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手奇奧地一揮,實實地打了紫衣人一個嘴巴,叱道:

“我沒告訴你這麽說,我是問你想怎麽死!

“是先嚐嚐血氣倒流,分筋錯骨的滋味,還是要個痛快讓我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嘴裏說話,雙手也沒閑著,輕輕揮動,解開了“奇島三美”的穴道。

“奇島三美”穴道一解開。

便急急地整理內衣,接著咬牙切齒,在一旁摩拳擦掌,要一撲而上,撕碎這個紫衣人。

但她們並未妄動,因為紫衣人的劍氣仍然使她們感到心悸,隻等酒鬼動手,她們才敢行動。

紫衣人聽了酒鬼的話,見酒鬼為“奇島三美”解開穴道,遂冷冷一笑,道:

“劉大庸,你別倚老賣老,我叫你一聲前輩是看重你,其實你也未必比我大多少!

“你口口聲聲讓在下死,其實,真正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說著話,手已抽出腰間劍,驀然,二目電光暴射,似野獸的眼睛,在夜晚越發顯得明亮,四道光線直射向酒鬼。

一旁的“奇島三美”一看紫衣人射出的兩道電光,不由俱是大駭,隻覺眼前發黑,神智也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耳畔響起酒鬼的冷笑:“杜一劍,收起你的‘懾魂異術’吧,在我老人家身上,你那一套邪玩藝兒不管用!你還是見識一下老夫的定心法吧!”

話音一落,便聽紫衣人驚叫一聲,接著“喀”然一聲,似是手中劍墜地。

“奇島三美”心中歡喜,知是酒鬼得勝了,便都睜開眼睛一看,果然紫衣人站在八尺之外,滿臉驚恐,木然不動。

酒鬼朝站在八尺之外的閃電殺手杜一劍,嘿嘿一笑道:“我沒有讓你速死,怕我的這三個媳婦好不高興,也許她們會讓你死得更有滋味。

“其實,你中了我的定心法,縱然現在不死,也會武功大減,並損壽命十年……”

說完,回頭對“奇島三美”笑道:“你們想讓他怎麽死?是先開膛破肚呢?還是先大卸八塊?”

鄧賽玉怒道:“先挖去他的那雙賊眼,因為他看見了我們的身子……”

鄧賽花附聲道:“再挖出他的心看看是什麽色兒?是紅還是黑!”

鄧賽雲怒道:“挖去他的眼睛,割去他的舌頭,削去他的四肢,然後放他走……”

酒鬼聽了,望了鄧賽雲一眼,笑道:“這主意不錯,讓他活受罪!生不如死!”

杜一劍聞言,隻覺一股寒氣從腳下直貫頭頂。

好狠毒的丫頭!遂怒道:“酒鬼,你也算江湖成名的人物,若果真的對在下施慘手,不覺有失臉麵嗎?不怕江湖中人說你毒如蛇蠍,狠似豺狼嗎?”

酒鬼聞言,仰麵大笑道:“簡直是放屁!我酒鬼向來是我行我素,什麽也不怕!若勉強說有害怕的,就是怕遇不上美貌可心的女子,因為遇不上女子,我老人家還給誰作丈夫呢!”

說著,對身旁的鄧賽雲道:“還怔著幹什麽?去割掉他的舌頭!”

鄧賽雲聞言,抽劍在手,正欲撲上,杜一劍怒道:“酒鬼!我知道你也為神劍門主幹事。

“我告訴你,神劍門主與在下素來交厚,你慘手對付在下,在神劍門主麵前你吃不了兜著走!”

酒鬼冷笑道:“不錯,我是和神劍門主不錯,但是你還不知道,自從你看守冰棺僵屍失職,神劍門主早已視你如無存。

“便是你找到他,等待你的也不會是好結果!不如讓我先打發了你,也免得神劍門主見了你心中不悅!”

杜一劍倒吸一口冷氣,聲音弱下去,顯得有氣無力,道:“此話當真?”

酒鬼頷首道:“我老人家活了這一大把年紀,還會誆你?!”

杜一劍仰麵歎道:“門主,你不知杜某對你忠心不二,冰棺僵屍失去實為不得已,在下不是金刀客的對手……

“唉,早知如此,我也不必千裏迢迢來尋你!早應順服金刀客……”

話剛說到這裏,庭院的牆上有人截口冷道:“杜一劍,現在還不晚!”

杜一劍投目牆上,月光下赫然站著金刀客,手裏還提著一個人。

遂驚奇地道:“你一直跟蹤在下,因何不早下手?”

