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蘇沛容,就是一個禍害

畢竟影衛軍裏,隻有彼岸兵團的四色兵,才知道虞爺是楚王,因為他們無一例外,都是宇文胤的心腹。

她可以在四色兵麵前叫宇文胤王爺,可換了影衛軍的其它兵種,那就叫不得了。

奴隸兵,是外來收編的閑雜人員,身份、來曆比較複雜,很難保證心齊不齊、會不會叛變。

幽冥軍團的幽冥兵、影兵,就更是如此,這兩個兵種的人數,占據整個無極國的軍隊人數的三分之二,主要職責是守衛無極國,抵禦外患,並不負責保守軍主的秘密。

想起之前,在北堯雪地的時候,她在鬼麵軍成員麵前叫宇文胤王爺,她就覺得自己的嘴巴真挺欠的。

相應的,她似乎也就能理解,宇文胤為什麽要殺了那二十名鬼麵軍了。

雲驚寒給他們交待了什麽是其次,關鍵是,他們以後會不會把虞爺是楚王的事情說出去?

宇文胤向來縱容她口無遮攔,今日卻特意提醒她,她想,日後必是要小心謹慎一些才行了……

此時此刻,宇文胤狹眯的長眸,微微斂開了弧度,望見跪在地上的女人安分乖巧了許多,方才收回的視線。

薄唇上,也瀲起了一縷極致的冷音,“知道當初為什麽把你吊在樹上,逼著你看皇後絞刑問斬嗎?”

盛晚月冷靜的回說,“虞爺想讓七月記住,盛家人是如何待七月的。……七月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盛家人看著那個女人死在絞刑架下,那一張張笑臉,有多恐怖,有多扭曲。”

“很好。”

宇文胤聽著女人恨入極致的話語,劍眉微挑,似有一絲欣慰,便又接著問道:“還記得連契時,本軍主提出的第二個條件?”

“非特殊情況,不得拒絕虞爺安排的一切任務。”盛晚月答。

“那你現在知道,本軍主為何讓你學隱身術了?”宇文胤問。

盛晚月點了點頭,幽幽抬眸迎上宇文胤的視線,“虞爺是想讓七月用隱身術,對付盛家人?”

宇文胤點到為止,用下巴指了指身後的十六個四色兵,“這十六個人,跟了本軍主七年,能力是四色兵裏最拔尖的,以後就賞給你用,你想怎麽使喚,就怎麽使喚。”

“真的?”盛晚月泛光的眸子一亮,回過頭望向身後十六個四色兵,眉眼裏暈染出絲絲笑靨,笑得好看又清澈。

宇文胤沒有回答,隻微微點了一下頭默認。

接著,便聽得身後十六個人的代表,齊齊發聲向盛晚月叩首。

“屬下,紫騎衛副官紫魈。”

“屬下,綠影水鬼總長綠仇。”

“屬下,紅字殺手隊長紅凜。”

“屬下,黑字偵甲兵前衛黑豹。”

“拜見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屬下等願為王妃終身效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嗬嗬……客氣了。”

盛晚月扯了扯嘴角,莫名覺得自己的身價暴漲,以前當皇後,都沒覺得自己有這麽威風過。

她一不會武功的,看一眼這十六個人,都覺著他們身手極高,比之前帶去邊疆和北堯雪地的那些紅字殺手、偵甲兵要好上幾萬倍。

盛晚月收回目光,揪著肉不多的小拳頭,非常有幹勁的向宇文胤保證道:“虞爺放心,七月一定不負虞爺期望,一定將盛家整垮!”

“嗯。”

宇文胤唇角微勾,帶著令人難以察覺的邪肆。

他之所以選在今天交待這個任務,一來是想了了盛晚月報仇的心願,二是——

蘇沛容竟然半個月前就蘇醒了。

蘇太醫來替蘇沛容複診時,蘇沛容臉上的繃帶已經解下,她的臉部恢複得非常好,長相上,如盛晚月一般,非比尋常的美貌絕倫。

可看到蘇沛容的臉,蘇太醫當場就認出,蘇沛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

父女兩人雖是互相都識出了彼此,可蘇沛容並沒有認下蘇太醫這個父親,反而一臉陌生和冷淡,欲殺之而後快的心,更盛。

蘇太醫離開後,不知受了什麽刺激,沒有再來過暖閣,隻偶爾去子未司找星天道下棋,閑聊寒暄時,倒是會談起蘇沛容的往事。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那樣,蘇沛容表麵上在暖閣循規蹈矩,在江魚的照顧下,安安心心的喝藥養病,可暗地裏,卻是做了不少小動作。

不斷的向外傳信,傳信的方式,他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次比一次怪異,一次比一次離譜。

若不是君離洛及時攔截住,後果不堪設想。

蘇沛容的信上,向神秘黑衣人泄密了這一個多月來,楚王府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在楚王府養病的事實,發現楚王府偏院的秘密。

已找到女兒盛晚月,現已改頭換麵成楚王妃七月。

盛晚月不知所蹤,等找到了盛晚月,加以利用其想整垮盛家的心思,一步步接近子未司虞爺,一步步幫神秘黑衣人控製整個無極國。

蘇沛容此人,極為狡猾、疑心重,懂得用玲瓏香在偏院傳信毒鴿的翅膀上留字,以為偏院的手下發現不了,每每肆無忌憚,每每變本加厲。

這讓宇文胤想到了自己的母後,也同盛晚月的母親一般,隻會利用自己的兒女,來達到自己的某種目的,哪怕是犧牲兒女的性命,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罪惡感。

如若不是怕盛晚月會難過,會哭,會怨他,他定容不得蘇沛容的存在。

蘇沛容,就是一個禍害!

所以,要等蘇沛容利用盛晚月去對付盛家,還不如他先開口提,把盛晚月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他身上。

宇文胤隨後便揮了揮手,讓十六個四色兵離開,等人影消失了,他從袖中取出鳶尾玉笛,隨手一擲,將其插在盛晚月的挽髻上,“想要他們現身時,就吹響它。”

盛晚月摸了下頭發上的笛子,細細的紋路,長度又剛好,用來當簪子都不為過,“謝虞爺。”

宇文胤沒有說話,拊在桌上的大掌,借力起身,下一秒,不由分說的捺住了盛晚月的手肘,反手一撈,便已將女人扛在肩頭上。

“啪”一聲,一道掌風推開暗廳大門。

男人那行雲流水的遊移速度,隻在一眨眼的功夫,便將肩上的女人,狠狠的摔在了芙蓉閣的軟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