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給阿Q做正傳,已經不止一兩年了。但一麵要做,一麵又往回想,這足見我不是一個“立言”的人,因為從來不朽之筆,須傳不朽之人,於是人以文傳,文以人傳——究竟誰靠誰傳,漸漸的不甚了然起來,而終於歸接到傳阿Q,仿佛思想裏有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