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遜到家

瞧見這樣的一匹俊美的馬兒,在場之人無一不驚歎了。

尤其是那太子殿下東方麒,更加驚訝地瞧著九皇子東方鸞,道:“九弟,你竟然尋到了西域白鷺!”

那九皇子東方鸞終於舍得拿下了那遮掩著口鼻的手帕,得意地笑道:“原是想尋來孝敬父皇的,怎耐這西域白鷺終生隻認一位主人,所以隻好請父皇恕兒臣不孝之罪了。”

那皇上東方宇鷹撚著胡子,微笑著點頭,道:“這等好馬朕素有耳聞,相信若不是它終生隻認一位主人,便也不會稱得上這‘西域良馬’的名號。怎麽,鸞兒,你要用這匹馬和金粼兒賭麽?”

“正是。”那東方鸞點了點頭,繼而轉身瞧向金粼兒,冷冷笑道:“小包子,你的馬呢?”

我的……馬啊……金粼兒嘿嘿地笑著,道:“奴婢的馬,也不曉得現在在哪裏,似乎是騎到山莊旁邊的時候,被那守門的士兵給沒收了罷……”

說著,那烏溜溜的大眼睛兀自轉了一轉,笑道:“要不然,九皇子殿下,咱們改個賭局?”

那九皇子東方鸞瞧著金粼兒,微微一笑,無限**地說道:“休想。”

那坐在太子東方麒身邊的雲昭訓見狀不免得意地笑道:“來人,還不快去取這金粼兒牽她的馬去?”

屆時,早有小太監飛奔而去,將金粼兒的那匹馬兒牽了過來。

金粼兒的這匹馬雖然比那民間的馬兒強上許多,不過在那“西域白鷺”的身邊這麽一站,就像是一隻麻雀站在了高貴的天鵝身邊,無比的寒磣,無比的平凡。以至於……那渾身雪白的西域白鷺都不由自主地挪了一挪,想要離這匹平民之馬遠一點兒。

“哈哈,金粼兒,你就用這種馬與本王比賽麽?”那九皇子東方麒幾乎是在用鄙夷的目光瞧金粼兒了。

金粼兒則微微地抿著嘴兒,笑道:“九皇子殿下,您乃皇族,能夠屈尊與奴婢打賭已然是奴婢的榮幸了。奴婢本就是一介小小的宮女,怎麽有可能會有像九皇子那樣的寶馬?想奴婢出身貧寒,家中原是想不起馬的。此次隨玉瑤公主出行,乃是第一次騎馬,但是能與九皇子比賽,乃是奴婢的榮耀。便是輸,也欣然了。九皇子,請。”

說著,金粼兒便朝著那匹西域白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九皇子東方鸞的臉,攸地沉了下去。這個死妮子包子臉忒地陰險,居然將了本王一軍。她這擺明了是說如若本王贏了她,就算是勝也是勝之不武。若是這樣,我皇家的顏麵就……這樣想著,這九皇子東方鸞便一甩衣袖,傲然道:“嗬,你這等小宮女,本王也不屑和你計較。從這裏,到遠處那片白樺林,一來一去乃一回合,誰先到就算誰贏。本王先讓你一去,也不算是本王欺負於你。”

“真的!”金粼兒的眼睛攸地一亮。

九皇子的回答,是一聲冷哼。

金粼兒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心,隻是兀自奔到馬前。可是誰想這一匹平民之馬瞧見那白馬之後,竟然雙眼含情脈脈,一個勁兒地往那白馬的身邊湊近乎。可是那見『色』忘主的馬兒卻根本不屑於搭理金粼兒,隻是打著響鼻,又是點頭又是刨前蹄地,朝著白馬拋媚眼。白馬卻將頭扭了過去,連看都不看它一眼。

“見『色』忘主的東西。”金粼兒拍了它一樣,然後低低地說道,“告訴你,今兒咱們主仆倆個,若是不能賽過他們,就你等著晚上把你煮成馬肉吃吧!”

