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靈賢鎮寂靜異常,月光靜靜地灑向這個深山裏的古鎮。那條青石板鋪成的狹長小路曲曲折折,從鎮子東頭一直貫穿到了西頭,兩個並肩而行的山裏姑娘平時總是怒目相向,此時卻站到了一起。

胡杏兒拉著冷秀雲的手,擲地有聲地道:“冷妹妹,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們得想個辦法,不能讓段大哥讓那個城裏女人給奪了去!”

冷秀雲搖頭苦笑,道:“胡姐姐,你覺得有這個可能麽,我看,咱們還是不要破壞段大哥的生活了,段大哥選擇誰,咱們誰都沒有權力幹涉……”

“冷妹妹,難道你真的甘心麽?”胡杏兒打斷了冷秀雲的話。

冷秀雲眉頭微微擰了一下,接著便鬆開了,她抬頭望了一眼天空中的一輪冷月,悠悠地道:“你看,天上的月亮也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胡杏兒一怔,也把目光轉向了天上的冷月,淡淡的月華冰冷的灑在了她那充滿憤慨之情的臉上:“是啊,我們再也沒有機會和段大哥一起到靈壽山上看月亮了……”

突然,胡杏兒一咬牙,道:“冷妹妹,你真的甘心麽?”

“沒有什麽甘心不甘心的,不甘心也沒用,這種事,要講究緣分,要怪,咱們隻能怪自己和段大哥有緣無份!”冷秀雲把目光從天上的冷月處回轉過來,轉頭看向胡杏兒,道:“胡姐姐,其實,像你這麽好的條件……”

不等冷秀雲把話說完,胡杏兒便笑了,道:“前麵就是你家,你快回去吧,聽說你嫂子要生了,你這個當小姑子的,到時候也得跑前跑後的!咱們改天再見吧。”

說著,胡杏兒步伐加快,踏著青石板小路,徑直朝著鎮子西頭而去。她之所以找個話題與冷秀雲分手,是擔心冷秀雲看透她心裏的秘密。她太了解冷秀雲了,這個丫頭片子平日裏話不多,心眼卻不少,上次在打穀場上被眾姐妹毒打,她顯然用的是苦肉計,用自己身體的疼痛博取了段青雲的愛憐,如果跟她說得多了,沒準她會猜到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到時候那可就不好了。

胡杏兒已經下了決心,她堅決不能讓段青雲落入小雅之手!如果她的舅舅一旦去世,段青雲應該而且必須成為她的新靠山!

由於胡杏兒與冷秀雲聊到段青雲的時候都很投入,因此,她倆人壓根也沒有注意到,有一個黑黑的身影一直都跟蹤在她們的身後,始終與她倆保持保持著不足二十米的距離,倆人的談話,都傳入了身後那人的耳朵裏。

當冷秀雲轉入一條黑黑的胡同回家去也,胡杏兒也邁入了刁家的大門,黑影抬起頭來,望著天邊的一輪冷月,清冷的月光照在她那張恬靜的臉上。

她,正是小雅。

小雅的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冰冷冷酷的微笑浮現在她的臉上。剛才她一直都暗暗地跟在胡杏兒與冷秀雲的身後,她居然沒有發現也想不到有一個成語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就在小雅的身後,一道白影,與淡淡的冷月瀉下的冰冷光輝融合在一起,正是段青雲的那隻絕色白狐。

白狐自從小雅悄悄走出段家大門的時候便一路緊緊地跟著小雅。它的眼睛裏,閃動著絲絲驚疑……

**當胡杏兒邁步進入刁家大院的時候,刁家上下一片寂靜,沒有哭聲,沒有爭吵聲,盡管人很多,人們都自覺保持著安靜。

胡杏兒剛要推門進入刁革委的房間,刁龍刁虎兩兄弟伸手攔住了。

刁龍道:“青雲兄弟正在屋裏治病呢,你不能進去!”

