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穩定

雖然私心裏,盛晚月是希望這個孩子流掉的,因為畢竟是宇文墨的種,可宇文胤喜歡這個孩子,求著她留下來,她也不想讓宇文胤難堪啊。

更多的是,說到底,她腹中的孩子,將會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她不想連當母親的機會都沒有。

保孩子,就等於在保她當母親的機會,也保她和宇文胤的未來。

可發生了剛才那種事,宇文胤對她那般的毫無節製,她都要開始自我矛盾了。

一方麵是渴求宇文胤能給她帶來的溫暖,另一方麵,又要煎熬於到底要不要保孩子。

思來思去,矛盾的中心,還不都隻在於,宇文胤對這事是怎麽想的嘛。

她一切,都聽憑宇文胤說了算,夫為天,能保則保,不能的話,她也隻能選擇聽天由命一次了……

蘇太醫這邊,聽到盛晚月的問話,稠白的眉宇微微的皺了起來,先沒有急著回答,隻是摸了摸長長的胡須,狐疑的問宇文胤道:“王爺,你是不是對王妃用過紫色那款鳳瀲玉了?”

“沒錯,用真氣輸送進她體內了。”宇文胤危險的眯了眯眼,冷冷一字一頓說道。

蘇太醫聞言,歎為觀止的搖了搖頭,又繼續問,“那王妃的情況如何,腹上什麽顏色,血氣的流通如何?”

“腹上的透明光球散色,血氣流通往特定方向,不震也不顫。經脈肺腑,倒是發寒微縮了些。……嗬,說來,她這副身子骨,也隻能折騰折騰我了。”

宇文胤說著,特地看了眼懷裏羞赧發抖的女人,薄唇微勾,一本正經的臉色,悄然無息。

“喂……你胡說什麽啊。”盛晚月氣得想要原地爆炸,瘦小單薄的身子,顫巍巍的鑽進了宇文胤胸膛裏,都不敢再把頭抬起來。

宇文胤聽著女人如此噬魂的嬌音,也不理會,隻揉了揉女人的小腦袋,寵溺的說道:“晚晚乖,別怕,我不說清楚,蘇太醫如何幫你確診?”

“啊,誰讓你說後麵那句話的,臭混蛋。”盛晚月撒嬌間,軟軟發蔫的兩隻小手,有力無力的揪住了宇文胤胸膛的衣襟,像嗷嗷待哺的小白狐一般。

任誰都想不到,她說這話時,麵目有多麽的扭曲猙獰。

“王妃。”卻是這時候,蘇太醫徐徐開了口,打斷了盛晚月難以抑製的羞恥心。

蘇太醫解釋道:“王爺說的,其實是好事。原先老夫就認為,王妃的宮盤受到血氣重創,腹中的孩子定是成不了型的,就算僥幸生下來,也會夭折,或是變成畸形植物人。可剛才這麽一診,老夫竟然發現,王妃你腹中的胎盤好像又更穩定了。”

“穩定?王爺那麽欺負人,胎盤怎麽可能穩定,你少糊弄我了。”盛晚月不信,以她這樣的情況被宇文胤折騰,這不會導致流產?

蘇太醫搖了搖頭,也有些吃驚,但還是繼續解釋說,“鳳瀲玉原本承接三成真氣,便可以護身醫血。但王爺聰明睿智,思慮得深,多加了三成真氣進去,這樣一來,就等於是累積了六成的真氣保護王妃的胎兒,這樣還不穩定下來,又如何才算穩定?”

聽著蘇太醫的解釋,盛晚月無語了,氣上加氣,回過頭,狠狠地罵蘇太醫道:“你什麽意思,你不知道他怎麽把鳳瀲玉放進來的,他那樣欺負我,還欺負對了是不是!蘇太醫,我看,你就是存心和王爺合起夥來騙我,覺得我好騙是吧!”

盛晚月一瞬都懷疑,麵前這兩個男人,是不是老天派來把她釘在恥辱柱上的,尼瑪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罵完蘇太醫,盛晚月沒好心情的用雙手推開宇文胤的胸膛。

奈何,宇文胤紋絲不動。

盛晚月就沒再推,轉退,隔得宇文胤老遠坐在玉臥盡頭,看起來就是在賭氣。

“過來。”宇文胤不悅,命令道。

“我不要,你和蘇太醫一個樣,半點都不尊重我,禽獸,敗類!”盛晚月雙手插胸,脾氣倔得很。

“死丫頭,你再罵一句試試?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宇文胤怒氣一上來,起身大步流星走到盛晚月身後,大掌猛地拽著盛晚月的肩膀,迫使盛晚月老實站在玉臥上頭。

“彎腰,低頭,背對著我。”宇文胤不耐煩,冷冷命道。

“你就這麽想當禽獸是不是!”盛晚月聞言,眼睛酸得腥紅,驕傲的瞪向宇文胤。

禽獸……

宇文胤眉頭一挑,臉色死黑,大掌不由分說,拊住盛晚月,將人強勢桎梏在懷中。

啪!啪!啪!

強勁有力的大掌,覆擁而上,直接三巴掌,就對著女人的一對**打了下去。

打在盛晚月身,痛在他心。

這是他打人,最輕最輕的力道了。

但盛晚月以為宇文胤會下重手,一時反應過度,直發抖,顫巍巍的,每被打一巴掌,她就失聲“啊啊啊”的大叫。

啊啊啊,叫得別提有多淒慘了。

盛晚月當時隻覺得,她周身上下火辣辣的,仿佛置身於魔鬼椒的染缸之中,痛感被震成了碎片。

半跪在地上,揉了好一陣,不那麽疼了,方才抬起頭,對視上頭頂上臉冒黑煙的宇文胤。

她不知道宇文胤在氣什麽,明明受害者是她,宇文胤氣什麽氣啊,一時間倔脾氣一上來,她破口就罵宇文胤道:“宇文胤,你這個禽獸,混蛋,敗類,你有本事,你就再打,你打死我啊!”

“真的打疼你了?”

見盛晚月這般顫抖,猙獰的樣子,又一個勁罵個沒完,宇文胤一瞬還真以為是他打得太重手了。

“過來我這裏,讓我看看。”宇文胤嚴厲的目光,落在盛晚月身上,成了強寵,無與倫比的寵。

盛晚月急忙爬到玉臥後頭,動作迷糊的像小白狐般,將身軀蜷縮成一團,死死的縮在角落裏,“我不過去,我怕你弑妻!”

“你都這麽說了,我豈能拂了你的好意?”

宇文胤說著,像模像樣的當起了劊子手,疾影挪移一閃,快速立定,負手站在盛晚月頭頂上。

下一秒,不由分說,便是扛起盛晚月,兩人一道兒,進了對麵的一扇水月屏風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