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吃我的吐出來()

見這老東西睜著一雙眼睛編瞎話,金粼兒不由得隻在心裏冷笑,當下那烏溜溜的眼睛一轉,便擠出一臉的仰慕和向往來。

“真的有這麽神奇?”

“那是自然!”“老竹竿”得意地點頭,“你瞧瞧我們這幾個成功的例子便是,我們可以跟你簽約,不滿意可隨時退款。”

“真的可以退款?”金粼兒將信將疑地問道。

“這個……”“老竹竿”警惕地頓了一頓。

“正好我娘今兒給了我二十個金珠的零花錢……”金粼兒說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肯定無效退款!咱是名牌正品,品牌就是有保障!”“老竹竿”的眼睛霍然迸『射』出精光,頭點得好似被敲的木魚。

“真是太棒了!”金粼兒拍手,“那我得讓大家作證,你這會子說的話,是當真的。”說罷,便轉向外麵,對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人脆聲道,“各位大叔大爺大嬸大媽,你們可都聽得仔細了?”

這人群之中自有認得這大名鼎鼎的金粼兒的,便隻是掩著嘴笑,帶著看好戲模樣的表情隨聲附和。

“放心,放心。”那可憐的“老竹竿”原本並不是秀城人,隻是遊『蕩』到哪兒騙到哪兒的流竄份子,這會子為了那二十個金珠,不惜用盡一切方法扮演一個好人。他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響,“憑著我三十年的醫德和人格,一定說到做到!”

“那好,咱們就先試試這個效果!”金粼兒嘿嘿一笑,突然奔向那站在一旁的波霸女子,伸手往衣襟裏這麽一抓,但聽得那女子“嗷”地一聲大叫,竟是被金粼兒抓出了一團綿花包!那飽滿的胸部頓時間癟了一半兒。

“原來是假的!”人群裏立刻有人高喊,“你們是一夥的!是騙子!”

那“老竹竿”立刻變了顏『色』,轉過身腳底抹油便想要溜。

“回來。”金粼兒一把揪住了這“老竹竿”,笑嘻嘻地說道,“你怎麽就這麽走了?還沒給我見識一下這‘神奇’牌瘦身膏的神奇呢。”

說罷另一隻手中的膏『藥』便極為精準地“啪”的一聲貼在了那“老竹竿”的臉上。

“哎喲!”那“老竹竿”淒厲地高喊,“不要啊,女俠饒命!”

“饒你個大頭鬼!”金粼兒抬起腿,一腳將這“老竹竿”踢翻在地,然後跑上去踩住,怒道,“你說,剛才是不是賣了副膏『藥』給一個圓圓臉的女子?黑了她二十個金珠?”

“我,我忘記了……”那“老竹竿”顯然不甘心被一個小丫頭戳穿,他掙紮著想要翻身農奴把歌唱,卻怎奈這金粼兒的小腳丫輕踮,在他背上的某個地方輾了一輾。“老竹竿”立刻發出殺豬殺的嚎叫,身子躬得像隻蝦米,五官痛苦萬分地糾結在一起。“饒命啊好漢!”那“老竹竿”的聲音都脫了調。

好漢?

金粼兒的眉挑得老高,再次用腳尖這麽一輾。

“美女,美女!美女饒命啊!”沒看出來這“老竹竿”還頗有些歌唱天賦,這小曲兒唱得抑揚頓挫,倒是好聽得緊。金粼兒隻覺聽得渾身舒坦,便微微傾斜起上身,笑眯眯地說道,“這會子想起來了沒有?”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老竹竿”這才知道自己是遇上了高人,疼得一個勁兒地倒吸冷氣,顫顫巍巍地說道,“老夫確實是賣了一個圓臉夫人幾貼膏『藥』,若是那位夫人不滿意,老夫可以退還金珠給她。”

“唷,你倒是蠻誠信的嘛。”金粼兒頗為欣慰地點頭,“原來是個好人來的。”

“不敢,不敢。美女您滿意了麽?”“老竹竿”冷汗冷冷,他抬起頭來瞧著這少女,渾了大半輩子江湖,卻沒有想到栽在這麽一個年輕的女娃娃手裏,這傳出去還不叫人笑掉大牙?