胡杏兒一聽,也不敢過多詢問,本來,依她的性格,刁龍與刁虎兩兄弟是絕對攔不了她的,可現在,她看到全家上下幾十口子的人都在保持著沉默,她想開口也把話咽了下去,隻得恨恨地瞪了一眼刁龍刁虎兩兄弟。

刁龍刁虎兩兄弟這陣子也在犯愁,如果刁革委一命嗚呼了,那麽,他們到哪裏再去尋找靠山呢,他們平日裏在鎮上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刁革委一死,副鎮長趙孟雲必定是靈賢鎮的一把手,到時候,刁家上下都得遭殃。因為,趙孟雲與刁革委向來是水火不容,處處明爭暗鬥。如果他做了靈緊鎮的一把手,刁家的勢力必定要粉碎如灰了。

此時,段青雲已經把段氏回生丸喂到刁革委嘴裏兩個多小時了,刁革委依然沒有動靜,他那死灰般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血色,身子各處也沒有一點的動靜。

段青雲觀察著刁革委的臉,又把了好幾次脈,暗暗地沉思著,從刁革委的麵相來看,這老東西一定是陽氣大損而至!他一定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或者說是當時被群虎圍困時被嚇破了膽,那麽,俺老段給他壯壯陽,以陽促生,又何嚐不是一條治療他的法子呢?

段青雲是個拿定主意就立即去幹的家夥,何況,刁革委的親弟弟刁革風已經寫了“免責聲明”,城裏來的醫生們也已建議刁家人準備後事。因此,用壯陽之法幫刁革委治療,即使出了事,他們刁家也不會把責任推到俺老段的身上了。

段青雲站起身來,一拉門,正好與胡杏兒四目相對。

胡杏兒一喜,回頭看了一眼左右,趕忙伸出雙手,緊緊地、異常親熱地拉住了段青雲的手:“段大哥,我舅舅他怎麽樣了?”

此時,刁家上下人等也已經圍攏了過來。

段青雲掃了一眼眾人,道:“給我端一碗開水來!”

“段大哥,難道我舅舅他醒了?”胡杏兒搶著道。由於她的聲音又尖又脆,因此,在這寂靜的刁家大院裏格外的響亮。刁家上下頓時被她的尖脆的叫聲帶來了希望,頓時一窩蜂般地湧到了刁革委的房間讓前,都用遇到救星般的目光看著段青雲。

段青雲掃了一眼眾人,朝胡杏兒正色道:“快,快去倒一碗熱水!”

胡杏兒稍稍一愣,隨即像是一隻兔子般鑽出人群倒水去了。

“回來!”段青雲再次道:“我要的熱水,是有要求的。”

胡杏兒一聽,趕忙回過身來。

段青雲道:“我要的熱水,必須是用新鮮的雪水煮好的!快去吧!”

“段大哥,為什麽要用新鮮的雪水啊?”胡杏兒提出了所有刁家人都想提的問題。

“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麽多的廢話!”段青雲不悅地道。

話一出口,刁家上下不令自行,披著夜色采取新鮮白雪去了。

段青雲重新返身回屋,關門,重新把目光投到了依然沒有清醒過來的刁革委的身上。

正要想著下一步的計劃,門開了。隻見刁革風與刁龍刁虎三人進了屋子。

“我不是說過了麽,在我給刁鎮長治病的這段時間裏,你們任何人都不要進來!”段青雲微有怒氣。

刁革風滿臉疑慮地問道:“段小侄,我還真不明白了,為什麽要用新鮮的雪水來煮熱水呢,雪水裏,可是寒氣逼人啊!如果……”

段青雲連想都不想便回答道:“我當然知道雪水中含有寒氣,嘿嘿,你們這就不明白了吧,我之所以用新鮮的雪水,是因為這靈賢鎮地處深山,沒有受到大城市的汙染,所以,這剛剛降下的雪花正好可以作為一味藥引,要知道,這純淨的雪花可是天降人間的寶貴東西啊!有道是瑞雪兆豐年啊,既然是天降瑞雪,那麽,如果將這雪中瑞氣注入刁鎮長的體內,那麽,你們想想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聽著段青雲的話,刁革風與刁龍刁此父子三**大地點了點頭。

刁革風不無激動地道:“妙,妙,妙,妙啊,段小侄真是聰明啊!我現在完全放心了,你就大膽地治療吧!”

