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莫名承認所有罪狀

高甫說,他是無極國的總術師,隻奉命於元昭國皇後。

俗稱皇後的走狗。

三個月前,高甫違背元昭國皇後之命,控製毒人盜竊宮中珍寶,被皇後下令追殺。

高甫為保命,方才逃到與元昭國對立的宗主國無極國來。

到了無極國後,高甫巴結無極國首富盛國公撈金,控製毒人,多番打家劫舍,碰瓷圈錢,這已經成為日常。

包括徽字商會那二十多宗命案,都是為了圈錢而設下的一些手段。

這次綁架蘇沛容三人,也是為了圈錢?

聽著高甫的證詞,盛晚月生了五分的疑心,前半段半真半假,後半段也是半假半真。

高甫為什麽要極力把所有罪名攬到自己頭上呢?

正思慮其中,高甫毫無預兆的選擇了承認罪狀,跪伏於地,沉冷地向百裏天承叩首道:“懇請百裏尚監執行判處結果,處死在下死刑。”

盛晚月聞言,心裏的狐疑卻是越發嚴重了,她不禁問道:“高術師,你就這麽想死?”

高甫直起腰杆,沒有回話,卻也看不清表情。

隻微微埋下半個腦袋。

百裏天承看在眼裏,覺得這高甫有點意思,便是回盛晚月話道:“恐怕不是想死,是在挑戰我無極國的權威。”

“尚監大人的意思是?”盛晚月抬眸對上百裏天承的視線,恍惚間擰了擰眉。

百裏天承提點說,“按律例,綁架公主,乃是死罪,本監判處高甫死刑,並無不妥,可高甫偏生是元昭國的總術師。”

“總術師。”盛晚月不解。

百裏天承之後,便又向她解釋了何為術師,何以術師。

術師者,懂得觀星宿、相人麵,有的還會測方位、知災異,畫符念咒、施行法術,更有甚者,懂些稀奇古怪的古法異術,在前幾者的前提下,生行炮製、煉製、蠱製之法,製作成毒人、屍人、異人等非人無識的怪物。

術師,在元昭國的地位,就相當於百裏家在三杆大旗的地位,舉足輕重。

百裏天承的解釋,可謂是適時消除了盛晚月心頭的疑慮。

高甫不反駁,不逆罪,不以元昭國做自身庇護之後盾,主動又莫名承認罪狀,要麽就是想挑起元昭國和無極國的矛盾,要麽就是料定尚書衙門不敢動他,惡意尋釁滋事。

盛晚月覺得,這兩者都有,一時覺得諷刺,便是問高甫道:“高術師,如果殺了你,元昭國皇後以總術師莫名死在無極國為由,出兵攻打無極國,到時這事該怎麽收場?”

高甫抬起頭,微側目光看向盛晚月,又掠了一眼盛國公,方才冷冷說道:“無需收場,本身尚書衙門在沒有確鑿證據前綁在下,就已經是違背百年盟約了。”

高甫的話一出,盛國公立時都嚇了一大跳,終是明白過來高甫為什麽要認罪了。

詐降!

陰!

沒想到,萬萬沒想到,高甫不僅是總術師,還認識元昭國皇後。

高甫找上門獻禮送寶時,隻說是元昭國普通的術師,盛國公哪知道,背後還有這麽多彎彎繞。

換句話說,昨天那出綁架案,用意就是為了挑起兩國矛盾,發動戰亂呀。

四國附屬的矛盾,像剛才齊如意和齊歡的事,在高甫綁架無極國公主這事上,都成了小事。

無極國跟誰打,跟四國附屬打,都不能跟元昭國打,打不過是其次,百年定下的盟約是重點,不能提前打破。

打破,誰都不落好。

盛晚月隨高甫視線,轉移至盛國公那頭,覺察著盛國公吃驚,少見多怪的表情,卻也不在意,隻又故意問高甫說,“高術師的意思,是說尚書衙門綁錯了你,真正綁架公主的,其實另有他人?”

盛國公附和,“對對對,一定是另有其人。”

“莫非,是有人冒充?盛國公可知其中一二?”盛晚月向盛國公眨眨眼,示意盛國公有話直說。

也就是把有人易容成高甫樣子,綁架蘇沛容三人的事,托陳講與審判席三位聽。

盛國公明白過來,原來盛晚月也想救高甫,便是心領神會,回百裏天承道:“尚監大人,老夫例巡微訪徽字商會,邀高術師在天香樓喝裂紅酒,喝醉後直至午時的事,老夫雖是不清楚,可有件事卻是清楚的。”

“何事?”百裏天承準奏。

盛國公回,“歐陽佐輔方才不是說過,他手底下的人追捕高術師至東胭脂鋪,是在申時一字?但老夫卻在同一時間,於北總部遇見了高術師。這高術師,總不能是會分身術吧?”

“這個情況,屬實?”百裏天承疑心,胭脂鋪?北總部?

盛國公抱拳,“萬萬不敢欺瞞尚監大人。”

“高甫,你說,盛國公所言可是真?”百裏天承得確定,盛國公不是為了救高甫,胡編亂造出來假話蒙騙他。

百裏天承懂察言觀色,靜磨人心,盛國公時而圓滑,時而心虛,反應變化極快,最是引人疑心。

如若再問高甫,高甫說是真的,那就指定和高甫同謀了。

可回答不是,就說明盛國公在做偽證,行為很不端正。

卻聽,高甫回說,“是真是假,作為尚書衙門的尚監,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看不出來嗎?”

百裏天承抽了抽嘴角,拍響石案,“這裏是天尾院,公堂之上!”

盛晚月見狀,忙向百裏天承稟道:“尚監大人息怒,臣女認為,盛國公所言應該不假,昨日臣女趕去地下倉庫時,好像見盛國公與一身穿術師袍的男人結伴離開了總部。”

百裏天承心情好些,便問,“楚王妃如何確定那術師,就是高甫本人,而不是高甫的手下?”

盛晚月隻道:“術師袍。”

“和高甫現在所穿,一模一樣?”百裏天承接上話,因為高甫現在穿的是總術師袍。

“不,是和東胭脂鋪所遇那名術師一模一樣。”盛晚月刻意問歐陽路,“歐陽佐輔可記得,您的手下遇見的那名術師,身穿何種術師袍?”

歐陽路道:“總術師袍。”

盛晚月點點頭,向百裏天承回道:“這就對得上了,高術師方才的供詞有交待說,他在天香樓與黑衣人打鬥時,曾將總術師袍脫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