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品正隻看得目瞪口呆,竟忘了去擒香珂,真是匪夷所思,幾日不見,這個齊寶柱武功竟變得如此霸氣。

一咬牙,朝李成玉道:“聯手上!”

李成玉雖然也驚魂動魄,但金品正發話,也不好不聽,硬著頭皮揮劍撲上。

同時,金品正也身形直射而近。手中索命斷魂扇暴張,射出一串毒針……

寶柱並不在乎李成玉,卻很擔心金品正的暗器,所以,一刀格開李成玉刺來的劍,又見金品正揮扇,一道銀線襲來,急忙身形妙閃,避了過去。

丟下李成玉,腳下一滑步,欺近金品正,手中金刀遞出了一招“遊龍觀海”襲向金品正……

金品正一見寶柱這一招,頓時感到招中奧妙無窮,以致無處閃避。情急不及多想,右手折扇暴揮,點向襲來的金刀,要用勁氣將金刀震偏。

誰知,金刀竟不為勁氣所動,直襲而上。他驚呼一聲,身形暴退,血光迸現,右臂在肩部被金刀一刀砍下,落在地上,手裏還抓著那把令江湖中人聞名喪膽的索命斷魂扇。

金品正疼得臉色蒼白,急運功封穴止血,左手捂著傷口,朝李成玉狂叫:“上!殺了他!”

話音未落,一條人影自空掠至,到了金品正身旁,急道:“金公子,再有十個李成玉,也不夠他殺!

“他金刀所施招數是無上武學‘屠龍三絕’,你還不逃,等死嗎!”

金品正一看說話的人是個翩翩公子,認出正是上官寒竹,遂道:“是你?”

上官寒竹急道:“我是來救你的,並想好了一條妙計對付他們。

“屆時柳香珂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齊寶柱也會完蛋!快跟我走。”

寶柱見狀,身形一掠,要撲向金品正和上官寒竹。

誰知,李成玉飛身掠至,揮劍截住,再看金品正已被上官寒竹攙著左臂,兩人抖身掠起,飄然而去……

寶柱大怒,金刀疾揮,襲向了李成玉……

可歎李成玉為救金品正已成了替死鬼。

寶柱殺死了李成玉,方稍稍平靜了些,輕舒一口氣,遊目四顧,四周依然靜悄悄的,月光依然那麽清潔。

地上躺著四具屍體,為那清潔的月光平添了幾分恐怖。

在四具屍體中間,卓立著身穿雪白雲裳的香珂……

看見香珂,他身不由己地慢慢地走過去。

香珂情不自禁地奔過來,撲進寶柱的懷裏,低聲飲泣。

寶柱木立不動,一時不知所措,隻覺得香珂的秀發摩擦著自己的下額,癢癢的,一股少女特有的氣息撲入鼻端,他的心一陣狂跳……

少頃,香珂離開寶柱的胸前,一雙明澈如水的美眸,注視著寶柱,朱唇輕啟,吐出些燕語鶯聲:“你好像比原來更長進了……”

話說得並不清楚,不知是說人長進了,還是武功長進了,或者是兼而有之。

寶柱無語,亦不能言。隻是回報給香珂定定的充滿真誠的目光。

香珂在寶柱的注視的目光裏,嬌羞地一笑,紅了臉,道:“你的傷好了?”

寶柱點了點頭。用左手指了指那一排房舍。

香珂道:“你是說去找藥王?”

寶柱頷首。

香珂喜道:“好,咱們逐個屋子找,把這個金龍武館翻個底朝天!”

說著,兩個人抖動身形,向不遠的那排房舍奔來。

剛要接近房舍,前頭的香珂驀地停步,一拉寶柱,兩人隱進屋前的樹影,探頭窺視,見房舍最東麵的一間,隱隱約約透出燈光。仿佛還傳出輕輕的人語。

香珂低聲道:“先看看這間屋子裏是什麽人?”

