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唱歌,證清白?

可盛國公和歐陽路兩個人,早行話喝得不清,任憑盛映雪擠破了眼睛,盛國公都一直打酒嗝,壓根不知道盛映雪為什麽衝他眨眼睛,還高舉酒杯,要和盛映雪一塊兒喝。

宇文墨隻當盛國公喝多了,又摸了下盛映雪的肚子,“映雪,聽話,肚子裏的孩子要緊,要是出事了,朕可不原諒你。”

“皇上……”盛映雪委屈。

奈何小腹卻是越來越疼了,就像是動了胎氣一般。

盛映雪捧著小腹,臉色蒼白透了,“肚子、疼……好疼啊……皇上……”

盛晚月看在眼裏,嘴角不覺微勾起來,方才她靠近盛映雪,故意想摸盛映雪的小腹,實際上,隻是想趁機撒雪胭脂在盛映雪臉上而已。

盛映雪懷孕,雪胭脂裏輕微的甜杏與麝香成分,配合上瓊漿酒一同裹腹,盛映雪小腹必然會短暫性抽痛,看起來像動胎氣。

不過,這種症狀很快就會消失,後續多加調理身體,倒是不會落得流產。

但是呢,盛晚月想報複盛映雪,第一步就是得神不知鬼不覺地毀掉盛映雪的孩子。

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毀,毀得讓盛映雪做夢都想不到孩子是怎麽沒的。

總之,以後這種把戲,這種小伎倆,還會接踵而至,盛晚月樂此不彼。

便是著了機會,起身又行至盛映雪那頭,“映雪妹妹,居酒屋裏酒氣重,又點了熏香,你這要是動了胎氣可不好,還是早些回盛國公府,找個大夫好好的調理身子吧。”

宇文墨一聽這話,急了,忙喝屈衛,“屈公公,快快快,把映雪送回去,這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活了。”

這倒不是宇文墨心疼盛映雪的孩子,而是總覺得魔怔了。

這三年來,後宮的嬪妃一旦有身孕,必定流產,要麽就是生下來就夭折了,反正,沒一個女人能例外,逃得過這一劫。

宇文墨光想想都怕,現在看到盛映雪疼成這樣,就更怕了。

“是,皇上。……映雪小姐。”屈衛怕死,臉上一紫,上前攙扶住盛映雪的一隻手臂。

“皇上,你就讓映雪留下來再陪陪你吧,映雪不礙事的。”盡管盛映雪肚子疼得不行,可還是小鳥依人般溫聲細語求著宇文墨。

宇文墨抱著額頭,沒去聽,揮了揮手,讓屈衛趕緊把人弄走。

屈衛便與盛映雪的丫鬟一道,一人挽著盛映雪一條胳膊,硬生生把盛映雪拉出了居酒屋。

盛映雪一走,宇文墨精神頭都上來了,望向麵前站著的盛晚月,猥瑣又色眯眯的說,“七月,朕記得,你之前是個歌姬吧?不如趁這大好機會,露一嗓子給朕聽聽?”

“歐陽佐輔和盛國公現如今已經爛醉如泥,七月鬥膽獻聲,豈不少兩位聽眾?等二位醒來,也必是要怪罪七月,覺得七月自私的。”盛晚月公式化的微埋首,輕聲回話說。

“這不還有朕和雲禦司嗎?”宇文墨激動了,用下巴指了指尚還清醒的雲驚寒,“雲禦司,你說,你想不想聽聽七月一獻歌喉?”

“如有這個榮幸。”雲驚寒回說。他倒是非常想聽聽盛晚月唱歌,他覺著,盛晚月的歌聲,應該聲如其人,空靈婉轉、娓娓動聽,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聽到雲驚寒回話,宇文墨樂了,忙說,“七月,你看,尚書衙門最正經的雲禦司都想聽,朕也想聽,你不獻唱,那就是抗旨不尊了。”

如果宇文墨剛開始說話時,語氣是帶笑的,那話到了最後,就成了高擺姿態,大擺皇帝架子。

盛晚月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宇文墨看,心裏就嗬嗬了,不唱歌就成抗旨不尊,那罪名她可擔待不起。

她聲音好聽,已經得到了宇文胤肯定,但唱功怎麽樣,她就不知道了,反正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眼下,她除了唱,沒有別的法子。

一來,讓宇文墨相信她是歌姬,二來,吸引宇文墨?博宇文墨眼球?

啊呸!

宇文胤都還沒聽她唱過歌,這宇文墨,憑什麽啊?

盛晚月想著想著就氣,宇文墨見她愣著,就指著身後的一麵四方台子,命令她道:“去,站在上麵唱,朕高興了,就準你下來。唱得不好——”

“會如何?”盛晚月挑眉。

宇文墨哼哼道:“你和虞爺的事,朕得追究到底,替四弟討個公道。”

“七月和虞爺本就清清白白,任憑皇上怎麽追究,也是無濟於事的。”盛晚月一派傲骨清姿,氣場裏沒有絲毫畏懼,身正,她不怕影子斜。

宇文墨見怒,擰巴的兩條斷尾眉氣得翹聳翹聳著,心裏暗暗罵咧著,“七月,就算你是清白的又怎麽樣,隻要朕看上你,隨便給你安個不貞不潔的罪名,你以為你上得了天?”

盛晚月不知道宇文墨此刻心裏在罵什麽,但她懂宇文墨肚子裏那點猥瑣的小心思,便是不等宇文墨開口,先是福下身來,態度謙懇與宇文墨談條件道:“皇上,如果七月唱得讓您滿意了,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再懷疑七月與虞爺有不實的關係。”

“這種事,豈是唱個歌就能洗脫的?”宇文墨問。

盛晚月無語,直接戳穿宇文墨道:“皇上如果不相信七月,應該早就把七月抓去尚書衙門定罪了,又如何會同雲禦司一道,耐下心聽七月唱歌?皇上這麽做,不就是早已經相信了七月嗎?”

這話一出,宇文墨立馬慫包了。

因為想得到盛晚月,宇文墨暗地裏還讓屈衛去打點了各路的關係,一個勁地造謠生事,就為替盛晚月洗清嫌疑。

今天,借著居酒屋的謝恩宴,以審問盛晚月和虞爺的關係為由,欲圖接近、染指盛晚月,這不就是宇文墨的目的?

既然被盛晚月戳穿了,宇文墨也不藏著掖著了,直說道:“七月,你果然很聰明。好,朕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前提是你得唱得朕滿意咯,朕的要求是很高的。”

“先謝過皇上了。”盛晚月福身落畢,微微抿唇。

轉身便是走向了身後的四方平台。

她的腳步站穩落定,雙手交疊於腰腹上,方才像音樂家般,驀然轉身回首,雲淡風輕地望向對麵坐榻上的宇文墨與雲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