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驅逐江魚離開暖閣

方才,聽蘇沛容話裏的語氣,好像並不知道宇文胤是影衛軍的軍主。

那當年軍妓一事,應該是個誤會。

以她對宇文胤的了解,宇文胤是不可能隨隨便便把女人送去當軍妓的,除非那些女人觸犯了他的大忌,或是那些女人對他有利用價值,送去北堯,是為了獲取某種情報?

不管是哪一個,她都選擇相信,宇文胤當年的做法隻是無心之舉,因為宇文胤當年並不認識她,估計也不會知道蘇沛容是原主的母親。

想到這一個層麵,她很快就釋然了軍、妓一事。

反正蘇沛容並不怪虞爺,她也就沒必要上綱上線去提,同時,她也會尊重宇文胤,保守他影衛軍軍主的身份,不輕易的告訴任何人,包括蘇沛容。

見盛晚月想著自己心思許久,蘇沛容又點開了話題,打感情牌道:“……七月,你知道娘親為什麽這十年來過得這麽苦,這麽累,身心都飽受折磨,還要咬牙堅持著活下去嗎?”

盛晚月沒有回答,隻是抿著下唇,心情變得很凝重,很沉痛。

她想,她應該清楚為什麽。

母愛!

蘇沛容對原主的母愛!

蘇沛容被趕出盛國公府時,原主還被關押在後院鐵籠裏,蘇沛容為了救女兒,哪怕再苦再累,再怎麽活不下去,也一定會為了女兒咬牙撐下去。

盛晚月心中所想,也正是蘇沛容口中所述。

隻聽得蘇沛容突然“感情深重”地說道:“娘親就隻有你這麽一個女兒,又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你被盛國公關在籠子裏,卻無動於衷呢?為了有朝一日能把你救出魔爪,娘親就算過得再苦再累,被人折磨得遍體都是傷,都已經無所謂了。”

“媽,好在我們都好好的活著,就憑這一點,盛家人就已經輸了。”

盛晚月說話間,不覺苦笑,活著?

活著的意思,是她的人生早已經離不開宇文胤了嗎?

沒有宇文胤,蘇沛容也許七年前就會死,又或者血蠱瘤治不好,過幾個月就病死了。

還有她,過往的種種,又有哪次是沒有宇文胤加入的?

“是啊,隻有活著,才能找盛家人討回公道。”蘇沛容看著盛晚月,意氣濃烈道。

盛晚月點點頭,卻是不說什麽。

卻見蘇沛容一張幽白似花瓣的風韻之臉,微微勾瀾起戾氣,這戾氣,倒是不太容易讓人察覺到,盛晚月也沒察覺。

見盛晚月大有被玩弄在鼓掌之中的趨勢,蘇沛容便是又繼續給盛晚月灌“迷魂湯”道:“七月,有些事情,娘親是該要好好的告訴你了。”

“嗯,你說吧,晚月聽著呢。”盛晚月像乖巧的女兒般,抬眸望向蘇沛容。

“七月,你真懂事。”蘇沛容半真半假的誇讚道。

說完,就要進入正題。

這時,江魚“咚咚咚”敲了三下暖閣大門,“王妃、夫人,奴婢奉王爺之命,來給你們送些糕點。”

“進來。”盛晚月應聲。

就見江魚端著一盤糕點進來,放在了桌上。

一旁的蘇沛容本想阻止,但不想讓盛晚月起疑,便忍下來沒說出口。

沒想到,江魚放下糕點,就站在盛晚月身旁,不準備出去了。

蘇沛容一下便知,江魚奉宇文胤之命,就是來聽她和盛晚月談話的。

宇文胤知道她這半個多月來的所作所為,卻沒有在盛晚月麵前拆穿她,而是一直留著她到現在。

無非是為了查出她和神秘黑衣人私底下在做什麽,葫蘆裏賣的又是什麽藥?

可隻要宇文胤一日不拆穿她,她就會繼續將盛晚月玩弄於鼓掌之中。

她倒要看看,宇文胤再厲害,還能幫盛晚月解玲瓏香不成?

“七月,你讓這丫頭下去吧,有些話,娘親想單獨跟你說。”蘇沛容向盛晚月“請求”驅逐令。

“江魚,出去。”盛晚月目光冷淡,用下巴指了指暖閣大門。

江魚不走,如實說道:“王爺吩咐過奴婢,要奴婢貼身服侍王妃,說是怕王妃身子骨不舒服,又沒個人照應。”

事實上,江魚所說的,正是宇文胤讓江魚過來暖閣的原因。

宇文胤想到自己方才把盛晚月的臉蛋、嘴唇、舌頭給折騰壞了,便讓江魚過來,如果盛晚月覺得哪裏不舒服了,就照顧著。

而絕非是蘇沛容心裏所想的那麽陰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宇文胤敢留下蘇沛容,自然就不怕蘇沛容耍陰毒手段,更不怕蘇沛容在盛晚月麵前口蜜腹劍、妖言惑眾。

良久。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盛晚月回轉眸光,冷傲看向身後半晌不動的江魚。

那目光傲得嚇人,冷得滲骨,江魚隻看了一眼,心裏便害怕得不得了。

比害怕宇文胤那種害怕,更嚴重。

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難過。

想想以前,在盛國公府的時候,盛晚月都是很心疼、很照顧江魚的,可自從到了楚王府,江魚一直倍受盛晚月冷落,被當成叛徒來提防著,江魚心裏真是大受打擊了。

江魚吞了吞口水,膽戰心驚的請示道:“那奴婢可以站在門口等嗎?……如果王妃哪裏不舒服了,叫奴婢一聲,奴婢馬上就進來。”

“我去……你到底哪裏看出我不舒服了?”盛晚月抱住額頭,很是無語,都不知道江魚到底哪根筋搭錯了,還是宇文胤哪根筋搭錯了。

江魚撓了撓腮幫子,不明白的說,“可是……王爺說王妃剛才在新房弄傷了身體,要——”

這話一出,盛晚月頓覺沒臉了,急忙打斷江魚的話道:“你再不出去,就別指望我會原諒你之前的所作所為!”

“……是,是,奴婢這就出去,王妃不要生奴婢的氣,奴婢錯了。”

江魚最怕的,就是盛晚月說這句話威脅她了,心髒嚇得不輕,說完,就匆匆忙忙跑出了暖閣。

屋子裏難得的安靜了一會兒,蘇沛容也難得的心情大好,迎上盛晚月輕鬆的眸子,也輕鬆的笑了一下。

轉又擔心地問道:“七月,你的身體……是不是剛才在新房哪裏跌傷了,還是怎麽了?”

聽到蘇沛容的話,盛晚月心裏就放鬆了。

進來這麽久,蘇沛容都沒發現她的嘴巴有被咬過的痕跡。

這紫凝膏,真是個好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