金刀客冷道:“我知你心中依然想著神劍門主,不會輕易順服於我,便是製服你,你也不會與在下合作!現在明白了吧,神劍門主早已拋棄你如草芥……”

杜一劍道:“金刀客,你果然了不起!現在你說怎麽辦?”

金刀客冷笑道:“很簡單,你若肯與在下合作,同意開啟雪屋暗室之門,讓我們得到冰棺僵屍,我便可以使你免遭酒鬼他們的慘手;否則……”

酒鬼一旁截口冷叱道:“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金刀客算什麽東西,居然在我老人家麵前大言不慚!

“你以為我老人家的定心法對你就不靈嗎!要不要下來試一試?”

聲未落,金刀客已翩然躍下牆來,在酒鬼麵前七尺站定,冷冷一笑,道:

“酒鬼,在下知道你‘定心乾坤指’很霸氣,但再霸氣也不至於連自己的老丈人也傷害吧!”

說著,把手裏提著的人往麵前一推,又傲然道:“著看吧,在下說錯沒有?”

一看金刀客提著的人,“奇島三美”齊聲喊了起來:“爹爹!”

因為金刀客在牆上,相距很遠,初時她們未看清楚,而現在近在咫尺間,就月光看得分明,那不是自己的爹爹八麵威風鄧九龍又是誰?

鄧九龍穴道被製不能動,啞穴也製了,故亦不能言,但見了三個女兒和酒鬼,遂一顆心稍稍安然。

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欺騙了金刀客,沒有真的引他去神劍門總壇,因為到神劍門總壇,不管金刀客是生是死,神劍門主都不會放過自己!

所以引他在洛陽城內瞎闖,正是為了遇上神劍門中人,以求脫身。

不意,竟在這客棧碰上自己的三個愛女,還有這個自稱是自己門婿的怪老頭酒鬼劉大庸,看來,必無生命之慮了。

果然,劉大庸一聽“奇島三美”齊呼父親,知道被金刀客提著的這個人必是鄧九龍無疑,遂嘿嘿一笑道:

“嶽父大人,你不必擔驚,少要害怕,有我在此,他碰到您一根汗毛,我也會讓他為你立旗杆!”

鄧九龍口不能言,心中卻又是氣又是笑,這酒鬼也真是的,這一大把年紀,還瘋瘋癲癲到處給人作丈夫,弄得人真是哭笑不得。

劉大庸說完,轉身對鄧賽王道:“金刀客這小子難鬥,看來,你們若想要父親,就隻好先饒了杜一劍那小子。

“但也沒什麽,過不去十天半月,我一定生擒了他交給你們處置……”

鄧賽玉連連點頭,道:“還是先救父親吧……”

劉大庸聞言,轉對金刀客道:“小子,便宜了你。你不是急需杜一劍的合作嗎,咱們交換一下怎麽樣。你放了我老丈人,我把杜一劍交給你!”

金刀客傲然道:“很好!爽快!你去除了他的定心法,讓他站到我身邊來!然後我才能放人!”

酒鬼依言,走到杜一劍身前,伸手拍了杜一劍胸脯一下,又點了胸脯三處穴道各一指,杜一劍身形一搖,跌倒在地。

酒鬼一把將他拉起,冷冷道:“別這麽窩囊!快站到金刀客身邊去。”

杜一劍步履蹣跚地走到金刀客身邊站定,急忙推宮過血,提氣調息。

金刀客見杜一劍已經恢複了原樣,這才對酒鬼道:“你應該發誓,在我們放了鄧九龍後不找我們的麻煩,讓我們平安離開這裏!”

酒鬼冷笑道:“小子,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老人家一言九鼎,還會反悔嗎!”

金刀客冷笑道:“我們其實也並不怕你,隻因與你拚鬥恐耽誤事情,還有冰棺僵屍等待我們去解救,以便早日使他們複活,若與你拚個兩敗俱傷,會耽誤救人的。”

酒鬼冷笑道:“其實,你讓杜一劍站在你身邊,一則是恐他逃走,你追尋不到。

“二則也是防備我老人家出手,好二對一。

“好吧,我老人家離得遠些,你放了我老丈人隻管去吧,我若和你們過不去,讓我今後再沒有酒喝!”

金刀客頷首,傲然道:“好!一言為定!”

酒鬼聽了,身形一飄,向後掠去。

同時,金刀客鬆開鄧九龍,一拉杜一劍的胳膊,說了聲“走!”

兩人身形直向後掠,飄上院牆,眨眼翻過院牆不見了。

酒鬼身形後掠,腳一落地,抬頭再看,鄧九龍孤零零地立在那裏,金刀客和杜一劍已躍牆離去,遂氣急敗壞地道:“哼,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我早晚要找你們算賬!”

