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一聲,剛剛穩住了身體的段青雲身子一軟,再次仆倒在地,身後那張棉軟的椅子被他所撞,“咣當”一聲,倒了。

段青雲大驚,隻聽一串急促的腳步聲由外傳來,嘩啦一下,屋門開了。

“都出去!”段青雲頭也不回,朝著來人厲聲喝道。

“段小侄,你,你沒事吧?”刁革風的話語響起,語調裏一片焦急。

“你們都給我出去!”段青雲再次喝道。

刁革風無奈,朝身後的胡杏兒、刁龍、刁虎眾人一揮手,一幹人退了出去。

段青雲重重地甩了甩頭,清了清腦子,重新站穩了身體,走到屋門處,把門關緊,然後回身站到了刁革委的床前,目光再一次凝聚到刁革委**著的襠部。

刁革委是個太監!

刁革委是個太監?

一遍又一遍地仔細地看著刁革委的那一根斷裂的“洋具”,不僅沒有“閨頭”,而且整個“洋頸”的長度隻剩下不到一寸!(為了不被追究責任,人體關鍵部位的稱謂隻好用錯別字來替代,理解萬歲~~)段青雲的眼珠子都快要蹦出眼眶來,他吃驚地看著刁革委的“斷根部位”,沒有鮮血,斷裂麵平滑,排尿孔正常。由此可見,刁革委變作太監已有多年!於是,段青雲腦子一亮,幾年來一連串街前巷尾關於刁革委的議論一古腦了閃現於腦海。早在幾年前,靈賢鎮的人們便流傳著刁大鎮長與他老婆的夫妻關係非常的不和諧,原因是老刁在外麵包養了好幾個女人。而刁革委這種睚眥必報的人似乎對這些謠言並不太在意,看起來反而很高興。人們都感覺很奇怪,老刁平日裏一旦聽說哪個鎮人私底下對他進行議論,非得打壓不可,那麽,老刁對這件事為啥不聞不問呢?而且對製造謠言的鎮人還那麽親近呢?

哦,原來如此!段青雲明白了。刁革委自己是個太監,不能給老婆帶來“性趣”,於是乎,夫妻關係出現了矛盾,而街坊間的傳聞居然跑了調,居然說刁革委在外麵包養了女人!而刁革委對此壓根是求之不得,畢竟,讓人知道自己在外麵包女人,總比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個太監的好!包養女人是道德範疇,抑或是私生活範疇,而太監則是斷子絕孫啊,尤其是在靈賢鎮這個古老的山間鄉鎮裏,人們的傳統觀念相當嚴重,男人一旦成了太監,就是不孝,一個不孝的男人,你還能做任何事情麽?尤其是對於刁革委來說,他可是偌大的靈賢鎮的鎮長啊!因此,刁革委甘願讓人認為自己在外麵包女人而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是個太監!

想著想著,段青雲緊張的心理得到緩解,臉上掛著一絲興奮而得意地笑,同時用一副可憐的眼神看著依舊昏迷不醒、呼吸急促的刁革委,暗叫著:老刁啊老刁,沒想到你這個半百老頭子,居然是個太監!嘿嘿,看你現在這副樣子,貌似不是一天兩天了吧,那麽,既然如此,刁壯誌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呢?

來不及多想,段青雲端起搪瓷碗來,將殘餘的淺藍色壯陽藥液全部塗抹到了刁革委的**。

擦幹臉上、額頭上的汗水,段青雲深呼一口氣,坐到了椅子上,取過那包軟中華,抽出一支,點上,猛吸一口,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看看牆上掛鍾,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伸出手來,搭在了刁革委的額頭上,段青雲臉上現出一絲喜色,老刁的額頭上居然泛動著一絲熱氣,再把手指搭在老刁的脈搏上,段青雲微閉著雙眼,感覺著他的脈搏跳動頻率,三分鍾後,段青雲睜開了眼,臉上的笑意更濃,他能夠感覺到,刁革委脈搏的跳動已經漸漸地趨於正常,他的那張死灰般的臉,已經慢慢地興起一團紅暈。

看來,利用內服和外敷把壯陽藥液注入刁革委的身上,確實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段青雲不禁驚異於自己的超人的想像力,難道刁革委真的能夠起死回生麽?

這樣想的時候,段青雲又想起了另一個問題:俺老段要不要把好事做到底,幫著刁革委從太監變成一個正常的男人呢?

想來想去,段青雲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這老刁作惡多端,俺老段是看在刁壯誌的份上才救他的,如果幫他恢複了性能力,豈不是助紂為虐?不知靈賢鎮還要有多少的好看小媳婦要遭殃啊!

那麽,刁革委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太監的呢?

