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不喜歡我……怎麽辦……”應向晚悶悶地說。

“你以後是嫁給我。跟我生活。一年有時候都見不了一麵。”

“……她肯定不樂意我跟你一起……”應向晚憋著嘴說,她麵對感情向來很直白,自己就是想跟柏銘濤過一輩子的,中午他伺候自己的情景還曆曆在目,這樣的人如果還不想著相守一輩子還想什麽樣的人?隻是現下心裏不好的消極的感覺噴湧出來,她一下子又沒底氣了。

“向晚。”柏銘濤的口氣難得的嚴肅認真,“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跟其他人沒有關係。”

“……”

到家後,應向晚借口要卸妝,一個人在浴室裏待了很久。她緊緊咬著下唇,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眼淚卻掉的不停息。從小到大都沒人這麽不屑地看過自己,梁音走到哪裏都是受尊重的,當老板的有什麽了不起!還不是爭著要把梁音挖過去!她自己也很努力,從不讓人看低半分。今天蔡淑那態度……想想就覺得很屈辱。

應向晚實在太難受了。先是委屈,到後邊心裏就開始大罵,死老太婆,有什麽了不起的!你們家又不是全國首富!勢利眼!以後我跟梁音那樣兒,專門往你們家競爭對手那邊去支招!

柏銘濤在外邊等了好久,郵件都全部處理好了還不見人出來,便輕手輕腳走到浴室門口趴門板上聽聲音,安安靜靜的……

他輕輕敲門,“晚晚……”

沒有應聲,柏銘濤心裏更擔心了,身怕應向晚一個人在裏頭委屈。提手又要叩門的時候,門被猛地打開,應向晚唬著一張臉氣勢洶洶地問:“幹嘛!”

柏銘濤沒說話,隻是深深地看著她,那眼神像是著了魔似的要把她整個人印在瞳孔裏。

應向晚被他看得,瞬間蔫了氣勢,又低低問了聲:“幹嘛啦……”

柏銘濤伸手把人拉過來攬進懷裏,特別眷戀特別迷戀地蹭著她的臉和頸窩。

應向晚抬手擁住他,手收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對不起……”

“你又沒錯。幹嘛對不起。”應向晚眼睛熱熱的,在浴室裏說服了自己好久,現在那股子委屈又跑出來耀武揚威了。柏銘濤一寵她一示弱,她所有的什麽狗屁樂觀堅強就都會瞬間被剝的一幹二淨。

“讓你受委屈了……”

“哼!”應向晚鼻子朝天,“我也就今天委屈委屈,以後就都是你委屈了!看你以後做夾心餅幹痛苦死你!”

“恩……我不做夾心餅幹。”

“……”

“我們不用取悅他們。”

“……”

“以後不要自己躲在洗手間哭。我會很……覺得自己很失敗。有什麽事情……我們都可以一起麵對。”

應向晚僵住了,她明明拿熱毛巾敷眼睛敷了好久。

“好不好?”柏銘濤輕吻在她耳垂上。

“恩。”應向晚偏過頭,踮起腳尖,碰了一下他的唇,“沒事的。過去了就不糾結了,你自己也說了一年也不一定見他們一次。”

“恩。”柏銘濤重重回應了她一個吻,舌頭歎進她口腔裏,嚐便每一個角落,跟她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應向晚認真回應他,這時候的柏銘濤充滿了攻擊性和保護欲,像一頭猛獸在示威自己的所有權。

兩人不覺就雙雙跌在了**,睡袍的腰帶早被扯開,肌膚貼在一起,呼吸也漸漸變了頻率。

“銘濤……今天不行……”應向晚感覺到柏銘濤下身的變化,驟然清醒過來,便伸手推他。

“蹭蹭……”柏銘濤在她鎖骨上留下一個深紅的吻痕,還是不肯起來,跟孩子似的央求:“就一下……”

應向晚伸手輕輕撥攏他的頭發,隨他放肆。

柏銘濤說話算話,真的就一會兒,然後便克製著進了衛生間。

準備睡覺的時候,柏銘濤突然問應向晚:“晚晚……你有打算繼續深造嗎?”

“我不喜歡讀書。”

“恩。那等你畢業就結婚。”

“……”應向晚的睡意被柏銘濤這句話給刺激得無影無蹤,“你在開玩笑吧……”

“沒有。”即使看不到柏銘濤的表情,應向晚也可以想象他現在有多嚴肅認真。

“我可不想那麽早生小孩,然後做家庭主婦。我是要工作的。”

“就先結婚,其他的都隨你高興。”

“……”

“太早要小孩會影響我們兩個的生活。現在都焦頭爛額一個月才見得了幾次……”

“……”

“不可以找一直出差的工作。不然我們永遠隻能在機場約會。”

“……”

“你不同意?”柏銘濤見應向晚一直沒反應,不禁問道。

“會不會太早結婚了?”

