊!

盛晚月挑了挑眉,鳳眸似螢火在燒,“皇上的意思是,本宮還得在盛國公府上待上一年才能回宮?”

“皇後想這麽認為,朕也可以準允。”宇文墨很方,她這都能猜出來自己是怎麽打算的。

盛晚月不怒,振聲說來,“皇上,依照皇族定下的規矩,作為正宮皇後,本宮回府省親的第二日,皇上必須親自到盛國公府禮見長輩,再宣昭本宮一起回到宮中,對吧。”

“沒錯。”

“那就敢問皇上,您剛才是不是也跟父親說了,本宮是故意待在盛國公府三天都不想回宮的?”

“這——”宇文墨很是激動。

盛晚月剛剛才打臉完盛國公,這會兒又輪到他了?

盛晚月不驚,隻繼續說,“皇上不把本宮宣昭回宮,還硬是把責任推到本宮頭上,現在還要本宮繼續待在盛國公府一年,這事傳出去,您讓父親和皇族、甚至天下的人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