說罷,便扳住馬鞍努力地上馬。

然而這匹馬兒卻十分不情願金粼兒爬到它身上,腿這麽一抬,身體這麽一轉,竟然讓原本就沒有多少上馬經驗的金粼兒直接掉在了地上。

“嗤……”不僅是雲昭訓,就連那太子東方麒也笑出了聲。這金粼兒也忒逗了,看起來應該給她冠個開心果的名字才是。

“哎喲,這金粼兒也太遜了點兒吧?就這副樣子,還與九皇子比個哪門子的賽?”雲昭訓冷笑道,“太子殿下,您非要拿這五千個金珠送給九皇子麽?若是要送,還不如漂漂亮亮的送,借這金粼兒的手,未免太有失顏麵了罷?”

“五千金珠,買個熱鬧,何樂而不為?”那太子東方麒饒有興趣地瞧著趴在地上的金粼兒,這凹凸有致的身材,還真是好看。

雲昭訓冷哼一聲,憤憤然地瞪著金粼兒,巴不得她一會子摔下馬去,摔斷脖子才好。

然而金粼兒卻像沒事兒人似的,拍了拍屁股站起來,再次努力地想要趴上馬去。

可憐那九皇子東方鸞就這麽著站在那兒,用手帕掩著鼻子,冷眼瞧著金粼兒的上馬表演,一臉黑線地挑著眉,儼然快要失去耐『性』的樣子。

“公主殿下,讓奴婢去幫她一把罷。”小新著實看不過眼了,這金粼兒還真是不是一般的遜,原本玉瑤公主在給她遠馬的時候,就已然選了匹脾氣最為溫順,個頭兒稍矮一些的加達馬種,然後便這樣這人品奇差的金粼兒也還是搞不定。真是讓人傷透了腦筋。瞧著她努力地想要上馬,那馬兒還不鳥她地原地轉著圈,就像是一場滑稽的表演,引得在座之人無一不笑出了聲來。

恨鐵不成鋼的小新,真恨不能一腳把這金粼兒踢上去。她與這玉瑤公主說罷,便要上前,卻被玉瑤公主一把拉住了,笑道:“且慢,小新。你難道不覺得這個金粼兒是個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主兒?昨兒本宮才聽說,這金粼兒素來喜歡斂財,為了供養她的弟弟金鯉拚了命的賺錢。今兒她這般不要命的去與我九皇兄賭,必然是為了金鯉的事情。所以你不必幫忙,就讓她自己來,本宮就要看看,這個金粼兒到底有著怎麽樣的能耐。”

小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隻是眉眼之間,對於金粼兒的鄙夷少了幾分,對於她的擔憂,卻多了幾分。

但見這金粼兒早已然忙活得滿頭大汗,雙頰緋紅了。她怎麽努力也無法爬上馬去,這匹馬看樣子是鐵了心地跟自己過不去了。金粼兒憤然站住了,她一把抓過韁繩,讓馬頭衝向自己,怒道:“你以為跟我做對,那白馬就高看你一眼了?你瞧瞧自己的樣子,懂不懂什麽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告訴你,今兒你若不拿出點氣魄來,與他們賽上一場,那白馬就壓根兒不會多瞧你一眼,你,明,不,明,白!”

一邊說,金粼兒一邊敲著那馬兒的腦袋。

“這金粼兒……還真是個古怪的孩子……”坐在皇上東方宇鷹身邊的文莊皇後,原是抱觀察金粼兒城府的念頭來瞧這一場戲的。卻萬萬沒有想到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幕,不免一臉黑線,隻恨自己多了心,怎麽就被這麽個遜到家的小宮女給唬住了。

“確實是……有些與眾不同。”那東方宇鷹在腦海裏搜羅了半天,方才搜出了這樣的一句可以形容金粼兒的詞。

是褒義還是貶意?

對於金粼兒來說,它們根本就不重要,隻是在說完這番話之後,金粼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力地扳住馬鞍,踩住腳蹬,縱身一躍,竟然跨到了馬上。

“準備好了,咱們就走!”金粼兒拍了一拍這匹被自己激將法燃起鬥誌的馬兒,策馬轉身朝向了那片不遠處的白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