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更像我的女人

許是不想鬧僵關係,盛晚月任由宇文胤給她擦,擦幹淨了,她就撅著嘴,撒嬌對宇文胤道:“都是你去找那個晚晚,我才會氣成這樣的,你不哄著我,還怪我這,怪我那,難道你就是這樣對待一個孕婦的嗎?”

說著,眼眶就莫名濕漉漉了一片,長睫上,翕動著霧珠一樣的水花,眨了眨,漣漪起我見猶憐的水光。

盛晚月水霧朦朧的凝著頭頂上的宇文胤,又不想讓宇文胤看見她這糗樣,便埋下了頭去。

一邊捶打宇文胤的胸膛,一邊又忍不住嗔怪宇文胤道:“怪你,都怪你,老是幾句話就把我弄哭,我都快變得一點都不像自己了。”

“嗯,倒是更像我的女人了。”宇文胤戲笑說著,內心裏,可真真是見不得盛晚月哭了,都快把他的心給哭疼了。

他安撫著盛晚月的後背,也任由盛晚月把他的胸膛哭濕。

直到盛晚月停下。

盛晚月抽噎了會兒,沒兩秒就恢複了正常,抹幹眼淚,抬頭重新迎上宇文胤的目光道:“好了,我沒事了,你去忙你的,我回楚館織毛衣去。”

“嗬,你這笨手笨腳的傻丫頭,還會織毛衣?”宇文胤可不相信盛晚月會織毛衣,一個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手工連個皮毛都不懂的女人,還知道怎麽織毛衣?

“那就燒製鳶香。”盛晚月心虛的改了口,看了宇文胤一眼,又道:“實在不行,我就去屍檢機構處理報告,反正,總能想到辦法忘記剛才的煩心事吧。”

“什麽煩心事?”宇文胤明知故問。

“就是那個晚晚!”盛晚月如實回道:“我覺得她比蘇夜更可怕,蘇夜再怎麽糾纏你,你的心都在我這兒。可那個晚晚……我有一種預感,我覺得你會喜歡上她,甚過於我,我很害怕……”

“唉,懷孕的女人真可怕啊,總愛想些有的沒的。”宇文胤饒有興致地歎了口氣,對著盛晚月一頓低笑。

“什麽嘛,我的第六感向來很準的!”盛晚月撒嬌道。

“哦?”宇文胤笑得更邪肆,卻是很認真在問,“那你說說,我喜歡上她,你到時候會不會變心,愛上君離洛呢?”

“我才不會!”盛晚月想都沒想,就一口否定了君離洛,她抓著宇文胤的胸膛,憤懣的說,“我沒你們男人那麽花心,見一個愛一個,我喜歡你,就是一輩子的事,你要是變心了,我就先殺了那個晚晚,再把你的心剜掉,然後再自殺!”

“晚晚,你又說胡話了。”宇文胤摟得盛晚月緊緊的,一刻都不想放開。

“那你就親口告訴我,你喜歡我,這輩子都不會變心,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對我不離不棄,哪怕山崩地裂,海枯石爛,你都隻屬於我一個人。”盛晚月知道宇文胤雖然壞心眼,但性格很悶,要他親口說出這種瓊瑤式的情話,簡直比登天還難。

果見,宇文胤犯難的擰了擰眉,“我對你的心思,你當真一點看不明白?”

盛晚月搖了搖頭,“那個晚晚,不是說我愚蠢無知嗎?我都這麽笨了,怎麽看得明白你的心?”

有些話,宇文胤不親口說,盛晚月這一根筋,怕是一輩子都理解不了。

宇文胤隻覺盛晚月說了句好笑的話,便邪笑起來,沒有回答盛晚月。

“喂!你笑什麽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盛晚月這麽一說,方才想起,宇文胤好像從來沒說過喜歡她,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表達感情,表達愛意,喜歡還是愛,都是她在說。

宇文胤從未開口透露過半句。

先前,隻是宇文胤對她好,對她無條件寵,她私心裏以為宇文胤鐵定是喜歡她的。

如今這樣一想,她覺得自己吃虧了呀,難怪宇文胤會以此為由,肆無忌憚欺壓在她頭上。

因為你想啊,她喜歡宇文胤,宇文胤又不吃虧,當然也就無所顧忌了呀。

宇文胤隻道:“你自己體會,你覺得是什麽,就是什麽。”

盛晚月頓時懵了,“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你根本就不愛我,對不對?”

難道,宇文胤對她好,完全是被動的,隻是因為同情又可憐她,還是因為她身上還有著什麽剩餘的利用價值嗎?

宇文胤聞言,真是有點服盛晚月的理解能力,在一起這麽久,好好壞壞,互相間經曆的,守護的,執著的那麽那麽多,就連盛晚月的身心,都被他吃了個幹淨,盛晚月竟然還看不懂他的心。

簡直了,他真是為盛晚月的遲鈍著急。

收回思緒,無奈的搖了搖頭,放開了盛晚月。

這下,盛晚月看見宇文胤搖頭,更以為自己在自作多情了,忙是道了句,“我……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是我誤會你了。”

話落,整個人失魂落魄了,頭也不回走出茶水間,然後一路搖搖晃晃走下樓梯。

從一樓,一路走到後院陰涼棚,又沿路走進小樹林裏,全程,她的動作都很僵硬,行動也如同僵屍一般。

她麵無表情走著,也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走到哪裏去。

宇文胤不放心她,便一路跟著她進了深處的小樹林。

盛晚月最後漫無目的地走到了木屋裏,回憶起當初,怕宇文胤殺她,她頭腦發熱用麻醉針暗算宇文胤,結果暈倒的竟然是她自己。

暈倒後那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也不清楚。

不過,不管發生了什麽,都已經不重要了,都過去了。

時至今日,再回木屋,那些可笑的回憶,就會變相地變得特別的珍貴。

她邊想邊笑著,找了一個輕緩的台階,緩緩地坐在上麵,然後雙手抱著膝蓋,將腦袋埋進了膝蓋裏。

因為回想總是可怕的,她回想起和宇文胤過去的點點滴滴,真的越想越透徹。

不管是那個時候,還是現在,宇文胤對她的本質,從來沒有變過,隻是她的心境變了,就自作多情地認為宇文胤的心境也變了。

這樣細細想來,盛晚月覺得,現在的自己,還真是夠可笑的。

從來都問不出宇文胤一句實話,以為宇文胤不說,隻是說不出口,卻沒想到是根本沒這個想法。

沒錯,她的確是夠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