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軟肋眼睛,重點防水

星天道的視線,跟著西陵棋紗飛過去的方向,落到了盛晚月手裏,苦澀的嘴巴,張了又張,好副無奈。

“謝王爺。”

盛晚月握著手中的勝利果實,得意的看向星天道,“師父,你快說吧,你要是不說,這棋紗,嗬嗬……”

星天道抱住額頭,他還能怎麽辦?宇文胤向著盛晚月,都直接過來搶了,他不說,夠嗆!

歎了口氣,往盛晚月那頭走了幾步,垂涎的看了眼西陵棋紗,又垂涎的想要再次伸手奪走。

盛晚月學機靈了,直接躲在宇文胤身後,雙手死死抓著宇文胤的一隻手臂,借此鑽出小腦袋來,再次看向星天道說,“師父,有王爺幫我,你最好快說,搶是沒用的。”

“嘖!告訴你告訴你,小祖宗……”

星天道嘖了嘖嘴,也不知哪來的“竇娥冤氣”,一整張臉上,都鋪滿了吹胡子瞪眼的乖戾氣息。

擺譜的背著手,問說,“知道隱身術是什麽嗎?”

“隱身啊。”盛晚月愣。

“隱的是身,還是物?”星天道又問。

“身。”盛晚月答,說完,便從宇文胤身後走出來,“師父的意思是,那個隱不掉頭發的人,剪掉頭發隱身,是因為頭發是物?”

“頭發可是身體的一個構造。”星天道有種想用戒尺敲盛晚月腦袋的衝動,看著宇文胤忍了下來,才接著問道:“知道什麽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盛晚月扯了扯嘴角,像背課文似的,回答道:“身體發膚,本指身軀、四肢、須發、皮膚。這些身體構造,是從生下來就有的,會從胎兒時期,帶到年老死亡。……師父,不好意思,一時間忘了。那,那個剪頭發的,最後到底有沒有隱成功?”

“須發沒了,以後還會長,這不是剪不剪就能隱身成功的。”星天道直說道:“那個女娃娃之所以隱不掉頭發,那是因為,她天生有脫發症,要不是毒醫把蛇虱移植到她頭皮上,養著她的頭發,她早就死了。”

“也就是說,她的頭發,都是蛇虱長的蛇發,已經不屬於她身體的構造了?”盛晚月分析道。

“不錯。”星天道總算是聽到盛晚月開了一回竅了。

卻是下一秒,見盛晚月突然激動起來,扯著宇文胤手臂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個月都被縮骨折脊折騰壞了,連記性都變差了,我想起來了……我知道怎麽做了。”

宇文胤一臉黑線的看著身下的女人,完全不知道她都知道什麽了?

盛晚月沒有過多的解釋,隻突然間鬆開了手,將眼睛上戴的兩片隱形眼鏡給摘了,放在宇文胤手上說,“王爺,你幫我拿一下。”

宇文胤望著手掌心的兩片圓圓的凹片,也不知是什麽,看了一眼,便又將視線重新定格回了盛晚月身上。

盛晚月長長的、用力的呼吸了一口氣,便將自己的身體都縮成了一團,以力傳力,縮骨折脊,連筋成片,忍受著身體劇烈的疼痛,一點一點的將身體隱形了。

方才,星天道提到蛇虱的時候,她很快就想起了隱形眼鏡。

那個女人頭上的頭發是蛇虱,不屬於身體的構造。

那她眼睛上戴的隱形眼鏡,雖然早和她身體劃歸為一個整體,可也不是身體的構造。

智能隱形眼鏡最長能戴一個月,因為長期戴著,她有時候都會忘了隱形眼鏡的存在,幸好剛才想起來了。

不然——

於是乎,她就想著,如果把隱形眼鏡摘了,會不會隱掉身體的全部呢?

沒想到,還真的讓她做到了……

此時此刻,星天道和宇文胤的視線裏,已然是忘不見隱去身體的女人了。

空氣中,就隻剩下一件仙氣嫋娜的斜綾深衣,還有一雙縫著神獸織紋的靴子。

它就像是華麗的衣架子般,一動不動的旖旎在空氣中,可饒是在隔間這般忽明忽暗的光線下,看著卻有幾分嚇人。

隻見,那衣架子突然動起了腳步,走向宇文胤身旁,“王爺,我成功了。”

“嗯,成功了。”

宇文胤看不到盛晚月的身體,微抬的雙手,隻能在那件斜綾深衣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嘿嘿。”

空氣中,響起一聲奶裏奶氣的笑聲。

“可以現身了。”宇文胤搖了搖頭,又拍了下深衣的肩膀。

“嗯。”

盛晚月在心裏默念著隱字決最後一句,“地獄無門,黃泉無鏡,無隱無歸,一去歸來。”

念完最後一個“來”字,盛晚月的身體,慢慢的顯形出來,逐漸填充了整件的斜綾深衣。

星天道看到這裏,直歎後生可畏,還以為盛晚月要隱去眼睛,要花上不少時間,沒曾想,還真一個月就學成了?

嘖嘖嘖,史無前例的第一人!

“小祖宗,還有件事得提醒你,學隱身術之人,最忌諱的就是讓人用五行傷到軟肋。一旦軟肋受到襲擊,身體就會破功,你小心點。”星天道交待道。

“所謂的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師父的意思就是,軟肋不能碰到與五行有關的東西?”盛晚月擰了擰眉,狐疑不解,“那如果軟肋是腳,不是不能下地走路了?用飛的?”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你的軟肋是眼睛,重點防水就行。”

星天道搖了搖頭,交待完,便偷摸著去把南疆綠蘿棋盤、東蜀金檀棋桌,還有剛才那塊西陵棋紗藏起來,裏三層外三層上上鎖。

直到覺著盛晚月應該偷不著了,星天道方才向宇文胤辭行,離開了武研室。

盛晚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想做些什麽,抬頭卻是望見,一道頎長俊挺的男人身影,已經走在她前頭了。

她屁顛屁顛的追上去,跨著急促的小碎步,“王爺,你等等,我有話說。”

宇文胤刻意放慢了腳步,他的腳步,沉重而又帶些均勻,靜靜咚在書海中間的地板上,似在回蕩動人的旋律一般。

盛晚月跑得氣喘籲籲的時候,也終於如願的抓住了宇文胤的衣角,“王爺。”

宇文胤站定,閻魔般駭人的眸子,淡起一絲波瀾,微側過臉,也不看盛晚月,隻冷冷先語開了聲道:“三天後,本王會安排你和母親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