說著,兩人重新抖身欺向那屋子,來到近前,香珂用舌尖舔濕窗紙,金絲劍一劃,弄出一個小窟窿,湊近往裏麵一看,見屋裏擺了一桌酒席,桌旁有兩個美豔女子正陪著鬼眼金三喝酒。

鬼眼金三一手搭在一個女子的香肩上,一手端酒杯,正往那女子嘴裏灌酒……

香珂離開窗前,對寶柱低聲道:“這鬼眼金三是金品正的隨從,他一定知道藥王被關

在哪裏,咱們先製住他逼問。”

寶柱點了點頭。

香珂這時走到門前,一拉門,裏麵上了閂,遂輕輕敲了敲,門一響,裏麵傳出一個女子嗲聲嗲氣的聲音:“是龍大哥和李大哥嗎?怎麽才回來,我們都喝上半天了。”

說著話,門在裏麵被人推開,門口出現一個女子。

一看執劍而立的香珂,嚇得花容失色,雙手一捂胸前,還沒叫出聲,香珂一步搶進屋,手中劍抵在她的咽喉上,壓低聲音道:“不許出聲,回屋去。”

女子隻好轉身進屋。

這是裏外兩間屋,外屋的門是房門,從房門進來,還得通過一道門,才到喝酒的那間裏屋,因此,外屋門口發生的事,在裏屋喝酒的鬼眼金三並不知道。

聽腳步聲響,他放下酒杯,略帶醉意地道:“龍哥,李哥,那柳香珂抓住沒有?怕是早成了公子的懷中物了吧,”

開門的女子走進來,香珂把那女子往金三麵前一推。趁勢一掠而上,手中劍頂在金三的心窩上,冷道:“認識我嗎?”

金三一看用劍頂住自己的竟是柳香珂,立時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道:“認,認識……”

兩個陪酒女子見勢不好,驚叫一聲,奪門欲逃,不料門口出現了齊寶柱,飛起兩腳,將兩個女子都踹回屋來,跌跌撞撞,癱坐在地上。

香珂朝那兩個女子厲聲道:“老實呆著,不許出聲,否則。就宰了你倆!”

兩女子噤若寒蟬,兀自發抖,不敢動一動,也不敢出聲。

香珂對金三低聲道:“怎麽就你在這裏,那個金中呢?”

金三哭喪著臉道:“他管花窟。今夜公子說定計擒你,沒我倆的事,特給假休息。

“我和龍騰江、李成玉便定一桌酒席,找兩個妓女想快樂一番。

“誰知公子說怕出意外讓他倆去幫忙,等抓住你,他倆再回來喝酒。

“誰知老也不回來,我們就先喝了……”

香珂急道:“金中一個人管花窟嗎?”

金三道:“就他一個人,公子除了他,不許任何人接近花窟。而他也早被騙了,否則他說話不會像野貓子……”

香珂怒道:“住嘴!我問你,藥王被關在哪裏了

金三臉顯為難,賊眼珠轉幾圈道:“不知道,那藥王是公子一手安排……”

香珂知道金三撒謊,遂截口道:“你別騙人!你肯定知道藥王下落。

“你也不用害怕,你們公子死了,不然我還會站在這裏和你說話嗎!”

金三一怔,下意識地從椅子上站起,驚道:“公子死了?那我……我……”

香珂用金絲劍尖一點金三心窩,冷道:“你還不說嗎?再不說我就刺進去……”

金三顫抖著道:“我說,我知道。我領你們去!

“那藥王,公子就讓我看守。武館上下隻有我和公子兩個人知道。”

香珂心中一喜,道:“走,要找到藥王,就放你一馬!

“否則,你別想看見明天的太陽。”

金三諾諾連聲地答應著,領香珂和寶柱出了屋。

臨出屋,香珂讓那兩個妓女從哪兒來快回那裏去。

然後,跟著金三來到後院。

到了一座假山後,金三搬開一塊大石頭,露出石下的一個洞口。

他指著洞口道:“下麵是個地窖。這洞口就是地窖口。藥王就被囚在這地窖裏。”

香珂急道:“怎麽下去救他上來?”

金三道:“不能下去,可以用繩子把他吊上來。”

說著,從旁邊的一塊石頭下拿出一卷繩子,道:“我就用這繩子把他吊下去的,還用這繩子把飯送下去。”

說著,把繩子抖落開,將一端扔進地窖。朝裏喊道:“藥王上來吧,柳姑娘來救你了。”

說著,感到繩子在下麵被人拉直了。便對香珂道:“藥王抓住繩子了。咱們一齊用力把他吊上來吧。……

香珂接過繩子遞給寶柱,讓金三站在旁邊。

寶柱並不費力,將藥王吊出了地窖。

藥王一出地窖,一看見香珂,便歎道:“老夫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救我,這一天終於來了。”

香珂喜道:“藥王前輩,你受苦了。”

藥王道:“這地窖裏太潮濕……柳姑娘你們……?”