“這個……”金粼兒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道,“可是她臉弄傷了要看醫生,看到臉受傷心情又不好,心情不好了又要買營養品好好補一補,這個可要花好多錢的……”一邊說著,小腳丫還若有意,若無意地在那“老竹竿”的背上輕輕蹭了那麽一蹭。

“我給!我給!”“老竹竿”都快要哭出來了。

“那我們的錢呢?”那些剛買到手裏“瘦身膏”的人一聽說有錢可以賠,便呼啦啦地湧了上來,虎視眈眈地瞪住了這個“瘦竹竿”。

“我給,我都給!”果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陰溝裏翻船栽到家啊!“老竹竿”這一回可是真正的哭出來了。

從人群裏擠出來,金粼兒心滿意足地『摸』著敲起來的錢袋子,得意非凡地走到了金媚兒的身邊。

“怎麽樣怎麽樣?”金媚兒急忙一臉媚笑地迎上來,連那些大皰臉也顧不上遮掩了。

“什麽怎麽樣?”金粼兒故意板起臉來瞟了金媚兒一眼。

“死相!”金媚兒用力掐了金粼兒一下,“趕緊的,分我一點。”

“少來,那是金鯉的學費,沒你的份兒。”金粼兒就知道金媚兒這貪得無厭的女人要打什麽算盤,早就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性』,緊緊地捂住了錢袋子。

“呸,我金媚兒當了你十六年的姐姐,難道還不了解你?”金媚兒氣得掐了金粼兒一把,“你金粼兒出手,什麽時候不是連本帶利一起收回來?依我看,你至少黑了那老家夥四十個金珠!”

五十個。金粼兒在心裏暗暗得意了一番,卻還是板起臉道:“那又怎樣?你瞧瞧你這張臉一,難道不用治?你現在這副樣子,回到房家,還不被『亂』棍轟出來?”

這倒是。

金媚兒無限惆悵地歎息著點頭。

“所以,你妹妹我不僅要替你治病,還要負擔起你在家裏吃住玩樂一條龍的安排,沒有錢能行麽?”金粼兒說得理所應當,沒有半分容人反駁的瑕疵,金媚兒隻得垂頭喪氣報由著金粼兒拉著她走向回家的方向。

太好了,這樣不僅金鯉這個月的學費夠了,連下個月的學費也湊出來了,真是不錯不錯,非常不錯呀。

這對姐妹各自懷著心事一前一後地離開,卻都沒有發現在她們的身後正有人饒有興趣地瞧著這一幕,忍俊不禁。

“王爺,這對姐妹倒果真是有趣得緊。”藏蘭啼笑皆非地瞧著這對圓圓臉的姐妹,心情簡直可以用無語來形容。

戴著銀質麵具的佟七公子(目前咱們也隻能喚人家佟七公子,誰讓人家的身世目前咱還不知道呢),正端坐在城邊茶樓的一張桌子邊,一邊嗅著清茶的芬芳,一邊淡淡地勾起薄唇。“有趣倒是有趣,隻不過市井之人,都免不了市儈和俗氣,少了些高雅的韻味。”

“可是王爺,臣瞧著那女孩子似乎有些身手,而且,好像對人的經絡十分的熟識。否則,憑她一個小女子之力,怎可能輕而易舉地將那彪悍的張童生和這個老騙子製服?”外人看熱鬧,行家看門道,這藏蘭目光深邃地望著金粼兒的背影道。

“事出無常必有妖,這個金家,或許可不是個普通的人家。”飲了一口清茶,佟七公子便將那茶盞輕輕放在了桌上,茶盞與桌麵相碰,發出輕微的聲響。

“隻是而今咱們恐怕自身難保了,還是多想想自己罷。”低低的笑聲,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漫不經心,整個人卻攸地縱身而起,直直奔入不遠處的樹林之中。

藏蘭的臉『色』陡變,手迅速地按向腰間的佩劍,縱身彈向佟七公子消失的方向。

“會是甚麽人?”藏蘭的聲音發著緊,雖然主子戴著麵具,但是看他那緊抿在一處的唇便知道,這一次麵對的將是異常難纏的對手。否則,主子絕對不會是這般的沉默寡言!

“不知道,”佟七公子簡潔地說道,“但是氣勢非凡,想來不拿下本王這顆人頭,是絕對不會收手的。”

藏心的心,立刻深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