說著,拉著刁龍刁虎兄弟的手,閃身出了屋子,臨了還不忘把屋門關緊了。

段青雲自然不會把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告知刁革風。他認為,刁革委體內有一冷一熱兩條巨流在洶湧地搏鬥,他的身子已經遭到重創,那麽,將雪水中的寒氣引入刁革委的體內,平息他體內的熱流,而將熱水泡製的壯陽藥液注入其體,平息其體內寒流,兩者結合,再加上壯陽藥液裏固有的增強男人各方麵能力的因素同時發揮作用,刁大鎮長貌似不有得救!

其實,這隻是段青雲的想像而已。可他目光為止,也隻能靠著這想像來為刁革委治病了,隻有讓刁革委說了話,才能知道刁壯誌的下落。

半個小時之後,胡杏兒捧著一個大搪瓷碗推開了屋門,搪瓷碗的碗口處,正浮動著一團ru白色的氤氳,胡杏兒的臉,但出現在這ru白色的水氣後麵,顯然有些縹緲。

段青雲此時哪裏還顧得上欣賞胡杏兒的那張臉,接過搪瓷碗後,很是幹脆地道:“你,出去吧!”

胡杏兒回頭看了一眼屋門,返身把門關緊,柔柔地道:“段大哥,我陪著你!”

段青雲連想都不想便道:“你還是出去吧,你在這裏,打擾我的狀態,如果一旦……”

胡杏兒一聽,眼睛一濕,道:“段大哥,難道你真的沒有喜歡過我?”

段青雲一怔,道:“呆會這碗水就涼了,請你不要耽誤時間!”

胡杏兒哪肯放過這難得的相處機會,深情地看著段青雲的臉,再一次問道:“段大哥,難道,你真的沒有喜歡過我?”

說這話時,胡杏兒的眼淚便撲涮涮的滾落下來。

段青雲心一軟,本想說一句安慰的話,猛一想起胡杏兒帶領眾姑娘毒打五老婆時的殘忍,再一想在靈壽山後山時的自言自語,緊接著再想起在那棵古鬆上她對五老婆的咒罵,心一狠,道:“你舅舅現在呼吸越來越弱,你我這兒多呆一分鍾,就是把你舅舅往死裏推,你明白麽!”

胡杏兒此時已經嗚嗚哭出聲來,她轉過了身,在即將出門的那一瞬間,狠狠地用袖子擦拭掉眼裏的淚花,盡量在臉上擠出一副欣慰的笑來。

她是一個不願意在人前顯示自己脆弱一麵的山裏姑娘。當她走出段青雲所在的這間屋子的那一瞬間,她仰起了頭,天上的月兒把皎潔的光灑向了她的臉,她突然間想起了冷秀雲剛才所說的一句話來:天上的那輪月亮,再也不是以前的那輪月亮了!

是啊,曾經無數在夜晚裏,那一群美麗的山裏姑娘們跟著一位帥帥的家夥到靈壽山上看月亮,那時的月亮,Lang漫而多情,讓人幸福。而現在,天上掛著的,依然是那輪月亮,而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

突然間,胡杏兒感覺自己長大了,那一瞬間的眼淚,讓她這個刁橫的山裏妹子突然間明白了什麽是成長……

段青雲把屋門關好,從藥箱裏取出一個小紙包,拆開,然後把那深紅色的壯陽藥粉全部倒入了搪瓷碗裏。

很快地,壯陽藥粉迅速溶化到滾燙的雪水裏,成為一碗淺藍色的藥液。

段青雲用左手扶住了刁革委,右手拿著湯勺,一勺一勺地灌入了刁革委的嘴裏,一連灌下了半碗,這才停了手。

看著剩下的半碗藥液,段青雲壓根想吐,因為,這半碗的藥液是用來給刁革委擦拭身子的。而段青雲對這個老家夥的痛恨之情愈加深重,現在把藥液擦到老刁的身上,段青雲還真的有種強烈的嘔吐感。