說著,見“奇島三美”已圍上鄧九龍,為其想解開穴道,隻因金刀客製穴用了重手法,她們功力不及,竟解不開,急得眼淚都流了

下來。

酒鬼便掠身上前為鄧九龍拍開穴道,笑道:“嶽父大人,你不會怪我放走那兩個小子吧!”

鄧九龍聞言,道:“劉前輩,不必再說玩笑話,你這般年紀,怎好作在下門婿?”

酒鬼一怔,即刻變色道:“鄧九龍,你說什麽?我說的是玩笑話?敢情你是不想認我這個門婿了?”

鄧九龍見酒鬼惱怒,遂賠笑道:“在下十分感謝你能救下三位犬女和在下本人,此恩此義我們必當厚報。

“隻是婚嫁之事需情感相投,勉強不得。望在下與女兒們商議後再作答複,如何?”

酒鬼聞言,嘿嘿一笑,道:“這還像人說的話!”

說著,轉對“奇島三美”笑道:“你們和父親回房歇息去吧,商量一下什麽時候和我拜天地。

“我去找一找那兩個小子,方便的話,把杜一劍那小子給你們擒來,你們挖出他的眼珠當泡踩,隻因他看了你們的身子……”

鄧賽玉急道:“那你就快去吧,免得他們走得遠了,你追不上……”

說著,驀然緘口,再看麵前酒鬼已沒了蹤影。

鄧九龍歎道:“真是酒鬼!不愧為江湖四老怪之首……”

說完,身形一搖,便欲栽倒。“奇島三美”一旁攙住,護扶著走進客房中去了。

酒鬼離了客棧,便徑直沿街直向北邊追去,他隻想金刀客必帶杜一劍奔天山去了。

然而,他想錯了,金刀客和杜一劍沒有直接去天山,而是施展輕功穿房躍脊,向洛陽東麵奔來。

到了東城牆下,兩人翻牆而過,然後順官道徑往前奔。

當東方天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兩個人來到了那座破廟前。

金刀客穩住身形,對跟上來的杜一劍道:“你一定不知道咱們為什麽要奔東邊走吧,因為我們還有人等在這破廟裏,更重要的是我擔心酒鬼隨後追來……”

說著話,兩個人已經走進破廟。

一進廟門,金刀客便朗聲叫道:“上官公子!”

叫了一聲沒人應聲!

金刀客一怔,身形一掠,射進廟內,舉目一看,不由大吃一驚,但見廟裏放著一塊破門板,似是有人躺過,而四壁空空,竟無一人。

非但上官寒竹不在,便是香珂和玉嬌也不知去往何處!

金刀客怔了片刻,緩步走出廟外,舉目東天,浩歎道:“他們會到哪裏去呢?”

話音剛落,廟前的一棵老樹上有人應聲道:“我們會到哪裏去?不見你來,我們能走嗎!”

話音落地時,人已飄然下。

兩個俏容麗姿的少女,站在金刀客麵前。不是香珂和玉嬌是誰!

金刀客見了,點了點頭,道:“我小看你們了……躲到樹上確乎比在破廟內安全。誰的主意?怎麽不見上官公子?”

玉嬌笑道:“還有誰的主意,自然是香珂了。

“上官公子說是去神劍門總壇助你,莫非沒有碰到你麽?”

說著,臉上顯出擔憂之色,喃喃道,“他會不會出事?……”

難怪玉嬌為上官寒竹牽掛,情有所屬,心有所係。

隻因這意中人兒,眼中淚也願為他流,心中事也願為他想。

能不叫一個情懷甫開的少女心念魂牽嗎!金刀客皺了皺眉,對香珂道:“他是在你醒來就走的嗎?”

香珂點了點頭,瞥了金刀客一眼,這小魔星,那張臉總是虎虎的,沒有一絲溫柔的笑意,也不會說可心甜蜜的話兒,可自己為什麽竟被他所迷。

聽金刀客問,遂道:“他見我沒事後,便很為你擔心,就去了……”

說著看了金刀客身旁的杜一劍一眼,喜道,“你找到了他……”

杜一劍接口道:“不是找到,是碰到的。他救了在下一命,在下決意與他合作……”

香珂笑道:“這下見到冰棺僵屍有望了!”

金刀客看了看天,低沉道:“咱們要即刻動身奔天山,因為遲了,若神劍門主得知杜前輩與我們合作,沿途必派高手阻截!”

杜一劍道:“說不定那酒鬼已先行一步了!”

香珂聞言,心中暗驚。

因為她知道若是一般的高手名宿,金刀客和杜一劍都能對付,並且必勝無疑,隻是若江湖四老怪和天下四大散仙一插手,事情就難辦了。

何況,還不知遇上什麽更可怕的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