一想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段青雲的腦子便格外的活絡,怪不得這老刁平日裏為人處事那麽陰險毒辣,真正的原因是:他原來是一個不完整的男人!古往今來的太監們,大都陰險得很,原因也在於此。

段青雲知道,刁革委的太監身份對於靈賢鎮的人來講,絕對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他自然不能捅破,因此才把剛才闖進屋裏來的刁革風、刁龍、刁虎等人厲聲喝出門去。

看看窗外,隻見東方的天上漸漸地泛亮,段青雲起身收拾起藥箱,整理好衣服,再次點燃一支軟中華,噴煙吐霧地拉開了屋門。

刁革風等人立即迎了上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泛動著期待,期待著段青雲說出他們渴望聽到的好消息。

段青雲微微一笑,拍著刁革風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刁大叔,我已經盡力而為了,如果刁鎮長這回真的不能醒來,你們就準備後事吧。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我趕在年前把刁鎮長的後事料理了!”

刁革風一聽,頓時麵如土色,不無顫抖地道:“段,段小侄,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我代表刁家老小謝謝www。qb5200。Com你!”

段青雲擺擺手,道:“刁鎮長是咱們靈賢鎮的鎮長,救治刁鎮長是我的份內之事,大叔啊,你老人家就不要客氣了。”

刁革風一聽,頓時欣慰得很,自從刁革委病重的消息傳出之後,靈賢鎮的百姓們從來沒有前來慰問過,即使是左右鄰居也沒有一個人前來打聽安慰,隻有這個段青雲能說出這般富有人情味的話來,這如何不讓他感慨涕零?他緊握住段青雲的手,道:“如果這回真的能平安無事,你就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我們家會世世代代謝謝www。qb5200。Com你!”

此時,胡杏兒也擠近前來,不無擔憂地道:“段大哥,我舅舅他沒事吧。”

段青雲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依然朝著刁革風道:“從現在開始,除了你刁大叔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刁鎮長的屋子。你刁大叔就受累一些,在刁鎮長旁邊看著,如果刁鎮長醒過來了,一定要立即去通知我,我要察看他的病情!”

刁革風趕忙道:“放心吧,我會按你的要求做的。”

段青雲這才轉過身去,在刁家上下感激的目光中邁步走出刁家大門。

胡杏兒追了出來,緊走幾步,攔在了段青雲身前,她經過了剛才痛苦的掙紮,此時已經顯明地冷靜多了,她悠悠地道:“段大哥,謝謝你救我舅舅。”

段青雲道:“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話一出口,胡杏兒身子一震,不知不覺退到了路邊,為段青雲讓開了路。

是啊,段大哥大半個晚上沒有回家,那位城裏來的姑娘這時候一定還在等著他吧?這時候,那位城裏姑娘一定把段大哥的被窩給暖熱了吧,那位城裏姑娘此時一定一絲不掛地躺在被窩裏等待著段大哥去安慰吧……那麽,段大哥呆會回去之後,一定會先把手腳洗幹淨然後把燈關了,接著就要脫去衣服鑽到那位城裏姑娘的被窩裏吧……

這一連串的鏡頭一古腦地浮現在胡杏兒的腦海裏,胡杏兒的臉上禁不住湧上一抹通紅,看著段青雲無情的遠去,青石板小路上那個曾經讓他魂牽夢縈的的背影在她的眼中越來越是模糊,終於,拐彎了,段青雲的影子消失在胡杏兒的視線裏。

胡杏兒的眼睛裏,湧出兩行清淚來。那雙淚汪汪的眼睛裏,浮動著兩輪皎潔卻無情的冷月……

其實,段青雲並不是想故意冷落胡杏兒,他的心中這兩天來實在是複雜得很,不管刁革委能不能活過來,反正他已經盡力了,按照剛才刁革委的表現來看,再過四五個小時,刁革委便能醒來。而在下一步,段青雲麵臨著如何治療**子約克林先生的性能力的問題。這又是一道難題。

一道白光,披著月光,由遠而近。

段青雲眼睛一亮,驚呼道:“狐兒,過來!”

白狐飛一般地飛撲過來,輕輕一縱,跳到了段青雲的懷抱裏。

段青雲輕輕地撫摸著白狐那一身棉絨般的雪白皮毛,柔聲道:“小東西,你這會到哪裏瘋去了?”

那白狐似乎能聽得懂段青雲的問話,眼睛裏現出一片遲疑,它伸出柔軟的小爪來,指了指月光照耀下的靈壽山。

段青雲心中一凜,驚問道:“靈壽山?你剛才去靈壽山了?”

白狐柔和地與段青雲四目相對,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你為什麽要去靈壽山呢?”段青雲道:“難道你跟我在一起不快樂麽?你是不是想回山裏去了?”