“不會。”柏銘濤斬釘截鐵。

應向晚支支吾吾地說:“我們現在討論這個問題也不會太早嗎?”

“為什麽會?你大四上學期一結束我們就可以去辦證了,反正你下學期都是實習。也就一年左右的時間。很快。”

“一結婚就會老的。我提前衰老了,我們會不會兩看香厭啊?”

“你更年期的時候可能會看我很討厭,但我無論是不是在更年期都不會討厭你,也不會嫌你老。”柏銘濤擁住應向晚,臉蹭著她的脖頸,輕輕地吻她。

“你敢!”應向晚銼銼牙,“等我老了我會逼你當著我的麵說‘晚晚在我心裏永遠十八歲’。”說完她自己都忍不住惡寒。

柏銘濤笑出聲,聲音清朗,特別好聽,“你不逼我我也會這麽說……”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一起想象著未來,一邊期待著。

這一夜的夢,似乎都美好得讓人不願意醒來。

第二天一大早,柏銘濤要趕飛機,他本不想吵醒應向晚,自己輕手輕腳地起來,怎奈他沐浴好出來的時候,應向晚已經穿戴整齊,見他出來立刻衝進浴室刷牙洗臉。

柏銘濤換好衣服,應向晚也收拾清楚了,在到處撿東西往包裏扔。

“我這次出差回來,我們去把生活用品都買齊。”

應向晚翻了個白眼,“等你回來我都放假了。”

“那正好搬過來住。”

“……”

“不願意?”

“恩。”應向晚很誠實地點頭,“霖城的好朋友都回去了,我也要回去。”

這回答太實誠了,柏銘濤聽得飛醋滿天飛,怎麽誰都比自己重要,邊快速下樓邊說:“……等我回來再說。”那口氣真是一點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

“就要回霖城!”應向晚咆哮。

“……”柏銘濤不搭理她,一把把剛穿上鞋的應向晚推到牆上,低頭就是熱吻,“聽話。”

應向晚皺著臉,小拳頭直往他身上招呼。

柏銘濤握住她的手,“多陪我幾天我送你回霖城。乖。聽話。”

應向晚還是皺著眉頭,瞪他。

“別鬧。一會來不及了。”柏銘濤又親了親她的臉頰,然後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腰上。

應向晚蔫氣了。

還是像以前一樣送他到機場,送他過安檢。吻別。

“等我回來。”

“好。”應向晚給他一個吻,然後看他離開。

現在真有些習慣這樣短暫的離別了,應向晚心裏很平靜,還有一些愉悅。

直到蕭遠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你跟柏銘濤徹底和好了是嗎?”

“恩。”應向晚翻了個白眼,“你那兒現在是晚上吧。你大晚上的不睡覺打電話給我就為了問這個?”

“你個白癡!我就知道你是個完完全全的低智商兒童!看新聞!八卦娛樂版塊,你非常崇拜景仰的國際小提琴大師陳子怡小姐今天是頭條。”蕭遠又用快速又嘲諷地語氣說完便啪地掛了電話,留下應向晚一頭霧水。

她慢騰騰地點開新浪新聞,果然陳子怡是頭條——美女提琴女王陳子怡因遭拋棄機場落淚。應向晚也是有八卦之心的人,她認真地看正文,當柏銘濤的名字赫然眼前時,她心裏像被什麽絞著似的扯著所有的神經一起疼痛。

文章洋洋灑灑地寫了柏銘濤跟陳子怡的相知相識,還提到去年年底柏銘濤百忙之中特意抽空到霖城參加她的演奏會,演出結束後還雙雙甜蜜飛往夏威夷跨年,現在還讚助她的世界巡演。單說不算,裏邊還煞有介事地配了好幾張他們親密的圖片,一張是彩排間歇陳子怡在觀眾席上靠著柏銘濤的肩膀,柏銘濤微側著低頭跟她絮語,舉手投足好不親密。其他的皆是柏銘濤什麽牽手,伸手護著她的照片……

應向晚用力地按退出,關了頁麵。她又生氣又難過,腦子裏像是輪番演著原子彈爆炸似的混亂。

不久蕭遠就發信息過來了,“八卦不能全信,但你也得問清楚。別傻傻地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應向晚:恩。

蕭遠:你在哪兒?我老婆說他現在去找你。

應向晚:在回學校的路上。

蕭遠:大清早的你去哪裏啊!昨天晚上沒回宿舍啊!

應向晚:……

蕭遠:你是不是跟柏銘濤同居了!你簡直要讓我氣瘋了!你說你!

應向晚:我又沒跟你老婆同居你激動什麽!煩死了!別嘮叨!

蕭遠:行!你牛逼!

應向晚看著屏幕眼淚啪嗒啪嗒就開始掉,是啊!她也覺得自己牛逼極了。做了不知道多久的小三,昨天還去見家長,跟柏銘濤討論結婚的話題,簡直活生生一部小三上位的勵誌片。