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向晚挑眉環視了一周卡座裏的人,翻了一個白眼,利落地端起桌上的酒杯轉身就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她穿行在瘋狂舞動的人群裏,五光十色的光匆匆掠過她的臉,變幻出不同的味道。桀驁,叛逆,陽光,樂觀,狡黠,落拓……無論是哪種,都奪人眼球。

終於,她在一位男士麵前站定,還沒張口,同桌的其他人已經把八卦的視線全都投過來。應向晚也不憟,對於那些調侃的,幸災樂禍的眼神視若無睹。

柏銘濤感受到異樣回過頭來,一個披著及腰的長發,卻一點兒都沒有長發飄飄的淑女範兒的女孩站在她麵前,流光溢彩的眼睛正看著自己。

應向晚踮腳,微微俯身湊到他耳邊說:“我玩骰子輸了,借我吻一下。”她說完,把手中的酒舉高了一些,“先幹為敬。”她仰頭喝下威士忌杯裏的酒,然後手腕一轉,玻璃杯在一束打過來的黃色燈光裏反射出微弱的光芒,正好可以看見杯壁上殘留的酒漬向下滑向杯口時的細細紋路。

旁邊的人已經吹起口哨調笑。

應向晚的舉動無疑是爽快霸氣的,還帶著些許驕傲。

柏銘濤眼波溫和平緩地看著她,然後緩緩抽出她手中的酒杯放到一旁的桌上。一張清秀俊逸的臉,透著和煦清淺的笑,幹淨的襯衫,頎長的身材無不透著清貴的氣質。他修長的手指扣住應向晚的後頸,大拇指貼著她的臉頰,低下頭,把唇輕輕碰在應向晚有些溫熱的紅唇上。

應向晚聞到清爽的鬆木香氣,沁人心脾。

兩個人咫尺相望,一雙溫柔平靜的眼,一雙張揚囂張的眼,視線觸及的那一刹那,兩個人都感受到心髒紊亂的旋律,一呼一吸變得緩慢而悠長。

本該一秒結束的親吻,在慌亂和克製中延遲了三秒。

應向晚彎起嘴角,眼簾微垂向下看,露出無畏的神態。柏銘濤伸手拿起桌上的紮胡將應向晚的杯子倒滿,然後一飲而盡。及時是這樣的豪飲,他的姿勢也顯得格外優雅,每一個動作的角度都完美無缺。

他學著應向晚的樣子,翻著手腕將杯口朝下示意她。然後,俯身在她耳邊說:“不客氣。”

那聲音清澈得如天山淙淙而下的水,清淩淩的,不寒,隻讓人覺得舒爽。

應向晚挑眉,笑著拿過柏銘濤手中的杯子,回卡座去。服務生送過來一瓶芝華士,說是那邊的先生送的。應向晚順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昏暗變換的燈光裏,柏銘濤的臉卻格外的清晰。犀利極端的環境,襯得他的表情越發如自來的清風,滌蕩了一切渾濁的氣息。

大家都是玩慣了的人,這樣的相遇隻值得片刻起哄,誰也不會真正放在心上。無論那個人多麽好看,有多麽讓人全身舒暢的眼神,都隻能當做是一場自我放縱裏的美好意外。

然而,不知為何,視線交匯的一刹那,應向晚的心尖莫名顫了一下,而柏銘濤被那叛逃的眼神攝住了心思。

……

皺眉,睫毛輕微顫動,眼睛睜開一條細縫……應向晚從跌落的夢境裏醒來,意識和視線都不是很清晰,但她心裏已經非常清楚昨晚大家玩太嗨從酒吧出來集體到陳揚家裏鬧到天亮才休息,其他的狐朋狗友一定在別的客房裏睡死了。

她伸手去攤床頭櫃,終於把電話舉到麵前。顯示屏上六個未接電話讓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全是她的母上大人梁音打的。應向晚已經沒有膽子回電話了,她以秒速從**爬起來衝進洗浴室,陳揚家就是這點好,太方便,他爸媽常年奔波在外,不在家。而且他家的客房裏洗漱台上各種瓶瓶罐罐碼得賊齊全,難得的是,連護膚品都是她常用的牌子。應向晚愣是整得容光煥發,才舍得回家。