白狐使勁兒地搖了搖頭,眼睛裏一片迷離。

段青雲此時無論如何也猜測不到白狐想要如何表達心中的所想,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家門口,遂把白狐抱緊了,推門而入,返身關門,看看約克林先生那三個**子居住的藥房一片漆黑,知道他們現在還沒睡醒,也不去打擾,徑直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開了燈。

小雅“啊”的一聲輕呼,不滿地道:“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你,你是不是……”

段青雲看著小雅已經躺在**鑽入了被窩裏,她輕輕地爬在被窩裏,抬著頭看著段青雲,那一頭完全散開的烏黑長發襯托下的俏麗臉龐上閃動著一雙無限柔媚的眼眸,所有的勞累已不知何時跑到了九霄雲外,他來不及回答小雅,正要洗涮一把鑽入小雅被窩裏發泄那體內一團遲來的激情,隻覺得伏在胸口處的白狐輕輕地動了一動,白狐那四隻棉軟的小爪輕輕地彈動著他,反複地敲擊著他的胸膛。

段青雲一怔,難道白狐發現了什麽?白狐可是靈壽山的靈物啊,是太爺爺的寵物,它的靈敏性比人類可是優異得多,經過太爺爺對它的教索,它對周遭一切事件應該有一種先見之明!既然如此,白狐此刻的舉止是何意味呢?

然而,段青雲被小雅那黑發映襯下的迷離俏臉而心神激蕩,身體的某個關鍵部位突然間充血、鼓脹、高挺,再也不去理會白狐有何暗示,匆匆洗了手,以閃電般的速度迅速脫衣上床,鑽入了小雅的被窩裏。

隻聽“吱”的一聲尖利叫聲響起,白狐跳上房中正梁,似乎是不願看到段青雲與小雅的激情纏綿的場景,很是知趣地避到一邊去了。

屋子裏,燈滅了。

段青雲緊緊地抱住了那個期待已久的滾燙身體,熱切地親吻著懷中的這個讓他驚心動魄的尤物,他感覺到,小雅的呼吸越來越是急促起來,光滑的身子柔弱無骨,他手腳並用,把小雅渾身上下盡情撫摸……終於,他進入了那個吸引著他進進出出的神秘而又美妙的所在……

天已大亮。冬日裏的靈賢鎮依然一片寂靜。人們大都躺在被窩裏,足不出戶。

段青雲微微睜開了眼,伸手一摸,身邊空空如也。趕忙大睜開眼,隻見小雅已經不在。在窗台上,一個雪白的東西正隔著窗戶縫隙看著院子裏正在忙碌著的小雅。小雅初到段家,無名無份,不但主動承擔著做飯掃院子等家務,而且還與段青雲行起了、肌膚之親、夫妻之實,這在靈賢鎮鄉民眼裏實在是不能相容,然而,段青雲的老爺子段神醫卻是怡然自得,對兒子與這個城裏女孩同睡一張床、同吃一鍋飯並不反感,對這個城裏女孩也是喜歡得緊。這使得段青雲得到一絲安慰。

“狐兒,快,過來。”段青雲伸著懶腰,召喚著白狐到他身邊來。

白狐扭頭看了一眼段青雲,它的那雙柔媚的眼睛裏閃動著難得一見的怒氣,居然不聽段青雲的召喚,依然站在窗台上,靜靜地與段青雲四目相對。

段青雲暗自思忖,可憐白狐不會說話,如果他會說話那有多好?俺老段就能和它好好的交流,好多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不過,段青雲也知道這種期望成不了現實,這白狐盡管通體透射出絲絲勾人的嫵媚,那雙眼睛裏也時刻飽含著讓人心神震蕩的魔力,卻始終是一隻山中之物,頂多算得上太爺爺所說的“靈物”!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狐仙”麽?

在一陣無奈的微笑中,段青雲已經穿好衣服下了炕,抱起了白狐拉開屋門走到了院子裏。小雅此時已在廚房裏叮叮當當一陣忙乎,一陣香氣散發出來,在院子裏回蕩著。

自從段青雲的母親去逝之後,段老爺子一直沒有續娶,與兒子相依為命,因此段家也很少出現晨起時的炊煙,現在,小雅來了,段家多了一個女人,總算有了一絲柴米油鹽和煙火氣息。

段老爺子此時也已走出房間,一見段青雲便問:“刁鎮長的病怎麽樣了?”

段青雲便把自己救治老刁的情況說了一遍。隻是,他沒有把刁革委的“太監身份”說出來。

“亂彈!”段老爺子道:“我當了一輩子醫生,治了無數的病,就沒有見過你用的這個法子,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去治麽,因為人家是鎮長啊,一旦出現什麽差錯,誰能承擔得了這個責任?”

段青雲嘿嘿一笑,從內衣口袋裏取出了刁革風親手寫出的“免責聲明”,朝老爺子麵前一揚,道:“有了這個,難道他們還敢怎麽樣麽?”

段老爺子大睜著眼,怔怔地看著段青雲遞過來的“免責聲明”,白字黑字,真真切切,一點不假。

然而,段老爺子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