香珂道:“有話咱們改日再說。先去花窟,救紫玉、寒梅,然後咱們就離開這是非之地。”

金三一旁道:“柳姑娘,藥王還給你們了,沒我的事了吧。”

香珂冷道:“你不帶我們找花窟,我們怎麽能找得到?”

金三無奈,哭喪著臉道:“跟我來。”

說著,領著三人人向東廂房奔來。

到了東廂房門口,他停住腳,見房內都熄了燈,便轉首對身後的香珂道:“那花窟就在第一間屋子的地下……”

香珂道:“上去叫門。”

金三硬著頭皮上前敲門。

門一敲,裏麵有人間道:“誰呀?半夜三更的!”

金三道:“是我金三,公子有事找金中。”

門被打開,門口現出一個穿青褲的大個子。胸毛黑黑的密密的,但還是沒有擋住香珂的金絲劍。

香珂一劍刺死那大個子,讓金三帶路摸到了第一間屋子門口,她讓金三上前敲門。

金三上前敲門喊道:“金中,我是金三,公子找你有事!”

屋裏亮了燈,傳來金中野貓子般的聲音:“公子不是定計擒那柳丫頭了嗎?

“怎麽還要來花窟?等一會兒!”

話音一落,屋門打開,門口出現了睡意的金中,香珂一推麵前的金三撞向金中。

金中沒注意,被金三撞個趔趄,喊道:“別鬧,鬧什麽鬧!”

香珂掠身進屋手中劍頂在金中的心窩上,冷冷道:“誰和你鬧!快點打開花窟暗道。”

寶柱和藥王這時也走進了屋,站在門旁。

金中渾身一哆嗦;待他看清麵前用劍頂著自己的人是柳香珂時,便道:“好,我打開花窟暗道……看來我們公子是凶多吉少了……”

說著,挪開靠牆的睡床,床下赫然出現一塊四尺見方的木板。

金中上前把木板拿開,露出一個洞口。用手一指,道:“從這下去,通過暗道就是地下室,也就是花窟。”

香珂朝黑洞洞的洞口望了一眼,冷道:“花窟關了多少女子?前幾天我的那兩個隨從紫蘭寒梅可在其內?”

金中道:“花窟最多時關過四十二個女子。

“後來有五個自殺了,兩個被公子殺了,現有三十五個,那天關進的姑娘的隨從當夜就撞牆死了……”

一股無名火頓起,香珂麵罩寒霜,冷叱一聲,金絲劍疾撣,金三、金中慘叫聲起,身形倒地斃命,惡貫滿盈,罪有應得。

香珂殺了金三、金中轉首對寶柱、藥王道:“我下去救出這些不幸的女子,然後咱們就離開這裏……”

說完,手執金絲劍走下了黑黑的洞口……

下了洞口,依稀有些光亮透過,隱約可辨一條暗道,摸索著沿暗道前行。

越走越亮,最後發現前麵有一個鐵門,鐵門裏透出燈光。

疾步走近鐵門,一看竟上著鎖。

她牙一咬,手中金絲劍猛地砍下,把門上的鐵鎖砍斷,一推,鐵門開了,她站在門口,舉目朝屋裏一看,見有兩排床靠牆放著。

**全是白色的被褥,一排黑黑的頭發堆在床頭,餘下部分全被白色的被子掩蓋。

室內陰氣蕩蕩,好像一個停屍房。

香珂砍鐵門的聲音驚動了屋內的眾女子。

有人驚呼一聲,霍然坐起,玉胸畢露,竟一絲不掛,又覺失態,複躺下以被遮掩……

香珂輕聲道:“姐妹們,不要怕,我也是女的,我殺跑了金品正,來救你們的,快穿上衣裳,跟我逃離這鬼地方吧。”

屋內沒人應聲,所有的女子都驚恐地注視著香珂,目光困惑,有些半信半疑。

少頃,有一個女子坐起來,不顧**半段玉體,對香珂道:“我們沒有一點衣裳,衣裳早在關進時讓人扒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