不過,為了找到刁壯誌,段青雲現在是忍辱負重,必須幫刁革委擦拭身子。

輕輕地解開刁革委的上身厚厚的衣服,一件一件艱難地褪掉外衣內衣,段青雲看到了刁革委的裏外衣服裏三層外三層都被汗水粘得緊緊的,不由得歎息一聲,暗暗地罵起那幫從城裏請來的醫生來:他媽的,那幫醫生也真夠損的,既然收了人家的錢,又千裏迢迢來到病人家裏,就應該認認真真地幫著病人檢查身體啊!看刁革委這副樣子,那幫醫生壓根就沒有一點職業道德嘛!連衣服都懶得幫病人脫下來!

這樣想的時候,段青雲已經把刁革委上身脫得精光,伸手一摸刁革委的皮膚,一片冰涼,段青雲倒吸一口涼氣,趕忙取過那半碗的淺藍色壯陽藥液,倒入手心,一點一點地擦拭著刁革委的身子。

十分鍾後,段青雲感覺老刁的身子有了幾分熱度,便重新幫他穿好上身衣服。

接著,段青雲解開了老刁的褲腰帶,先把汗跡斑斑的褲子脫下,隻留一件質地不錯卻被汗水緊緊貼在身上的內褲。

當段青雲把老刁的鞋子脫下時,看到那雙“特步牌”運動鞋上滿是泥巴,可以想像老刁必定經過了長途行走,而且是急行!

俗話說:要想身體好,天天按摩腳!段青雲首先對刁革委的一雙腳進行了反複的擦拭。直到他累得滿頭大汗才停了手,那雙冰涼無比的腳,已經出現了血色,而且漸漸地有了一點熱度。趕忙重新幫他穿好鞋襪。

下一步,段青雲把老刁的大腿、小腿,尤其是膝蓋部位,先用藥液進行塗抹,接著但用手掌用力的揉搓,直到再一次看到老刁的雙腿出現了紫紅色,這才罷手。

輕輕地歎息一聲,段青雲鬆了一口氣,這最後的一步,就是對刁革委先生的襠部進行擦拭了。

段青雲取過褲子,搭在了老刁的身上,一屁股坐到了床前棉軟的椅子上,剛才這一陣忙活,他實在是太累了,額頭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子,腰酸背疼,兩條腿也發麻。

不知不覺地從口袋裏摸出香煙來,剛要點上,一眼便瞥到了床頭擺著兩包軟中華。

段青雲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煙,僅僅是五塊錢的白紅河而已,這兩種香煙的可是差得遠了。索性把“紅河”重新裝入煙盒裏,取過了一包並沒有拆開的軟中華,點燃,用力抽了起來。

是啊,軟中華與白紅河相比,抽起來的感覺就不一樣。畢竟價錢在那兒擺著呢。

段青雲的臉上,泛起一絲微笑。

終於,一支軟中華抽完。段青雲伸手摸了摸那隻僅剩下四分之一壯陽藥液的搪瓷碗,碗的外壁已經涼盡,藥液自然也已涼盡。

段青雲之所以要等抽支煙,就是要等到藥液完全冰涼的時候才能在刁革委的**部位進行塗抹。他知道,男人的那個部位,是熱量集中區,是能量發散地,用冰涼的藥液能夠中和體內寒熱均衡。

然而,當段青雲忍受著強烈的嘔吐與惡心感,輕輕地褪下刁革委的內褲時,一下子驚呆了。

撲通一聲,段青雲哆嗦著坐倒在身後的棉軟椅子上。

這一刻,段青雲的腦子很亂,有一種瞬間眩暈的感覺,眼前的刁革委一時間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