應向晚一下的士,才到門口就知道家裏正在宴請八方賓客。當然,是應向晚的母上大人梁音的賓客。她在著名的世界連鎖零售公司做高管,掌控大中華地區分公司的發展走向。她向來長袖善舞,家裏人來人往那是常態。

她始終不能理解這樣陰冷潮濕的初春,為什麽一群老老少少還能露天玩休閑派對,也不怕得關節炎……梁音冰涼如箭的眼神已經從歐式鐵門的縫兒裏搜搜射在了應向晚身上,她段位不太夠,直接中箭,但最近功力精進,所以沒不忘記露出討好又淑女的笑,有點撒嬌,又有知錯就改的態度。

梁音很滿意效果,跟一群賓客正往邊上茶歇處走……應向晚微微鬆口氣,邊看著花園裏都有些什麽人邊往前走,突然,她的腦袋用力撞到了堅硬的東西,她低聲驚呼地跳著回身……

“不好意思……”

在聲音響起的同時,應向晚心裏閃過最不好的預感,她抱著僥幸的心態緩緩抬起頭……在看清楚那張臉的時,她感覺全身上下都被一寸一寸地凍住了,隻有她的喉嚨還勉強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好巧啊……”

柏銘濤似笑非笑地看著驚呆了的應向晚,眉眼不著痕跡地彎著,眼睛裏就像雨後的玉湖,粼粼微波一層一層蕩漾出去,擾動了湖心的碧葉。

“是很巧。”

“我……”應向晚的大腦還在當機,當然,她沒搞清楚自己是因為他竟然從自己家裏走出來當機,還是因為他的漩渦一樣的目光讓自己被迷惑得喪失思考的能力。

柏銘濤依然笑笑地看著她,這個人像一塊溫潤的玉,風度翩翩,儒雅俊逸。

“我出去一下。”

“噢……”應向晚眨巴眨巴眼睛,嘴巴還保持著一個o型。

柏銘濤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周遭隻留下淡淡的鬆木香。

應向晚深深呼吸,讓自己清醒一些以後,露出八顆牙齒,以特別淑女的姿態地走進門,一路跟無數人點頭微笑招呼後,在梁音麵前站定,伸手擁抱她。

“又宿醉了?”

應向晚趕忙低頭用力聞聞看是不是身上留著味兒。

“別聞了。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就算你在陳揚家從頭到腳的行頭都換了,我也能知道你為什麽夜不歸宿。”梁音端著香檳杯,一邊對著不遠的賓客微笑示意,一邊用種判案的口氣說著。

應向晚露出討好地笑伸手攬住梁音的胳膊,臉就要湊過去親她。

梁音在商場上叱吒風雲,是有名的鐵娘子,這輩子就被應向晚製伏了,她絕對頂不住應向晚這樣良好的認錯態度和撒嬌。所以,她伸過臉,欣然接受了這個吻。

應向晚除了貪玩了一些,倒也沒什麽天理難容的地方,該規矩的地方特別規矩。梁音宴請賓客,她自然就乖乖地跟在身邊一起應酬,人長得漂亮,又會說話,走哪兒都讓人誇一番,梁音麵子裏子都有了,對這個女兒不滿意都不行。

柏銘濤從大門進來的時候,不經意就看見站在不遠處和梁音一起的應向晚,她還是一襲及腰的長發,不過換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圍著淡紫色的長絲巾,卻仿佛脫胎換骨一般。得體的微笑,依然不是柔弱纖細的淑女,但落落大方,全是自信的神采。那個落拓不羈的應向晚,一夜間遁形。

------題外話------

修改完成啦~情節有些變動,但是大情節發展是不變的,人物設定也不變。

卡卡求留言,求建議,求收藏~

鞠躬啦~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